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弟?!?p> “趙大哥,辛苦你了?!?p> “哪里,我只是做了點微不足道的事,還是虧你足智多謀啊?!?p> “趙大哥謙虛,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何七謝何大哥,長風鏢局少鏢主?!眴糖锇押纹咧x讓了出來。
何七謝抱拳行了江湖禮。
趙大哥笑呵呵地道:“早聞少鏢主武藝高強,今日一見,想不到真人如此氣宇軒昂,一身正氣?!?p> “過獎過獎?!?p> 喬秋繼續(xù)介紹道:“這位是趙相趙大哥,是如意戲班的班主?!?p> 何七謝笑道:“原來是如意戲班,家父極喜歡看戲,曾在晚輩面前夸贊過如意戲班,想不到趙大哥就是班主,久仰久仰?!?p> 喬秋看著府內(nèi),嘆了口氣,對趙相道:“趙大哥,明日我便要走了,今日留下來喝一杯如何?”
“好,就當為你踐行?!壁w相也是夠爽快。
唯有何七謝,聽到她明天就要走,愣了一下。
當晚喬秋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酒席,款待趙相和他戲班子里面過來幫忙的人,這桌酒吃到二更天才散。
何七謝沒有回去,和喬秋一起坐在屋頂上對飲。
其實對于喬秋,何七謝有很多疑問,但又感覺無處問起,只能保持沉默。
喬秋喝了很多酒,眼睛依然很亮,她轉(zhuǎn)頭看向何七謝,“何大哥,你尚未娶親,可有喜歡的女子?”
何七謝酒量也不錯,這會兒也沒怎么上頭,笑道:“這么快就關心起大哥的婚事來了?可別是想要給大哥介紹姑娘吧?”
“我自己都只身一個,如何給你介紹姑娘?我是想說,如果你有喜歡的姑娘,什么時候成親告訴我一聲,我好回來喝杯喜酒?!眴糖镉弥父鼓κ镁票瑹艋鹪谒谕杏吵鳇c點光芒。
“到時候有再告訴你?!焙纹咧x躺了下去,看著少年絕美的側(cè)顏,雖比女兒多了幾分男兒氣,但卻比一般男子好看數(shù)分。
“何大哥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像你這樣的?!?p> 喬秋看向他,“我是男人?!?p> “你真是生錯了性別,否則我何七謝心早就落到你身上了?!?p> 何七謝直言不諱,喬秋笑了起來,“要好看,會做飯,還會掙錢養(yǎng)家,何大哥,你確定你想要的真的是個女人?”
“在你心里,你只有這幾點好處,但在我的眼里,你的優(yōu)點遠遠多得多。”
“我的缺點呢?”
“當你看一個人順眼的時候,他身上所有的缺點,都會變成優(yōu)點?!焙纹咧x瞇著眼睛看他,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喬秋仰頭喝完最后一滴酒,月光傾瀉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脖頸上,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何七謝那點蠢蠢欲動,好像更明顯了。
喬秋扔了酒杯,靠近他,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邪笑道:“那我在你心里不是完美無缺了?何七謝,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是不是……喜歡……
何七謝被她撩得心跳得很快,聽到這話時,腦袋里面轟的一聲,炸開了。
“呵呵呵……”
聽到她愉悅的笑聲,何七謝覺得腦子有點暈乎乎的,伸手推了她一把,“放屁,老子喜歡的是女人,不是男人?!?p> “何七謝!”喬秋驚呼一聲,被他推得坐不穩(wěn),滾了下去。
“君白!”何七謝心一驚,縱身,一躍而下,伸手拉住喬秋,抱住她的腰身,空翻落地。
喬秋被何七謝公主抱,皺了皺眉,欲從他臂彎里下去。
“別動?!?p> “嗯?”喬秋抬頭看向他,何七謝看向她的眼神非常亮,“我只是逗你一下,沒必要把我從上面推下來吧?”
何七謝的心跳得很快,沈君白就躺在他的臂彎里,手勾著他的脖子。這樣的沈君白,他還是第一次見,以往那個清冷的沈君白好像不見了,突然變得有生氣了,微怒的樣子是那么的可愛。
喬秋嘴角一彎,“你這樣,我會真的以為你喜歡我的。”
何七謝聞言,手上好像抱著燙手的山芋一樣,一下子就放開了。
喬秋早就料到,他一放開,就跳了下去,穩(wěn)穩(wěn)站好。她左手負于身后,轉(zhuǎn)身,道:“今夜這酒就喝到這里,早些睡吧?!?p> 何七謝沒有接話,目送她的背影離開,自己渾渾噩噩回到房里,又渾渾噩噩躺在床上,渾渾噩噩閉上眼,睡著之前,模模糊糊地想到:好像還有什么事沒有問他。
東廂房,喬秋站在窗前,搭在窗臺上的手指暗暗用力,指尖按得發(fā)白。她上輩子特別觀察過,那個人,喝酒無論喝多久都沒事,但是被她一撩撥,醉意就會完全上腦。
何七謝這幅樣子,難道還不能證明什么嗎?
可她現(xiàn)在卻是……一個男人。
何七謝心里面只想能討個老婆,安穩(wěn)度日,從未想過和一個男人發(fā)生點什么。他或許對自己有好感,可從他今天的反應來看,他必定不會接受。
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娶妻生子,她能夠做到嗎?
該死的,她怎么會附進男人的身體里?!
喬秋眼神露出銳利的鋒芒,掃了手指上的戒指一眼。別讓她知道是它在作祟,否則……
看來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何七謝要是敢背叛她,她就再也不管他了。
……
翌日,何七謝從頭痛中醒過來,扶著感覺快炸了的頭,他眉峰皺得高高的。他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jīng)大亮了。
他緩了一會兒,正要起床,門外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是誰?”
“我?!?p> 聽到是沈君白的聲音,何七謝起身去把門打開。
喬秋掃了眼他略有些凌亂的衣服,推測他昨晚和衣而睡的。
“什么事?”何七謝看到她,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昨夜的畫面,頓時有點尷尬。
喬秋把碗遞給他,道:“這是醒酒湯,趁熱喝了?!?p> “謝謝。”何七謝接了過來,仰頭咕嚕咕嚕喝了下去,然后把碗還給了她。
“不用。”喬秋拿過碗,轉(zhuǎn)身就走。
何七謝原本想叫住她,可是剛伸手,卻不知道說什么。
趙相等人上午便告辭離開了沈家,喬秋雇了些人,把她整理出來的幾籠箱子全都搬上了馬車。
何七謝回了一趟鏢局,跟何鏢主說了沈君白要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