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百無聊賴著,常相九突然從門外穿了進來,屋子里這幫老娘們自然是看不見他的。我怕一會她們發(fā)現(xiàn)我自言自語,于是我換了個比較靠旮旯的地方坐了下來,常相九也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假裝有些累了低著頭,然后小聲的問常相九:“九哥你剛才干啥去了?咋一下車你就沒影了呢,我在心中叫了你好幾遍你都沒理我。”
常相九低頭對著桌子上的酒杯聞了一口,然后一臉的陶醉還打了個酒隔,愜意的跟我說道:“九哥我剛才喝酒去了,你是不知道,這里面簡直就是天堂啊,啥酒都有?!?p> 我聽得有些無語,你特么還說一刻不離的保護我呢,結(jié)果自己跑出去喝酒,這是護身報馬還是個酒蒙子?不過話雖然這么說,我其實是挺無所謂的,一天天的哪來的那么多妖魔鬼怪?這個世界上普通人多了去了,沒有護身報馬跟著的,一個個不也活的好好的么。
我問常相九:“那你咋回來了呢?我這兒也沒啥事兒,不行你就再去溜達溜達。難得來一回,要喝就喝個夠本兒,兄弟我是沒那么多錢給你買好酒,等回家了你要是再饞了,我頂多能給你買兩瓶二鍋頭啥的?!?p> 常相九仿佛是還沉醉于美酒的滋味,低頭又聞了一大口,眼前杯子里的啤酒都快透明了,這才神秘兮兮的跟我說:“我之前敢溜達是因為這里安全,剛才我在底下轉(zhuǎn)悠,發(fā)現(xiàn)兩個孤魂野鬼和一個小黃皮子奔這來了,所以我就麻溜回來了。雖然都是些小魚小蝦的角色,但是沒辦法,你是唐僧體質(zhì),我怕你再招上啥,必須在你身邊呆著。”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啥,這世界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動不動就能碰見這些玩意,光天化日之下就橫行無忌,地府是黃了還是咋的?都不管管的么?
我正在這腹誹呢,走廊里隱約的傳來了一陣吵鬧聲,由于屋里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大了,我都以為我聽錯了。我身邊的常相九突然提醒我:“你那心上人遇到麻煩了,你確定不不出去看看?”
我心里一個激靈,一邊起身往出走,一邊埋怨常相九:“我次奧,那你咋不早說,我還特么以為我聽錯了呢?!?p> “你也沒問我啊,我這好心提醒你還提醒出錯來了·······”常相九一臉的委屈跟在我身后,我沒空跟他爭論。
一進到走廊,屋子里的音樂頓時細弱未聞,可見這KTV的隔音做的還是不錯的。我看著迷宮一般的走廊,正不知道往哪走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不要,你快點給我放手!”這聲音是寶兒的,我再熟悉不過,從那話語中我能聽到很濃的氣憤,這是我從來沒在寶兒身上感受過的。
接著李雅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到底要干啥,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常相九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拐了個彎,就看見寶兒跟李雅婷站在靠近廁所的墻壁處。還有三個打扮像社會盲流子似的小青年也在,李雅婷被倆人堵在墻邊,一個頭上漂著一撮黃的男的抓著寶兒的胳膊,正往她手里塞著什么,寶兒看起來很憤怒。
我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過去,對著那個猥瑣男喊道:“把你爪子拿開!”
那小青年顯然被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放開了抓著寶兒的手,然后懵逼似的看向了我。我看了看他另一只手上的首飾盒,心中好笑又好氣。這特么是強行表白啊?
小青年這會兒也反應(yīng)了過來,皺著眉毛問我:“你他媽誰?。俊?p>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長得其實還不錯,要不是腦袋上那撮不倫不類的綠色雜毛,其實本身看起來不算丑。不知道為啥,我看見他第一瞬間就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具體是哪里又有些說不上來。
我對著寶兒和李雅婷招了招手,她倆趁那仨小流氓沒注意跑了過來,寶兒抓著我胳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一撮綠毛的那位眼睛明顯的有些陰毒。
我笑了笑,跟他說:“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老姨夫,我當初是先看上的你母親,后來才跟你小姨走到一起的。你要不信你回去問問你媽,她當初QQ空間黃鉆都是我給她充的,她簽名上寫著如果愛請深愛,若不愛請離開。我還讓她坐在我腿上,我給她扎過小辮兒呢?!?p> 我一番話說的一本正經(jīng),不光寶兒跟李雅婷,就連一撮綠毛身后那倆都憋不住笑。綠毛回頭瞪了一眼那倆小跟班,他也不傻,知道我是在罵他。臉上的肉皮抽搐了兩下,但是隨即又擺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我最膈應(yīng)這種人,明明心里生氣臉上卻不表露出來,整的跟多有涵養(yǎng)似的。俗話說的好,要人的狗不漏齒。我看他慢慢向我走了過來,心里不由得小心了起來。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是想咋的,要是想打架正好,老子非得讓你明白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綠毛一邊走,一邊把一只手插進了兜里。我怕他會掏出什么彈簧刀一類的玩意兒,于是把渾身的運動神經(jīng)全部繃緊,他一發(fā)難,老子保準一個大腳丫子遞過去。
“二龍你到底要干啥,寶兒又沒邀請你,我都說了,我不想再見到你!”李雅婷也看見了綠毛的動作,一臉又緊張又憤怒的神情大喊著。
她這么一喊我算明白了,原來這貨就是那個二龍,就是一邊跟李雅婷處對象,一邊自我感覺良好給寶兒寫情書的那位。別的不說,就李雅婷打胎這件事,老子對他的印象就已經(jīng)是一百個深刻。要是別人還好辦,既然是你,我也沒必要跟你裝啥文化人了。
二龍見我臉色陰沉,走到我身前半米處停下了腳步,微笑道:“別誤會,相識就是緣分,這是我的名片?!惫黄淙唬@貨從兜里掏出一張黑色金邊的名片。
我看他這逼樣就惡心,好好一個高中生,還印上名片了,你跟我裝啥高大上呢?心里雖然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有點下意識,我伸手就要去接那張名片。就在我將要碰到那張名片的時候,眼睛一花,分明看見二龍胳膊上出現(xiàn)一道虛影,好像是一只什么動物的爪子,對著我的胳膊抓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我來不及反應(yīng),眼瞅著就要被那爪子抓住,身邊的常相九嘲笑了一聲,身子化作一道虛影,一巴掌就將那爪子給拍飛了。這一切發(fā)生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里,其他人沒有開眼根本看不見,就連我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還愣著呢。在外人眼中,就好像我要去接名片,然后我和二龍就全都一動不動的呆住了。
反應(yīng)過來的二龍一臉震驚,終于不再是剛才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他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跟我說:“想不到你也是馬家的,別以為有兩個畜生護著你就好使了,嘚瑟大了早晚是要掉毛的。”
喲呵,這特么還威脅上了,我今天就看看你能不能讓我掉毛。我沒有搭他的話,想他豎起了一根中指來表明我的立場。二龍被我這么一刺激,陰狠的瞅了我一眼,然后頭也不回的跟那倆小盲流子說了聲“干他?!焙竺婺莾蓷l狗也聽話,張牙舞爪的就撲了過來。
常相九呵呵一笑,跟我說:“天賜啊,仨廢物是你的,黃皮子和小鬼兒是我的,咋樣?能擺平不?”
我眉毛一揚,笑道:“今天要是歸攏不了這三雜毛,老子明天就去吊銷獸醫(yī)資格證!”說罷我一個大腳丫子蓋在了沖在最前面那貨的胸口,給他蹬了一個跟頭。這個腳印子就是哥哥我送給你的簽名,拿好不謝,等哪天我火了這腳印子就值錢了。
說起來這三個貨看起來倒是人五人六的,真動起手來根本不中用,瘦的跟麻桿似的一個個的,很明顯是經(jīng)常網(wǎng)吧包宿害的。沒出十分鐘,三人讓我踹的人仰馬翻。
再看常相九那邊,我簡直都快要笑出聲來。從我這邊一動手開始,三個人影就從二龍身上閃了下來,一個穿著打扮跟二龍差不多的小青年,嘴上還留著兩撇小胡子,不用猜這個應(yīng)該是黃皮子。剩下兩個鬼氣森森的,一邊打還一邊哭喪著臉,看道行也高不到哪去,管他們叫清風他們都有點不夠格,頂多算是小鬼兒。兩鬼一黃讓常相九耍的團團轉(zhuǎn)。
由于叮叮咣咣的聲音實在是不小,好多唱歌的都從包廂里出來看熱鬧,將我們圍在了中間,寶兒那幫朋友也不例外。看樣子他們是認識這個二龍,都不帶問因為啥的,紛紛給我加油,讓我狠狠的揍,可見這貨人緣咋樣了。
二龍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蹭著墻站了起來,臉色鐵青,一邊鼻子還冒著血是被我剛才一拳頭悶的。他見我還要動手,連忙一擺手,死驢嘴硬的叫囂道:“你特么知道我爸是誰么········”
“你爸是李剛!次奧。你剛才不說嘚瑟大了掉毛么?老子今天就給你來個永久性脫毛!”我特么管你爸是誰,我是替你爺爺教育的你。
其實我也怕打出事兒來,所以下手也不算太重,沒往腦袋上招呼。但是我是真膈應(yīng)他那張嘴,所以一手薅著脖領(lǐng)子,一手伸成巴掌疾風驟雨般往他嘴巴子上招呼。他那倆小跟班兒見事兒不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裝死。
另一邊的黃皮子看見此刻的場景,眼中一急,朝著旁邊一個小鬼兒使了個眼神,然后這黃皮子突然發(fā)了瘋似的搶攻了幾招。那小鬼兒跳出戰(zhàn)圈,一個閃身上了旁邊兒一個服務(wù)員兒的身,服務(wù)員翻著白眼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