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高氣爽,風和日麗,京城街頭巷尾的人也蠢蠢欲動。
因為怡紅院開張了!
聽說,這里的姑娘個個水靈秀氣;聽說這個的姑娘個個溫柔如水身懷絕技;聽說這里的頭牌不賣身不賣藝;聽說三位當家姑娘腰纏萬貫還招數(shù)十男寵;聽說……
男人們都被這些聽說吸引過來,想見一見這怡紅院三位當家的真面目!
突然,人群安靜下來,自動退出一條道,并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這就是攝政王!他居然也逛窯子!”
“聽說攝政王前不久被王妃休了,估計是耐不住寂寞了!”
“早就聽說這里的大當家跟樓王爺?shù)年P(guān)系不淺,幾天前樓王爺就已經(jīng)來幽會大當家了!”
……
樓州辰聽著這些,也不覺得生氣,人們無非捕風捉影,道聽途說。
他徑自走進二樓的一個包廂,翹起二郎腿,將窗外大廳里男人們的激情蕩漾和穿梭來往的姑娘們看在眼里,她們各不相同,又都能獨當一面,看來調(diào)教師很不錯。
“王爺,歡迎來到怡紅院!這個廂房是喜鵲負責接待客人,有需要只管吩咐!”喜鵲一身鵝黃紗裙,不卑不亢,面帶微笑。
“知道了!”樓州辰淡淡地道,但心底也開始佩服這三個女人,能把這些女孩調(diào)教地如此大氣不拘。
喜鵲也不再多說什么,放下菜譜便退了出去。
突然,樓下一陣嘩然。
“居然襄王也來了!”人群里見過世面的人悄悄咬耳。
襄王是樓州辰的叔叔,輔佐先皇,賢良方正,造福百姓,名聲遠揚!
卻在先皇駕崩后遠離官場,做起了閑散王爺。
而樓州辰卻上位做了攝政王,所以一直盛傳二人面和心不和。
襄王徑直走向樓州辰的包廂,捋著發(fā)白的胡子,笑瞇瞇坐下倒茶喝了起來。
“本王來看看讓我侄兒向本王借廁所的女子到底是如何!”襄王說道。
“王叔是來替侄兒參謀的?”樓州辰笑了,世人再怎么傳他與王叔的關(guān)系,他自己卻心知肚明,王叔于他,就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
此時,又一陣騷動傳來。
“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頭牌!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男人們紛紛垂涎。
只見沙余一身雪白紗裙緩緩走來,披肩頭發(fā)上扎了一個簡單的小丸子,腰間是一條金色的帶子,不戴金銀朱釵,沒有錦繡華服,貴在氣質(zhì)出眾,將一身素服穿得出淤泥而不染。
“各位客人,今天是我怡紅院開張,我既是這里的頭牌,也是大當家,今天第一次見各位,所以,我決定,今天的花生瓜子全部免費!”
沙余笑盈盈地說著,免費兩個字一出,大廳里又是一陣歡呼,連連拍手叫好。
“氣質(zhì)清冷,舉止大氣言語自信!”襄王笑著說道。
“這女人!”樓州辰看著秀麗動人的沙余卻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藏起滿身殺氣是如此勾人心魂,該死,胯下之痛的仇快拋腦后去了!
月在一旁看著樓王的臉一陣紅一陣綠,也不敢吱聲,但他知道,他的爺,春天來了!
看來以后見了沙余姑娘要好生客氣些!
“各位客官,我雖為頭牌,可是一不賣身二不賣藝,只是為了我院子里的姑娘們不要為一個虛名爭長短,姑娘們都各有所長,在我眼里我的姑娘都是萬里挑一,都能讓各位客官好好放松,好好享受,當然,毛手毛腳的客人我便會親自操刀剁手跺腳!”
沙余笑盈盈地立下兩條規(guī)矩,一,姑娘們不要在她的眼皮底下客人跟前耍心機;二,不許對院子里的女孩動手動腳!
客人們又是一片嘩然,這個不是妓院么?不動點手腳怎么叫盡興?這個大當家一個弱女子竟然敢動刀傷人?
話音落完,不少人掃興地走了!
“什么東西!還不讓碰,要做良家婦女開什么妓院!”
“走,沒勁!”
沙余看著走掉的一半人不動聲色,多年的殺手經(jīng)驗,她感覺到一道目光,抬眼看去,是樓州辰。
他怎么還敢來?真不怕絕后!想了想,來者是客,不和錢過不去!
“留下的客官,今天的酒水免費!還有姑娘們優(yōu)美的歌舞給大家盡興,各位請自便!”說完她正轉(zhuǎn)身離開,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等會兒!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不管大伙兒樂意不樂意,有你這樣伺候客人的嗎?”一個衣著還算過得去的中年男子站出來說道,“大伙兒說說,咱們京城里有這樣的老鴇嗎?”
沙余問:“那你說,我該如何?”
“如何?當然是讓老子盡興了!”這個男人露出一臉猥瑣的模樣,“你說不碰就不碰?老子是給錢的!不能白給!”邊說邊上了臺子,一雙眼睛在沙余身上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伸出他那齷蹉的手,“先讓老子嘗嘗鮮!”
“咔咔咔!”
“??!”隨之而來便是男人的慘叫聲,他的手指連著被斷三根,疼得他哇哇直叫。
“可能你沒聽明白,那么我就再說最后一遍,怡紅院的姑娘不是你們?nèi)局傅闷鸬?,想要,拿命來換!今天斷你三指,日后再犯,便是你的命根子!”沙余的話讓下面的人冷到骨子里,又紛紛跑了一些人,這些人大部分是小商人,花錢圖樂,可不想把命根子搭上。
“扔出去!”
沙余一聲令下,角落里出來兩名黑衣男子,將躺地上哀嚎的男人提起向大門外拖去。
“下手果斷,狠角色!”襄王又說。
“剩下的客官,膽識過人,可見都不是一般人,沙余佩服!今日,你們的一切消費都免費,沙余初來乍到,全當交一些朋友!”說完仰頭喝完一杯酒,這一舉動,俘獲了大部分人的心,這個大當家竟如此瀟灑痛快,豪氣云天!
其實也沒幾個人在了,樓上廂房剩下樓州辰,大堂里一個翩翩公子,還有兩桌江湖中人的打扮。
樓州辰也是越發(fā)欣賞沙余,毫不拖泥帶水,干脆利落,又狂又傲,這個女子,世間少有!此時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想著想著便笑了。
“辰兒!”襄王打趣地在樓州辰眼前擺擺手,“魂掉地上了!”
樓州辰這才回神,羞澀一轉(zhuǎn)即逝,問:“王叔,你覺得怎么樣!”
“很不錯!”
樓州辰滿意地笑了。
“兔崽子!”襄王忍不住砸了一把花生米在他身上,“王叔已經(jīng)顧不了你了,一切自己小心,尤其這個大當家!”
“王叔放心,侄兒自有分寸!”
“那就好!王叔老了,準備去看看大好河山!”襄王喝了口茶,悠悠說著。
“王叔!”樓州辰意外,居然要離開,“何時的決定!”
“今日我們叔侄就此別過,王叔希望你能早日圓滿!”說完將茶一飲而盡,起身離開。
“保重!”樓州辰對著背影說道。
也許離開,對王叔才是最好。
此時沙余也沒多看幾眼留下來的客人,客氣了幾句便回了后院,看著井然有序的院子,沙余心里一陣舒暢,突然想起三姐妹好久沒有好好在一起聊聊了:“老李,二當家去哪兒了?”
“大當家的,幾日前二當家的讓小的去給她物色一名男子做助手!小的按著她的要求才尋來四人,二當家的這會兒正在后院挑人!”老李如實說著。
“那金姑娘呢?”
“大當家的,你是知道的,三小姐最喜歡倒弄那些有毒的瓶瓶罐罐了,我可不敢靠近,早上見過一回她在藥房!”老李如實說著。
“知道了!你去忙吧!”沙余知道姐妹聚餐無望了,干脆翹上二郎腿吃起桌上的糕點。
說真的,活了這么多年都沒好好享受美食,才發(fā)現(xiàn)甜點這么好吃,這個板栗味的糕不錯,晚上讓廚房的人準備點。突然……
“沙余,救命!”
是沙莫!
沙余扔下糕點奪門而出,直奔后院。
到后院一看,是剛才大廳里走掉的人,居然偷偷溜進這里!還想染指沙莫。
“找死!”沙余上前快速地一腳踢向那人腹部,又迅速在他太陽穴又追了一拳,那人痛的直嗚呼:“臭娘們,老子……老子不會讓你好看的!”
說著順手抓起旁邊的柴刀,一陣亂砍,對于這種毫無章法的進攻沙余攻守相顧,不然被逼到死角更麻煩。
男子一邊胡亂出手一邊嘴里不干不凈,沙余正想一招奪命討個清凈,沒想到男子突然一個娘蹌,栽倒在一塊石頭上,沒了生氣。
“這,就這么死了?”老李愁眉苦臉起來,開業(yè)第一天出人命!
“你們都給我滾,中看不中用!”沙莫見威脅已除,松了口氣,轉(zhuǎn)身把老李剛找來的人給趕了出去,沒一個能派上用場的,剛才這么驚險的情況居然這四個大男人抱成團了。
“教你的防狼術(shù)藏著過年么?”沙余一臉黑,卻也掩飾不住她的關(guān)心。
“用了,打不過!小毛賊我能應(yīng)付,這個人喝了酒一身蠻勁我打不過!還沒來得及跑就被他逮住了!”
沙余直翻白眼,真是丟她老臉,轉(zhuǎn)眼她又想,這個怡紅院肯定魚龍混雜,自己的小地盤一定要護好:“看來,得加強安保!以后人會越來越多,這后院不能隨意讓人進出!”沙余認真地道。
“老李,找人把這后院看護起來,只準我們自己人進出,別人一概不進!硬闖的往死里打!”
“大當家的,這個,你這打打殺殺的不好!”老李操心地道,“嫁不出去怎么辦?”
“誰說本姑娘要嫁人?本姑娘喜歡的是談戀愛!”沙余擺擺手,“快點找人來把后院看護起來!”
老李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這,我的大姑娘喲,別再刺激我這把老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