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你不會出來了吧?咯咯,你皮帶都沒解開呢!”女子咯咯直樂,“五十塊。加十塊錢房租。一共六十。謝謝老板?!?p> 鐵牛叫道:“你們這是搶錢!我說過不要的?!?p> “帥哥,你最好老實(shí)一點(diǎn)!我好說話,我?guī)讉€哥哥,可不好說話。”女子瞬間像變了個人,一點(diǎn)也不粘人,一點(diǎn)也不溫順了。
房門不知何時開了,門口站著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都用冷眼打量鐵牛。
鐵牛害怕了,認(rèn)慫了,掏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算我倒霉!”
“喲,帥哥,你爽都爽完了,還說這種便宜話?”女人雙手持著錢的兩頭,對著燈光一照,冷笑道:“帥哥,你這錢是假的!”
“假的?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就是假的!不信你自己看,沒有水印的!”
“?。俊辫F牛接過來一看,真的沒有水印!
女人伸出手:“帥哥,付賬吧!”
鐵??扌Σ坏茫骸按蠼?,我只有這一百塊錢了,另外只有二十幾塊零錢。”
他說著,掏出二十塊錢的遞過去:“要不,先給你?”
女人拿著那錢,往墻面上一擦,冷冷的道:“這張,也是假的。你看,上面的顏色,一擦就掉了。”
鐵牛的冷汗汩汩直冒:“我的錢不可能是假的??!”
女人推了他一把:“別啰嗦了,給錢!不給錢,就打你一頓,送你到公安局里去!你殺假票子,這罪可不輕!”
“我沒錢了,我買票的錢都沒有了!”鐵牛第一次出遠(yuǎn)門,哪里想到,連火車站都沒有走出去,就栽的這么徹底!
半個小時后,楊飛還在書房看書,家里的電話響了。
這么晚,誰會來電話?
他走到客廳,拿起聽筒,喂了一聲。
“老板,鐵牛出事了?!碧K桐的聲音傳過來,“他被派出所抓了,剛才打我傳呼,我回過去,是派出所的同志接的,說鐵牛涉嫌使用假錢?!?p> “不會吧?”楊飛笑道,“鐵牛打人我信,扭斷別人脖子我都信,用假錢?那絕對不可能?!?p> “是啊,我也相信他,他是很正直的一個人?!?p> “呵呵,正不正直不好說,起碼,他是真憨啊。真錢都不會看,怎么可能去用假錢?”
“老板,不管怎么說,他也是鐵支書的崽,你看?”
“我過來接你,一起去?!?p> “好。”
兩人來到火車站附近的派出所。
楊飛找到值班的民警,了解情況。
值班民警很年輕,一看楊飛,笑道:“你和楊軍是什么關(guān)系?”
“那是我哥?!?p> “巧了,我和你哥是警校的同學(xué)。他能力很強(qiáng),升職了?。∥疫€是個小民警!”
楊飛本來想表明身份的,必要時,可以抬出姜子強(qiáng)的名號來。
沒想到,民警認(rèn)識哥哥,這反倒好辦事了。
民警介紹鐵牛的情況:“他去住旅館,拿出來的錢,全是假的,人家沒辦法,這才將他送來了派出所。楊先生,你問下你朋友,他是不是被人騙了?”
言語之間,對楊飛比較客氣。
“絕對是被人騙了?!睏铒w笑道,“這個人一向很老實(shí)的,以前都生活在鄉(xiāng)下,第一次出門呢!我去問問他。”
鐵牛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無辜而可憐的看著眼前的警察。
平生第一次啊!
這半天時間里,他體驗(yàn)了太多個第一次!
看到楊飛和蘇桐進(jìn)來,鐵牛激動得快哭了。
楊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鐵牛,你想想,是不是在哪里用過這些錢?怎么就成假的了呢?”
一言驚醒夢中人,鐵牛腦海里靈光一閃,叫道:“一定是吃飯的店!是那個老板娘!是她換了我的錢!我給她一張,她就說錢缺了角,一連換了三張!媽了個巴子,原來是換我的錢!”
民警聽了,點(diǎn)頭道:“那就差不多是這樣了!火車站一帶很亂,你們以后出門,多長幾個心眼。你可以走了。”
鐵牛氣得大叫:“我去找他們算賬。”
蘇桐搖頭道:“拜托,現(xiàn)在是半夜三更,人家早關(guān)門了。再說了,你有證據(jù)嗎?錢財(cái)離柜,概不負(fù)責(zé),你不懂???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跟三歲小孩似的?半夜三更的,你去住什么旅館???”
鐵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的女子,畏懼的道:“我想去廣粥賺錢。”
蘇桐道:“就憑你???還去廣粥!我估計(jì),一到廣粥火車站,你人都被拐賣了!那邊的火車站,比這里亂上百倍!”
鐵牛嚇了一跳,不敢再說。
楊飛謝過民警,帶著他倆出來。
“你住哪里?”楊飛問鐵牛。
“沒地方住?!辫F牛悲哀的道,“我錢也花光了?!?p> 蘇桐撲哧笑道:“你還說出去賺錢呢!錢沒賺到,先折了本。吃點(diǎn)虧也好,不然,你長不大!”
楊飛道:“找個酒店,開間房,你先住著?!?p> 鐵牛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言語。
上了車,蘇桐問鐵牛,為什么要離家出走?
“我沒有離家出走,我只是不想跟我爸一起做事,他管得太嚴(yán)了,我一點(diǎn)自由也沒有。”
“那也不必離家出走啊。你可以找楊飛,讓他給你安排個事做。老板,你說好不好?鐵牛雖然不懂事,但力氣還是有的,人也老實(shí)?!?p> 楊飛道:“讓他跟著馬鋒他們做事吧!平時很清閑的?!?p> 鐵牛很想說不愿意,但又說不出口,主要是回不去的家,去不了的廣粥,現(xiàn)在已是無路可走。
他想了想,從鼻子里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
蘇桐道:“你該說聲謝謝??!”
楊飛道:“都是熟人,說什么謝字?太見外了?!?p> 楊飛在萬華大廈附近,找了家招待所,送鐵牛到房間。
蘇桐忽然問道:“咦,鐵牛,你褲子上怎么濕了一大塊?剛才在派出所,你不會嚇尿了吧?”
鐵牛低頭一看,果然濕了一片,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臊得無地自容,趕緊跑進(jìn)洗手間去了。
楊飛朝蘇桐使了個眼色,兩人帶上門出來。
“那個,不是尿?!睏铒w摸摸下巴。
蘇桐好奇的道:“不是尿?那是水啊?”
“也不是水?!睏铒w不知道怎么向她描述那個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