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在兩年前的比賽中對著記者溫溫一笑的鏡頭,那個視頻在各大網(wǎng)站被瘋狂轉(zhuǎn)載,掀起熱度,一舉成名。
成了最炙手可熱的巨星。
城市中心巨大的廣告牌上少年偏白的膚色干凈清冷,代言著昂貴的奢侈品項鏈,在他身上,也沒有他本身顯得昂貴奢侈。
“如果你看不到我,那聲音會代替我想你?!?p> 電臺節(jié)目里,江遲的聲音通過微弱的電流,傳到大街小巷,流暢溫和。
他整個人陷在皮質(zhì)座椅里,比兩年前,他面容骨相更清俊,身上那種干凈的氣質(zhì)雜糅著倦意。
他已經(jīng)兩年沒見過他的阿沈了。
找不到。
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讓阿沈看見他聽到他……想起他。
他找不到。
他找不到??!
整整兩年了!
他低聲:“阿沈,你還能記起我嗎?”
那么溫柔細(xì)膩的聲音,只有喊沈沉魚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他苦心尋找的姑娘在兩年前就被李家接了回去。
落了渾身的病,有眼疾,還有些跛腳。
不會說話,也不討喜,那雙黑黢黢的眼睛溫和又平淡。
整天抱著一臺收音機,不知道在聽什么。
在他人眼里,沈沉魚像個怪胎。
李家不缺她的吃穿,只是她毫不在乎。
從兩年前她出了車禍,眼睛就一直沒好。
到現(xiàn)在也只能勉勉強強視物,看個輪廓。
骨折的位置也沒恢復(fù),走起來有點跛腳。
——
南知鎮(zhèn),
胡修:“我找到了點消息,有人說在那見過她。”
“去吧。”江遲從那椅子里坐起來,披上外套。
胡修拉住他的胳膊,“如果不是呢?”
“那就再找?!苯t抿唇。
他們?nèi)チ艘粋€沿海的山城,很偏遠(yuǎn),卻是富庶的。
胡修只打聽到了大概方位,具體的需要他們再打聽。
隨便找了個民房落腳。
他們是外來人,而且那個時段本來就不好找房子,他們住在那個主家用來放東西的小院。
院子里堆的都是雜物。
天熱,火災(zāi)就那么燒了起來。
江遲被煙霧嗆醒,他沖進(jìn)火場將睡夢中的胡修扛出來。
她聽見外面嘈雜的動靜,剛要出去。
李媽媽攔住她,“有個院子出了火災(zāi),已經(jīng)有人救火了,你眼不好別去了?!?p> 她莫名的心慌,感覺很重要的東西會失去在那場火里。
沈沉魚跌跌撞撞的往村口跑去,手掌被石頭磨破,來不及疼,就爬起來。
江遲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口袋,空蕩蕩的。
他用濕毛巾捂住口鼻,沖進(jìn)火場。
江遲把她的照片放在了床頭柜上了。
還好,找到了。
他拍了拍落在上面的灰。
火苗已經(jīng)將照片的邊角給燒焦了,但照片上的女孩笑容依舊明媚的靠在男孩的肩膀上。
“阿沈,等等我?!?p> 江遲臉被煙熏的發(fā)黑,從門口跑出來,眼睛干的厲害。
他愣了愣,看著人群里向他跑來的女孩,眼眶突然間就有些濕潤。
他的阿沈真的在這!
兩年了,他找到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女生抱在懷里,如同世上最昂貴的珍寶。
“阿沈,別再藏了好不好,我怕找不到?!?p> 眼前朦朧熟悉的身影,讓她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小心翼翼的喊他的名字,“江遲……”
她跌在那干凈愛意翻涌的眼睛里出不來,那靜默半晌,然后泣不成聲。
他把人攬在懷里,低頭親上她的額頭。
啞著嗓子替她擦干淚,“阿沈都過去了?!?p> 歷經(jīng)千般困苦,我們終將在愛意里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