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教授看著玖言懵圈的樣子，解釋道：“三個月原本很難熟練掌握一種能力，可是玖言我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這次的計劃成功與否全都要看你在這三個月里的努力?！?p> 玖言很掙扎，覺得這是道德綁架：“我真的那么重要？”
“重要！”達克教授正色道，“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我相信你也不愿看到南國的士兵將來有一天和莫斯菲的士兵一起站在戰(zhàn)場上，會因為精神錯亂而任意屠殺?！?p> “那如果我失敗了？”玖言說。
教授沉默不語。
玖言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可是教授，我只是個普通人，你們不該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所以你們也要做好我會失敗的準備，做好計劃B。罪人這頂帽子扣下來太大，我怕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我會受不了的?！?p> 達克教授打量了她一眼，褐色的眼眸里翻涌過一陣浪花，他點亮手中電腦的屏幕，看著屏幕上模擬翻涌的云霞?！安皇敲恳黄葡级艰裁利?，但是人類需要它！”
玖言盯上教授若有所思的目光，怔愣了一下。
教授揮揮手：“去吧。所有的訓練計劃會由丹尼斯來執(zhí)行，她會和你講清楚細節(jié)?！?p> 玖言默默地退回去了。
走了幾步，又好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說：“教授，我還要上學。每天訓練的時間會很有限！”
達克教授笑著說：“沒關系，學校那邊我去說，再說蕭來是學霸，功課的事情讓他來輔導你?！?p> 玖言點點頭，可是她看了看自己的這雙腿，表情有些失落地說：“教授，我總不能這樣去訓練吧，您答應過給我治病的……”
達克教授慈愛地看著玖言：“放心吧，藥劑我已經給了丹尼斯，她會定期幫你注射。飛絮并不是一種長期性的藥劑，連續(xù)注射七天，你的腿就可以完全恢復了?！?p> 玖言覺得有一陣的恍惚，好像覺得這個慈愛的達克教授不是達克教授。可是很快，她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推論，畢竟一個心系國家和軍隊的人，又會壞到哪兒去？
丹尼斯很快拿著一個黑色的鐵盒，手中拿著一疊文件找到了她。
她先把鐵盒打開，然后從里面拿出了一管淡黃色的藥劑。
她用注射器沾了滿滿的藥劑，然后又擠出里面的空氣對玖言說：“胳膊伸出來?！?p> 玖言吞了一口口水，慢悠悠地把胳膊伸出來，丹尼斯卻毫不猶豫地把她的胳膊拉了過去，然后將藥劑注射進她的皮膚里。
因為是肌肉注射，玖言痛得皺了皺眉頭。
丹尼斯說：“好了，今天你的魚尾就會慢慢消失，身上的鱗片也會消失。你可以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洗澡了?！?p> 玖言感激地說：“謝謝！”
丹尼斯沖她揮了揮手：“別！別急著感謝我！你要是看到接下來的訓練計劃，你可能會恨我的！”
玖言好奇地看向她手里的那一疊紙：“我要一張一張地看嗎？”
丹尼斯說：“對的，一張一張地看。一個字也不要錯過。”
玖言真的看得很仔細，當她看到自己需要每天奔跑一百六十公里，并在零重力倉內待十二個小時時，她的心真是要崩潰了。
“一百六十公里？我在學?？墒桥馨税倜锥紩脱堑娜?！”
丹尼斯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那是以前，你現在是人魚！你的體能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玖言欲哭無淚?！斑@一切的訓練都會有你陪同嗎？”
丹尼斯摸了摸兩邊的鬢發(fā)，露出了一個職業(yè)性的微笑：“我只是負責監(jiān)督，做訓練的那個人是你?！?p> 天啊！玖言覺得自己可以癱倒到地上了。
“你確定做完這些訓練后，我還能活著嗎？”
丹尼斯說：“我們已為你準備了昏厥后的藥劑。保證你可以完成這些訓練！”
天啊！玖言要炸掉了！家國存亡與己何干！自己為什么非要管什么莫斯菲、什么醚酰啊！真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一想到這兒，她又想起了莊醫(yī)生那個清淡的身影，要是自己當初跟他走了，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如果他真的如同他的名氣那般的厲害的話，自己說不定到了外星球，還可以做一個執(zhí)政官夫人?？偛挥迷谶@里做一個苦哈哈的訓練吧！想著，玖言不禁自嘲了一下。
玖言隨口一問：“什么時候開始訓練？”
“明天！”
“明天？”玖言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丹尼斯說：“你不用做準備，我們已經幫你做好了準備。所有訓練要用的衣服、場地，還有訓練餐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只用帶上人就可以。對了，為了避免你在訓練時不用心，我們也為你設置了懲罰?！?p> “懲罰？”玖言已經淚光漣漣了。
丹尼斯一字一頓地說：“對，懲罰?！?p> 玖言雙手撐著面頰，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丹尼斯繼續(xù)說：“組織已經決定派出蕭來，做你的執(zhí)行教練。到時候他會拿著小皮鞭在訓練場外等你?！?p> 玖言又吞了口唾沫，兩眼無神地問：“那你是我的什么教練？”
丹尼斯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我是你的主教練?！?p> 一想到丹尼斯女巫般的樣子和蕭來拿著小皮鞭在場外等他時滑稽又得意的臉，玖言就想哭，上帝啊，你就不能對我仁慈點嗎！
……
回去沖了個澡，玖言發(fā)現身上的鱗片真的消失了，她已經變回了筆直修長的腿，只是腿部肌肉還有點僵硬，行走起來時總有種在海里游泳的感覺，搖搖晃晃，好像多走幾步路就會跌倒。就這樣，還能去跑步？玖言自嘲地笑笑。
按照丹尼斯給她的時間表，她第二天6點就去了訓練室。
她是趁整座校園還在沉睡的時候，來到那個樓梯口，打開那扇通往重型軍械庫的暗門進去的。
過一會兒，同學們會依舊嬉笑如常地去上早自習，沒有人會關注到少了一個人。大家提起她也只會認為她家里有事請假了。
半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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