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輕咳兩聲,覺得手腕生疼,背心亦有些發(fā)涼。然后,她的意識逐漸清晰,人也猛地轉(zhuǎn)醒。
她睜開眼,借著桌幾上油燈那微弱的光,她才看清周圍那布滿油光的墻壁,整個房間顯得極為壓抑而暗沉。
阿箬環(huán)視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桌幾旁邊司馬笠的背影之上。
他——竟然掙脫了繩索?
阿箬掙扎著坐起,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方兄!”
司馬笠聞聲轉(zhuǎn)頭,極平淡地說:“醒了?”
“你何時醒的,怎么解開的繩索?”
司馬笠起身,走到阿箬身旁,又蹲下來,一邊幫她解繩索,一邊解釋道:“我內(nèi)功不差,故而那些人施迷藥之時,我也并未暈厥!至于這繩索,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阿箬回想起自己被麻暈之后那傻乎乎的模樣,心里很是尷尬,然而對司馬笠的敬佩之情,不禁又加重了幾分。
“容兄呢?”阿箬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環(huán)顧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容隱之的去向。
“他身份特殊,被帶去了別的地方?!?p> “什么?”阿箬驚懼道,“不行,我們得去救他!”
說著她便起身要往外走,司馬笠見狀,一把摁住她的肩膀道:“容隱之絕頂聰明、武功不差,若非出于自愿,那些土匪絕不敢將他怎樣!”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難道坐以待斃嗎?”
司馬笠深呼吸一口,一屁股坐在了阿箬身旁的地板上,他神色自若,冷靜分析道:“你有沒有發(fā)覺,那些人將那尋幽和尚也帶走了!”
阿箬眉頭一蹙,心想:“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出!若說,他們將我和司馬笠留在此處,是覺得我們無用,那么,又為何將一個身無長物的和尚帶走?那和尚不是應(yīng)該比我們更沒用嗎?”
想及此,阿箬心頭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她不禁問道:“那和尚有問題?”
司馬笠輕哼一聲,道:“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一切需得眼見為實!”
阿箬點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司馬笠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我們既已被請進(jìn)了這虎狼之地,若不去探查一番,豈不是拂了主人的一片盛情?”
“一件兇險之事,竟被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不知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故意裝作輕松!”阿箬抿著嘴,看著司馬笠那精致如刀刻般的側(cè)顏,心頭不禁一陣唏噓。
“如何,你是跟我一起,還是留在此處等死?”司馬笠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阿箬趕緊答道:“當(dāng)然一起、一起!”
“可是,如今這大門緊鎖,我瞧這四壁森然,似乎也沒有多余的出口,我們要如何出去呢?”阿箬不禁困惑道。
“誰說出去一定要走正門?”司馬笠扔下一句,便起身大步往屋子中央走去。他走到最開始的位置,而后再次蹲下,雙手在地板上摸索了一陣,之后,雙手猛地一抬,阿箬便看見一塊一尺寬的木板被掀了起來。
“這是?”她三步并兩步上前,往那黑漆漆的洞口一瞅,竟看見了諸多臺階,“地道?”
司馬笠點點頭,便端起桌上的油燈,率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