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之人全被王爺一聲怒嚇得跪倒在地,蘇大人更是顫抖著連連叩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那王爺?shù)刮豢诶錃?,呵斥道:“你沒本事,我也不責(zé)怪你,你去,將那胡說八道的小師爺給我抓來!”
聞言,蘇大人都快哭出聲了,“王爺,我今兒下午就去找過了,不僅那元青不在,就連他那老娘,都已人去宅空!”
年輕的王爺怒不可遏,一抬腳,愣是將蘇大人踢得老遠,“沒用的東西,沒用的東西!”他急的團團轉(zhuǎn),倏地,竟抽出身旁侍衛(wèi)的長劍,直直向那縣令刺去,“如今,你辦事不利,弄丟了大興廣陵王,還有東山容族長,今日,我就替父皇鏟除你這樣的敗類,還大興官場一個清靜?!?p> 見此,蘇大人已嚇白了臉,而那鋒利的長劍也眼看著快刺穿蘇大人的胸膛。
說是遲那時快,一個深沉的男音忽然高喊:“破云,住手!”
聞言,那貴公子手一頓,然后抬頭往門外看去,只見那門口處,果立著個身形高大、氣質(zhì)不凡的身影。貴公子眼光一亮,順手扔掉長劍,而后高呼道:“大哥!”
說罷,就十分快活的跑了過去,一把握住兄長的肩膀,“太好了,大哥,你還活蹦亂跳的!”然后,他又側(cè)過臉去,看到門一旁的容隱之,“容隱之,你衣服怎么這么臟,你不是有潔癖嗎?”
容隱之面帶微笑,拱手作揖道:“讓河間王見笑了,比起干凈,容隱之還是更愛護自己的性命!”
原來這貴公子就是大興皇帝第六子,河間王——司馬箏,表字破云。在一眾兄弟里,屬他最頑皮,最讓司馬佑頭疼,唯有司馬笠不嫌棄他聒噪,愿意提攜幫助他,所以司馬箏一直都與他走得最近。
然而,隨著司馬笠的一聲輕咳,周遭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諸位,我乃大興皇長子,之前因事有顧及,故而讓容大人代領(lǐng)欽差大臣一職,如今,我既已歸位,爾等便應(yīng)聽令于我!”司馬笠語氣嚴(yán)肅,再加上生來就帶三分威嚴(yán),故而,他一開口,便讓在場之人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們只得垂首,等待著司馬笠進一步發(fā)號施令。
“蘇大人!”司馬笠喚道。
“微臣在!”蘇大人趕緊上前。
司馬笠知道姚關(guān)沒有駐軍,“姚關(guān)一地,現(xiàn)在有多少府兵?”
“姚關(guān)是座小城,近幾年在冊府兵不過二百,再加上近幾年天下太平,幾無戰(zhàn)事,故而,府兵大多是務(wù)農(nóng),平日里的操練很是懈怠。”
大興實行的是府兵制與募兵制并行的的制度,凡成年男子皆要入伍參軍。三年府兵役滿之后,即可報名參加更為職業(yè)化的各類部隊。這時,他們不僅不需要自己提供武器裝備,反而可以領(lǐng)到國家的薪水補貼,并且根據(jù)從軍的年限,免去相應(yīng)的賦稅。當(dāng)然,為了保證戰(zhàn)斗力,他們的操練強度,也遠非尋常府兵可以相媲美。
大興幅員遼闊,府兵兵員滿足各州府內(nèi)部防務(wù),他們離家不遠、戰(zhàn)時打仗、閑時屯田,因此戰(zhàn)斗力未免平常。大興軍隊的真正強者乃是各行軍道下的集團化部隊。只是,他們乃國之根本,又豈是輕易可以調(diào)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