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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20.烽火燎煙

宿罪 清歌如觴 3048 2019-08-27 16:30:00

  雖是如此,但腦中還是一團亂,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又怕時間不夠被發(fā)現。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就聽到阿月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點慌忙:“等等,我還有事要同你說,還請你幫我個忙?!彼穆曇舨黄灰姓脗魅氚⒉妓苟?,阿布斯邁出的腳步瞬間一頓,眸中大亮,再顧不得其他,往阿月營帳的方向而去。

  暗夜中,阿月眼縫掠過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指尖慢慢摩挲著手背,她低垂著頭,向方才說話的虛無位置慢慢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不知是心境不同還是做賊心虛,阿布斯左右四顧,幸好到了夜間大都在安寢,除了巡邏的士兵并未有太多人走動。他小心翼翼避開士兵,躲到阿月的營帳邊,她的帳中果是安安靜靜。待再三確定不會有人突然出現他才敢撩起簾帳往里摸索著進去,里面漆黑一片,但他又不敢貿然點燈,只得借著稀疏的月光去案臺上翻找。這一找就翻的有些亂了,阿布斯畢竟是慌張的,幾次都差點將架在墨硯上的筆墨打翻,手心里已出了許多細細密密的汗。其實那張布陣圖就在阿布斯的左手邊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阿月既然是要讓人去拿又豈會讓他找不到呢,只怪阿布斯太心急,又以自己的主觀來推測必定是要找上一番的。當他哆嗦著拿到那張布陣圖,再借著月光打開翻看時,心底當真是百感交集,還真應了那句“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啊。阿布斯一拍腦門,喜不自勝,忙的就要將布陣圖藏入懷中,可再轉念一想,總要拿張給蘇將軍糊弄過去吧,這下到為難了他,也不知阿月什么時候會回來,要不他現在臨摹一張?阿布斯臉色微有抽搐,他一個粗糙漢子哪會什么臨摹啊,鬼畫符還差不多。他正要尋張紙隨便畫幾筆好祈禱能蒙混過去,但他今日運氣也忒好了些,好的簡直自己都不能相信。從擺放簡帛的籃筐中翻了翻,到是沒讓他找著什么干凈的帛書,反是一陣狂喜。誰能想到這其中正好有一張阿月事先畫的不滿意而丟棄的圖?不過畫的確實有些少,阿布斯將藏好的那張拿出來照著重新畫了幾筆,擺放在左案上。做好這一切,他滿足的對著這間空曠的營帳露出個鄙視而陰森的笑容。阿月,你一定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辛苦了?!卑⒃屡牧伺难残l(wèi)的肩膀,計算了算時間以阿布斯的愚笨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出來,她已繞著營地都走了半圈,大家無不莫名看著她,心想這人著實好興致,這冷颼颼的大晚上還要賞什么月,莫不是識得幾個字就愣是同旁人行為異樣了?阿月搓了搓冰冷的雙手,傷口傳來一陣刺痛。想著也是時候了,特意大聲同路過的巡衛(wèi)打個招呼,免得阿布斯還沒走,撞個正面總歸不大好。

  阿布斯果是還在營中,乍然聽到阿月的聲音響起,嚇的他一個激靈,完了,阿月回來那他更走不了。要不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吧,等阿月睡下他再出去?正當他慌亂的找地方時,這空落落的營帳本就沒什么地方可藏人,一眼就能望盡,然而阿月似乎還沒進來。阿布斯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撩開簾帳縫隙向外看了看,阿月正同巡衛(wèi)說著什么,并未注意到他,這不正是最好的時候,阿布斯以最快的速度貓著身子沿帳緣跑出,待跑出了一頂營帳外他才佯裝鎮(zhèn)定的喘了口氣,似什么都沒發(fā)生般往自己的營帳走。

  再說阿月,她本是試探,可誰知她的帳緣還真有動靜,這倒讓她顯得手足無措。她邁出的步子倏然收回,在那個頭探出來前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轉身,著急忙慌下竟還不忘做好樣子,隨手拉了個正被她方才莫名其妙一句話驚嚇住的巡衛(wèi)。那巡衛(wèi)在驚嚇過后寥寥看了她幾眼,尚不知該如何回她好,卻不知又被她給拉住,這次是真的嚇的不輕,還以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這位近來風頭正盛的大紅人。

  阿月就差沒被阿布斯弄的暴走了,尷尬下對著這位并不熟悉的巡衛(wèi)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只好訕笑著說道:“啊呀,我這手是怎么回事,怎么上次中箭后就不聽使喚了,看來我要去找太醫(yī)再去瞧瞧,該不會是壞了吧?”說罷她還象征性的往手背上拍了兩下,雖然這謊扯的連她自己都快要看不下去,但聊勝于無吧,怎么也是個借口。

  那巡衛(wèi)眼角明顯抽搐了下,對于她能睜著眼瞎掰的功夫不甚佩服。早就聽聞阿月這小子能取得蘇將軍的信任有幾套手段,今日一見果是令人大開眼界,他們自詡還真比不得她的厚臉皮。

  阿月連陪著好幾個笑聲總算給應付了過去,臉都快抽筋了,虧得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還能讓人看的下去,她也是挺佩服那巡衛(wèi)的。阿月揉了揉酸痛的嘴角,總算打發(fā)了阿布斯,這一晚上的可死傷了她不少腦細胞。

  月光下,阿月盯著阿布斯離去的方向,她眸底如深沉的海浪拍打過一層又一層。唇角的笑容被斂起,慢慢地只剩下那張淡然從容的臉,所有情緒被斂藏進那張毀壞的容顏下。

  ————

  晨起時天空就布滿了黑色的烏云,似籠罩著一層撥不開的黑紗,逼仄的人心底積壓著晦暗,似隨時都像要掙脫牢籠的野獸,攪的心湖紛亂嘈雜。曦微露白時便淅淅瀝瀝下過一場小雨,雨絲不大,下了不久就驟然而停,原以為又會是個晴天。

  阿月同旁人一樣動作麻利的穿戴好盔甲,盡管傷未大好,但她還是堅持親自上戰(zhàn)場,且有她在蘇將軍也比較放心。休整了幾日后,不少受傷不重的士兵陸續(xù)能支撐著戰(zhàn)斗,魏太子也又從各地征派了一支隊伍給他們,規(guī)整起來雖比不得之前多,但也余有十八萬,這十八萬還不是整個北魏的士兵,單用在龍虎關上就下了重注,可見魏太子對西鳳的重視。

  之前阿月已將布陣圖拿給蘇將軍看過,同時征得了幾位副將的認可,自上次軍中出現異聲被阿月壓下去后,蘇將軍近段時間都忙著整頓軍務和穩(wěn)定民心,雖未見得就能將那些個混雜其中的二皇子派給全部揪出,但經此一鎮(zhèn)壓,再加上現在畢竟是太子執(zhí)政,除非是明目張膽的造反,否則要想再敢有異聲禍亂,那必定是自尋死路。那些人既敢有膽量混雜在軍營中,且平時也不隨意暴露自己,必非等閑之輩,也斷然不會愚蠢。所以這次蘇將軍很容易就將各隊都安排好,分派幾位副將統(tǒng)領,而這次的作戰(zhàn)圖既然是阿月設計的,她也必然被分配到一支隊伍,同時還有上次為救阿月勇猛驍勇的納西都被賦予了重任,這些人都是蘇將軍提拔上來的新將。幾個副將敢怒不敢言,只得忍受著這等屈辱。想他們都是戰(zhàn)場上拼死拼活打下的戰(zhàn)績,才能一步步走到今日,這兩個毛頭小子憑什么無功無祿的就和他們平起平坐?且一大早的就都被叫來聽她講什么作戰(zhàn)計劃,雖然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確然很好,但他們還是心底里不服氣。

  “我軍將分為左中右三翼分別夾擊鳳軍,其中中軍又分為兩支,一支為兩萬人,一支為四萬人,兩萬人為誘敵,四萬人為殲敵,左右夾擊分屬于山地,形勢不同所用兵器調整不同。左翼分居丘宜山,共三萬人計,以石矛相擊,也分屬前后兩支,一支為誘敵,一支為殲敵。右翼為地迂形環(huán)繞,居林為多,共三萬人計,且將他們引入鶴云峽谷,再從外包繞將他們一網打盡。鶴云峽谷多為迷障,量他們插翅也難飛。分別將他們引出后,剩下的人主攻龍虎關,這時龍虎關已沒多少主力,便是主將親自坐鎮(zhèn),我們也能輕易攻之?!卑⒃履弥癜魪牟缄噲D上一點點指揮著,她神情平靜,氣吞山河,無端有種令人不敢逼視的氣度,她的每一個字都說的不緊不慢,卻有種緊張的氛圍籠罩其中,恍然她素雅的指尖每指過一處那處此時便是戰(zhàn)場般,激蕩廝殺的壓迫感縈繞在心頭。

  話罷,阿月淺淡看著眾人,這個計劃很完美,只是還有一招釜底抽薪她沒說,也終將不得說。

  “將軍,阿月請戰(zhàn),愿為將軍打頭陣。”阿月揖了一禮,叩稟道。

  她所謂的頭陣便是中軍誘敵之計,此乃最為兇險,也極有可能會全軍覆滅。但看她如此決然,蘇將軍也便不再反對,是個可用之才,有膽有謀。

  “不,將軍,阿月上次受的傷未好,她去恐怕不妥,還是讓我去吧?!奔{西眼見阿月做如此危險的事,心急下只得向蘇將軍也叩稟道。

  蘇將軍本也想過阿月受傷之事,但看她樣子應是無事才敢應戰(zhàn),可納西又持反對聲,到弄得他進退兩難,不知阿月可否擔此大任了。

清歌如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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