第三十二章
狗子送來了。
一條是黃色的,一條是四目。
黃色的不用過多解釋,是目前田園犬里面最常見的一種品類,而四目就是遠遠看去似乎有兩雙眼睛,一雙在上面,一雙在下面。
前者較為普通,后者在北方也算普通。
好吧……
都很普通。
方莫看著兩條狗子,微笑了起來。
他這里倒是還沒有四目呢。
增加了這一種,倒是讓他這犬舍變得更加的多樣化了。
“行,就放我這里吧,不過疫苗錢……”
他這里倒是有不少疫苗,而且有些還是在冰箱里保存的,但是那可不是為了其他狗子準備的。
再說了。
他很窮的啊。
“你啊,明明握著一座金山,卻偏偏不想開辟,就想著找一些小錢?!苯懒χ鴵u了搖頭,拿起手機給方莫轉(zhuǎn)過去了五千塊錢,到賬之后,他對方莫道:“真的不考慮考慮,把大強讓給我?十萬這個數(shù)字,就只是一種限定而已,如果……”
沒等他說完,方莫就搖頭拒絕了。
倒不是說他真的跟大強情比金堅,只是他害怕自己扛不住這種誘惑。
“不行啊,這狗子跟著我本來就已經(jīng)夠吃苦了,要是我將它給了你,雖然不吃苦了,可是……沒法說,只能說是感情使然吧?!狈侥呛堑木芙^了。
很明顯的,大強的微博翹得更高了。
當然。
它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準備的是以后讓它參加比賽,然后讓它腿發(fā)軟的去配對。
到時候,那才是最賺錢的。
一次性的買賣,怎么都不劃算。
要是知道……
恐怕大強也就不會有這樣驕傲的表現(xiàn)了。
“得,那我就先走了。”靳永柳知道不行,也就沒有強求,而且他覺得,這狗跟著方莫才能真正的發(fā)揮其能力,跟著他,那只能算是一種屈才。
他還沒到為了某個東西,非得去跟方莫各種遞軟話的。
當然。
要是大黃的話,就算是說一些軟話,也沒什么。
為了孝心嘛。
“對了,聽說你的犬舍報名了一些比賽,怎么樣,有信心沒有?用不用我去給你加油助威什么的?”靳永柳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轉(zhuǎn)過頭問了一句。
方莫聽了這話,飯都不吃了,苦笑著放下碗道:“楊科長坑人??!”
說完這句話,他沒等靳永柳去理解,便帶著大強上了樓。
“樓上,是你給狗子建的一個活動場所……”老靳聽到身后的動靜,對著自己的兒子解釋了一句。
靳永柳愣住了。
然后,他也苦笑著離開了。
……
時間一晃即逝。
三天之后。
當楊科長給方莫打了電話,同時派過來一輛車之后,方莫就知道,自己是要出發(fā)了。
對于那個貨車,他充滿著別扭。
畢竟自己能夠參賽的,也就只有大強而已。
可是這么大的車……
“楊科長這是想把我的狗子都給害死啊,算了,加一個大黃吧。”方莫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隨手拿起來兩條狗繩,喊了大黃和大強的名字后,兩條狗飛一樣的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套繩子,拿手機,跟老靳匯報,外加上車,一切的事情,都是一氣呵成的。
當然。
對于老靳的怒吼,他是聽而不聞的。
反正對方喊了也沒用。
大黃現(xiàn)在,那可還是屬于他呀。
對方哪怕是叫破喉嚨,都是沒有丁點作用的。
司機師傅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見到他將兩條狗送上去的那一刻,還十分感慨的問道:“這么大的拉布拉多,我還真沒見過呢?!?p> 又一個認錯的。
可沒辦法。
現(xiàn)在大黃的身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背帶,而且還是帶有一定法律效應的那種。
導盲犬。
這三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刻印上去的。
而大多數(shù)人,對于導盲犬的印象,都還停留在拉布拉多,或者是金毛身上。
大黃的毛發(fā)不算太過濃密,自然是被誤認為是拉布拉多了。
“這就是田園犬?!?p> 方莫解釋了一句,在對方充滿不相信的目光下,上了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失了魂一樣的司機,上了自己的駕駛位,便對方莫道:“你可別騙我,這導盲犬怎么能是田園犬呢?”
“它怎么就不能是呢?”方莫轉(zhuǎn)過頭去,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目光盯著司機師傅:“難道,您認為我們本土的狗子不行嗎?別忘了,春城犬可是在世界范圍內(nèi)都知名的緝毒犬,流出國門的,身價起碼都是幾十萬左右,而且還是美刀!”
當然。
那些狗子肯定都是春城工作犬培育基地出來的。
若只是普通的狗子,根本就到不了那個價格。
“這……”
司機師傅愣住了。
他的腦子一時間還沒有轉(zhuǎn)過來,想來想去,他對著方莫說了一句很是杠精,而且充滿不信任的話:“那能一樣嗎?春城犬的身體里面還流淌著德牧的血統(tǒng)呢,田園犬里面有嗎?”
“外面過來的,就一定好嗎?”
方莫搖了搖頭,都不想跟對方去杠。
沒勁。
真的很沒勁。
雖然他很憤怒,但是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去證明,而不是對一個或者幾個人去解釋狗子的不同。
司機師傅不說話了。
可是,在開車的過程中,他卻總是去看后面。
有幾次。
他故意一般的將車子開到一條條的溝壑里,專門為的就是要顛簸顛簸后面的狗子。
“停車吧。”
方莫壓抑著怒火,緊緊的抓著手機。
質(zhì)疑可以理解。
畢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被所有人都理解,但是這樣去作踐他的狗,那可就是對方的不對了。
“???什么?這兒距離縣城可還有一段路……”司機師傅轉(zhuǎn)過頭,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然后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接著說:“土狗吧,其實就要被磨磨性子,要不然它們就是不聽話的,你看后面的兩個,是不是變得乖了不少?”
“我說……”
“停車!”
最后一句話,是方莫怒吼出來的。
他不是小動保的,而且也絕對做不出愛狗比愛人更多,但是,對方挑戰(zhàn)到了他的底線。
憑什么,土狗就要被折磨?
憑什么土狗就要被看不起?
就憑血統(tǒng)?
草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