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為什么被抓的是我?
“安德森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币粋€滿臉怒容的衛(wèi)兵,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
“誒,不,是不是哪里弄錯了,我旁邊這個小孩才是小偷啊,喂,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就在安德森被衛(wèi)兵叫住的時候,克萊兒敏銳地抓住了這個絕妙的機會,用力一甩手,掙脫了安德森的束縛,一眨眼間就跑不見了。而那兩個衛(wèi)兵也當做沒看到一樣,只是貪婪地盯著安德森。
“你被捕了,不要想著反抗?!边@個衛(wèi)兵的聲音有些尖細,倒是很配他那張尖嘴猴腮的臉。摸不著頭腦的安德森只好乖乖聽話,畢竟兩個衛(wèi)兵腰間的刀可不是擺設。隨后兩個衛(wèi)兵一前一后將安德森夾在中間,幾人繼續(xù)沿著去治安所的方向走著。
“請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安德森忍不住問道,手在不經(jīng)意間滑落到自己腰間別著的爆炸瓶上。不知道是過于自信還是什么其他原因,兩個衛(wèi)兵并沒有將安德森的手綁起來。
“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身為藥師居然賣假藥,真是沒良心?!?p> “那個可憐的小子此時還躺著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
“我最恨你這種賣假藥的了,記得老喬治家就是被你這種騙子騙走了救命錢?!?p> ……
安德森的疑問仿佛是打開了某種開關一樣,走在自己后面的衛(wèi)兵頓時破口大罵起來。安德森覺得自己都不用回頭,就可以想象出那個人憤怒的嘴臉。聽到不是和自己那天夜里偷偷跑出去撞見的事情有關,安德森微微松了一口氣。不過什么情況,賣假藥?自己什么時候賣假藥了?
“兩位大哥,這里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安德森努力用著平穩(wěn)的語氣說著,實際上他此時的小心臟已經(jīng)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了。前世今生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他對執(zhí)法人員有著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畏。
“誤會?能有什么誤會?巴德羅煉金師都親自鑒定了你的藥水都是假藥!”走在前面那個尖耳猴腮的衛(wèi)兵轉身說道,臉上滿是貪婪與奸詐的笑容。這下安德森徹底不明白狀況了,巴德羅又是誰?自己完全不認識啊。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治安所的位置。不過說是治安所,也就是一間大一點的院子罷了,真正的監(jiān)獄并不在這個地方。走進院子,安德森發(fā)現(xiàn)墻上的公示欄上正貼著幾張通緝令,看上去是前兩天有人闖入了貴族區(qū),偷盜了某種東西。而偷東西的人也是慣犯了,通緝令上面的畫像栩栩如生,給人一種熟悉感??偢杏X像是在哪見過,安德森看著畫像上的一男一女,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
不過那兩個衛(wèi)兵可沒有想讓安德森繼續(xù)欣賞這畫像,推著安德森就進了屋子里面。“來,在這里蓋個手?。 奔庾旌锶男l(wèi)兵抽出了一張紙,抓著安德森的手就要往印泥上面按。
“等等,我是正式煉金師,我有權利申請煉金協(xié)會的審判!”忽然看到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赫然是一張認罪狀,安德森自然不肯就這么把手印按上去了。至于煉金師在煉金方面的事情,倒是確實有權利申請由煉金協(xié)會來審判。不過這個衛(wèi)兵仿佛沒聽到一般,死死地抓住正在掙扎的安德森的手,將印泥印了上去。
“慢著,他說的對,我們應該把他送到協(xié)會去,交給協(xié)會的人處理?!本驮诎驳律恢涝撛趺崔k,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另一個衛(wèi)兵把安德森拉了過來。
“你也太迂腐了吧!”尖銳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之前抓著安德森的衛(wèi)兵不滿地抱怨了一句,手繼續(xù)伸了過來?!芭尽币幌拢氖直灰话驼拼蜷_,“我們要遵守規(guī)矩?!蹦莻€憤怒的衛(wèi)兵一字一句地說著,聽到這話,尖嘴猴腮的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然而還是擺了擺手,無奈地說道,“去吧去吧!”
啊,暫時得救了,不過等會去了煉金協(xié)會怎么辦?安德森心頭滿是擔憂,明明自己沒犯事啊,為什么會背這么一個鍋?忽然,他的腦海中一道閃電閃過,一個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出現(xiàn)的人影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安卡斯曼!
這個人買自己的藥原來是為了誣陷自己嗎?為什么要這么做?
……
正如同貴族區(qū)內(nèi)部斗爭眾多,就在貴族區(qū)之外,也劃分了好幾片勢力。除了煉金協(xié)會和職業(yè)者工會這類中立組織,其他的地方基本都被各大民間組織霸占著。而巴適正是其中最強大的一個組織的老大,沒人清楚巴適的后臺是誰,就連內(nèi)城的貴族都好像不清楚。
不過奧德賽市的各方勢力自然不會讓巴適一家獨大,由內(nèi)城貴族扶持的幾大組織也在與巴適針鋒相對,互不相讓。洛特就是其中一個組織的領導,當然,這個扎根在平民區(qū)與貧民窟的組織真正的主人還是在內(nèi)城的貴族,而最近洛特感覺很煩惱。
自家的主子丟東西了,給他下達了必須盡快找到東西,這周內(nèi)找不到東西就要扶持另一個人來當老大了。洛特并不了解那是什么東西,只知道好像是一位大貴族的收藏品。那位貴族好像有著自己的領地,只是在奧德賽市有一處房產(chǎn)罷了,是真正的貴族。
這種人他可惹不起,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這兩天他可是拼了命在找了,然而什么都沒有找到。唯一的線索還是手下的猜想,那東西可能是在巴適手里。前兩天夜里也確實是和巴適的手下有過沖突。手下有的人,在追殺那幾個竊賊的時候,不小心進入了巴適占領的區(qū)域,然后就打起來了。自己這一方可是損失了不少。
難道要親自找上巴適討一個說法?洛特掂量了一下自己有些發(fā)福的身材,又回憶了一下巴適那壯的像頭牛一樣的身體,果斷放棄了這一想法。
可是該怎么辦吶?洛特看著自己剛剛抓下來的一把頭發(fā),感到了深深的無助。
……
克萊爾希望自己還沒有醒過來,這一切都是夢境。偷東西被抓到了并不算什么,她還得趕緊去那家貧民窟唯一的小酒館為自己父親求一下情,希望能晚一點支付那筆酒錢。可是當她來到酒館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為什么,那個總喜歡用色瞇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那個胖老板,此時正躺在地上的血泊中?
為什么,那個總是罵罵咧咧的老太婆正滿嘴血腥地啃著一個還在跳動的心臟?
終究還是個小孩子的克萊爾看到這一景象,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而被聲音所吸引,老太婆緩緩抬起頭來,用著泛白的眼瞳瞪了克萊爾一眼。
恐懼,無助,種種情緒仿佛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克萊爾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些冰冷,動作都有些遲緩了起來。
跑!不管這是什么,趕緊跑!
此時的克萊爾腦海里就只剩下這唯一的念頭,不顧外面的寒風瑟瑟,不顧自己腿上還沒好的傷口,克萊爾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死命地往外跑著。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口出去的道路。是那個早上送自己父親回來的人,而此時他也是雙眼泛白,嘴角滴落著口水,如同一只饑餓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