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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66.心計深沉

宿罪 清歌如觴 3116 2019-10-12 16:30:00

  可這紅姑也是個妙人,也不知哪點吸引上了顯毓,紅姑流連了一圈軍中后又被顯毓選回去,偏巧這幾日拉伊也迷上了這個紅姑,兩人爭執(zhí)不下,一時酒勁上涌就吵起來。拉伊做派本就不好,借著酒意將那些平日里不敢撒的氣全數(shù)都撒了,兩個人吵了一番無果,到是惹得顯毓氣的要死,想他也是個主將,被個副將氣得臉紅脖子粗是怎么回事,后來還是紅姑從他帳中出來伺候著他去睡了。

  其實有些話顯毓并未說,他能看上紅姑到也并非她是個怎樣的妙人,只不過那日賀蕓羅來恰好被紅姑撞見,對于這位大祭司想必北魏沒有幾個人不認得。紅姑當即就好奇她怎么會來此,她躲在大帳后聽著賀蕓羅和幾位將軍的話,到得賀蕓羅走后她就在顯毓帳外要求見他,按照紅姑的身份哪能想見誰就見誰,但她說能幫到顯毓,顯毓也就暫且聽上一聽。就是這一聽才有了后面許多的事,早知道就不要這紅姑去對付阿月,也就沒她什么事。紅姑事情是辦的不怎么樣,但她嘴巴能說,并且保證一定將賀蕓羅交代的事辦好,只要顯毓能答應讓她只伺候他一人。顯毓一個粗老爺們真讓他去想些辦法給阿月使絆,他也著實做不出這事,太掉價,又不好隨便找個理由弄死阿月,畢竟是太子殿下送來的,顯毓雖不知太子殿下的意思,但他猜想殿下大概想保阿月,否則直接處死就得了。他也是為難,一位是未來太子妃,一位是太子,他里外都不是人。既然紅姑要將這燙手山芋攬過去那再好不過,就算那個阿月真怎么樣也同他無關,他假裝什么都不知。

  顯毓還以為自己主意打的好,卻不知早將自己算計了進去。

  蘇映抑派人去將紅姑召來,再問了一遍她,確定兩人沒有串供合謀才信了顯毓的話??蛇@也只能證明顯毓與拉伊吵過,后來是否又不甘心再去殺他,當時的時間證人只有紅姑,紅姑顯然也有幫著他的理由,萬一紅姑也是從犯呢。

  “你們喝酒吵架是幾時?”

  “大約是戌時到亥時之間吧?!憋@毓想了想道,只想盡快洗脫自己的嫌疑,問什么就答什么。那個拉伊死都死了還要害人,也不知他得罪了誰。

  “按仵作的驗尸推測來看,拉伊死亡的時候應當是在子時到寅時之間,那段時間本就是入睡之時,那他喝了酒不跑回去睡覺又去了哪里?”

  眾人面面相覷,回答不上來蘇映抑的話。也怪那個拉伊倒霉,誰讓他身處的營帳在最邊上,與旁人離的又遠,晚上天色黑黝,侍衛(wèi)的巡邏并不密集,難免有疏漏的地方,再加上拉伊的地上都鋪著厚重的地毯,除非是發(fā)出叫聲,不然重物倒地的沉悶聲很快就被隱匿去。

  這件事審到這看來又要消弭下去,若是沒有新的證據(jù)出來,那顯毓就是最大的嫌疑人,無論他怎么為自己辯白最終都洗脫不了。顯毓急的額頭上冒冷汗,這不僅是太子殿下要給天下個交代,這個拉伊族中的身份也不低,蘇映抑為了自己的清白更會不予余力的將罪責都推到他身上,如果再找不出人,那他就是那個替罪羔羊。顯毓很清楚眼下自己的處境,太子殿下向來處事都嚴明,絕不會姑息任何一個藐視王律之人,草菅人命在北魏行不通。

  “帶下去。”蘇映抑命人將顯毓看押起來,準備交給蘇映寒處置,于他來說人是誰殺的本就無關緊要,只要能洗脫自己,眼下這個顯毓不就是扳回他面子最好的證據(jù),他豈會白白放過。

  “等等?!奔t姑見情況不好,到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主,忙地再次跪下道:“二殿下,紅姑還有話要說,不知當不當講?!奔t姑是個精明人,知道自己的靠山是誰,若是走了顯毓,那她的日子又要恢復成原樣,這當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什么話?”蘇映抑冷冷看著她,大有種你最好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紅姑被他的氣勢一噎,斷斷續(xù)續(xù)說道:“奴婢……奴婢也是聽同帳中的肖易說的,說是拉伊臨死前晚來……來找過他們,后來仙兒好像還被他給帶走了,他將余下兩名軍妓就賞賜給了手下的兩名守衛(wèi)。”

  “除了那個肖易還有誰?”蘇映抑蹙眉問道,怎么事情還有下文。

  “阿月?!奔t姑道。

  怎么哪里都有她?蘇映抑瞇眼重新坐下道:“去將他們帶來?!彼职戳税疵夹?,問了半天累得慌。那個蘇映寒果然沒好事給他。

  稍傾,蘇映抑派去的兩名侍衛(wèi)到大帳中差喚肖易、仙兒和阿月。當仙兒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瞬間驚慌地站起身,完了,他們肯定是知道了。她神情間透著掩藏不住的慌亂,讓大帳中的其他人都紛紛去側頭看她,阿月站在仙兒身側,她偷偷從背后伸手去捏她的掌心,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鎮(zhèn)定。再說不過是叫他們過去問個話,何至于膽怯成這樣,那不是自露馬腳嘛。

  仙兒前幾天情緒已好了許多,自從那天見了蘇映抑后她的心思都不在拉伊那件事上,可誰知他們那么快就查到他們。阿月眸色微動,到是小覷了蘇映抑。她再轉頭去看肖易,心想當日只有肖易和他們在一起,如果不是那兩個士兵說的,那就是肖易說的,依著肖易的性子完全有可能是她告的密。

  被阿月安撫了下后仙兒的情緒果然平復了很多,她拍了拍阿月的手,示意她自己沒事。兩人悄悄的互動落在祁珍眼中,她抿起唇什么都沒說。

  “參見二殿下?!睅兹讼群蟮絹?,紛紛給蘇映抑請安。阿月在翟天臨之后進帳,兩人見到后互相看了幾眼都默契的沒打招呼。一行人被蘇映抑赦免后均站立兩側,等著他發(fā)話。

  “肖易是誰?”蘇映抑抬眸掃過去,問道。

  “是奴婢?!毙ひ坠ЧЬ淳闯鰜硪徊剑h首回答。

  “聽說拉伊臨死前一晚到得你們帳中,這事可真?”蘇映抑右手扣在桌沿,曲指敲了敲。這個動作的聲音并不大,但帳內此時氣氛凝肅,肖易低著頭,整個人都神色緊張,深怕自己回答錯了得罪這位主子。蘇映抑鷹隼般的眼眸緊緊盯著她。

  “啟稟二殿下,那晚拉伊將軍確實來過奴婢們帳中,見將軍的神色似乎是喝了些酒,將軍看上了仙兒,然后將仙兒帶走,隨后又將奴婢和阿月賞賜給隨侍的士兵。”緩了緩恐懼,肖易顫巍巍說道。

  “這么說來最后見到拉伊的就是這位仙兒?”蘇映抑挑眉問道。

  “正是?!?p>  被點到名的仙兒此時已是萬分緊張,她站立在阿月身旁,雙手狠狠捏緊卻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她仿佛看到無數(shù)雙眼睛都在朝著她看,恐懼、害怕、緊張一齊要將她湮滅。

  阿月看著仙兒慘白的臉色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仙兒的情況并不好,也不知她會否承受不住壓力。

  “你來說,那晚拉伊是否將他們兩個賞賜給了你們?”蘇映抑指著翟天臨問。

  翟天臨交代道:“回稟殿下,拉伊將軍是將阿月賞賜給了卑職,那晚卑職一直同阿月在一處,直到天亮時才分開,是以并不知其他狀況發(fā)生?!倍硪晃煌ひ滓黄鸬氖勘膊畈欢嗤瑯诱f,兩人口供并無問題。

  再接下來就是問仙兒了,阿月憂心不已,深怕仙兒會招供,或者什么不該有的表情被他們看出端倪。然而仙兒果然不負眾望,哆嗦著回道:“奴婢那晚一開始確實被拉伊將軍選中去了其帳中,但將軍酒喝的有些多,奴婢就伺候將軍睡了,待將軍睡下后奴婢就回了自己帳中,走時將軍還好好的?!彼豢跉庹f完,神情躲閃的低垂著頭。

  “那這么說是沒時間證人咯?”顯毓厲聲質問。心想好你個仙兒,差點讓老子當了替罪羔羊,幸虧牽扯出這些事來,否則這事就要賴到他頭上,這能讓顯毓不氣憤嘛。

  仙兒一個急迫忙地抬起頭來看他們道:“不是的,奴婢走的早,回去了后沒多久就碰到回來的阿月,后來一直同阿月在一處歇息,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毕蓛簱]手辯解著。

  這是阿月同仙兒此前就商量好的,若真被牽扯出來那就按上述口供去說,兩個人既然竄了供就不怕被人問,彼此做彼此的時間證人,怎么都戳穿不了。而這樣也才能安仙兒的心。

  阿月也道:“那晚奴婢從丑時開始就同仙兒在一處,奴婢愿意為仙兒作證,再說她也沒有殺拉伊將軍的動機和理由,拉伊將軍明顯比仙兒要高壯,試問要如何才能讓一個弱小的女人去殺一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人呢,況且還是在體力武力等不對等的情況下,能夠瞞過眾人的眼睛不發(fā)出任何動靜?”阿月一疊連聲的質問將眾人逼得無話可說。她說的不無道理,他們是懷疑阿月,可仙兒要對抗拉伊確實不可能,莫說拉伊的體型擺在那,仙兒在他面前簡直猶如捏死只螞蟻那般容易,就算單男人女人來說仙兒就不是拉伊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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