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來這里不到三個小時,這層樓又死了一個人。
砰砰響的拍門聲以及驚恐的尖叫聲在走廊里。
五十也隨著聲音看過去,在走廊的盡頭有一間屋子。
此時的門還開著,門口堵著六個人。
五十抬著手走過去,她走的悄無聲息,前面的人很高,她看不到里面。
五十伸手拍了拍這個人的肩膀,回過頭來的是一張驚魂未定的的臉。
“我想看看。”
這個人僵硬的轉(zhuǎn)過身把路讓開。
屋子里的人躺在地上,四肢被解開擺成一排,一點血跡都沒有。
身體和四肢相連的地方呈現(xiàn)一種干凈的白色。
死的人大約三十歲,是個男的。
五十拿出手機,看了眼信號。
這層樓自打死人開始手機就一直處于無信號的狀態(tài)。
人也走不出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說話的是那對情侶中的女孩子。
五十走到前面,看了眼房間的陳設(shè),身后突然有人推她一下,五十就向旁邊躲去。
一個男子從身后走出來,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和口罩,手上套著一次性手套。
走進(jìn)去后就蹲下身,去翻看尸體。
女孩子沒忍住要吐出來,連哭帶吐的,男孩子立刻把人帶走。
“怎么樣?”
說話的是她左后方的男人,帶著鴨舌帽,身上穿著破洞牛仔服,戴著黑色耳釘,手里拿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
聲音從耳后飄過,五十看他一眼,他身后的那個高個子已經(jīng)不見了。
門口站著五十和他。
白大褂從懷里拿出一瓶液體,涂抹在尸體上。
戴著一次性手套的雙手把這尸體的每分每寸都撫摸了一遍。
五十感覺這身體有點不對勁,心嘣嘣的跳,雙手也有些無力。
在自己將要倒在地上的時候踉蹌的跑回房間。
跑回房間的五十心臟蹦的越來越快,隱隱有窒息的感覺。
“系統(tǒng)士我這具身體是不是有毛病?!?p> 五十這話說的很艱難,感覺這具身體馬上就過去了。
【宿主保護好這具身體,原主是要回來的。她害怕所以宿主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p> 回來?
五十用手撫摸著心臟的地方,這得多小的膽子看個死人嚇成這樣。
五十坐著稍微平穩(wěn)了一些才起身,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剛送到嘴邊,門口就有聲音。
砰砰砰!
聲音大的五十懷疑是不是要把她的門卸了。
她沒搭理這粗暴的敲門聲,轉(zhuǎn)身走向臥室準(zhǔn)備躺一會。
水杯被她放在茶幾上,去聽見門口玄關(guān)處傳來輕微的咔咔聲。
幾十秒后,一雙黑色的帆布鞋亮相出場。
“有事?”
進(jìn)來的第一個人是高個子,他看到五十坐在沙發(fā)上面上流露出放松的表情。
跟著他的是那個鴨舌帽男。
鴨舌帽男沒有絲毫擅闖別人住宅的窘迫,見到五十坐在沙發(fā)上,他的表情很平淡。
“在屋里怎么不開門?”
這語氣......
“你誰呀,我認(rèn)識你嗎!”
鴨舌帽那熟稔的語氣不知道點了五十的哪根神經(jīng),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原因。
五十說完直接把水喝掉走向臥室。
鴨舌帽腳步快,在她還沒進(jìn)臥室前攔住她,一只胳膊撐在臥室門框上,身體靠著另一邊門框。
“在這里還能睡得著?”
五十笑了笑,“找我干嘛?”
原主的身份極其簡單,無父無母孤兒一個,好不容易半工半讀上了大學(xué),畢業(yè)后找了個普通的工作,幻想著買彩票中大獎,沒想到進(jìn)了這個詭異的樓層。
“聊聊死的那些人?”
鴨舌帽一臉嚴(yán)肅看著她,雙眸里滿滿的都是真誠。
五十覺得頭有點疼,肯定又是原主這身體搞怪了。
她把攔著她的胳膊掰下去,閃身進(jìn)去,砰的一聲,房門隔絕一切。
鴨舌帽的帽檐被門撞了一下,他向后退一步,扭著自己的胳膊,暗暗嘀咕,“一個女孩子手勁兒怎么這么大。”
他看著在門口傻站著的高個子,“你把他們都叫來,在這說?!?p> 樓里發(fā)生兇殺案,接連三起,人心惶惶。
更讓他們感覺可怕的就是出不去,和外界聯(lián)系不上。
鴨舌帽就把這層樓里所有的住戶組織到一起,準(zhǔn)備說一下這個問題。
他和白大褂查看過尸體,尸體更像是認(rèn)為的兇殺案,但是這里面還有詭異的現(xiàn)象讓他們分辨不清。
身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且優(yōu)秀的現(xiàn)實主義者,他和白大褂是不信的。
如果不是非人類所為,那就是和這層樓的住戶有關(guān)。
這層樓現(xiàn)在還剩下五戶。
情侶一戶,他和白大褂一戶,這個未知的女子一戶,高個子一戶,還有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和她的兒媳婦孫女住一戶。
鴨舌帽仔細(xì)看著這幾個人,他和白大褂對視一眼,“今天凌晨三點你們都在什么地方?”
凌晨三點就是白大褂檢查出死者死亡的時間。
“我,我在睡覺?!?p> 高個子第一個說道。
“凌晨三點睡不睡覺啊!”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女孩子顯然忘了剛剛她的狀態(tài)。
鴨舌帽聳聳肩,聽到這個女孩子的話,其余的幾個人都是一臉不善的盯著他。
鴨舌帽問的這話就像是審問犯人一樣。
白大褂推了推掉下來的眼鏡,“你們不用太激動。”白大褂的聲音就像是有安撫作用一樣,“這大半個月在這層樓死了三個人,我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jìn)不來,所以這幾個人究竟是誰殺的,我想應(yīng)該調(diào)查一下。畢竟我們還要在這里生存尋找出去的方法?!?p> 白大褂臉上的表情淡漠的讓人心底發(fā)寒,“誰都不想被人在背后捅刀子對吧?!?p> 他這樣一說,這里的幾個人都是相互猜疑的看著其他人。
并默默拉開了距離,好像身邊待著的就是殺人犯。
“不用緊張,我提議咱們都聚在一起,這樣一來,兇手不敢輕舉妄動,而我們既能相互照料,又能保證安全。”
“我憑什么相信你們!”
白大褂的眼鏡折出亮光,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證件,“我是法醫(yī)?!?p> 隨后指了指鴨舌帽,“他是警察。”
一個警察一個法醫(yī),很容易取得了他們的信任。
在這種毫無安全感的環(huán)境下,身邊也存在著未知的人,代表正義的警察就是面擋風(fēng)墻一樣。
他們歇在下面能得到短暫的安寧。
五十平復(fù)下心,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人,面無表情直挺挺的。
五十這剛穩(wěn)定下來的心臟又有狂跳的先兆。
她下意識的把門關(guān)上。
“?。√厶厶?!”
一只胳膊從門縫伸出來,左右晃蕩。
五十被推開,她這小身板跌坐在床上,鴨舌帽勾著唇走進(jìn)來,“別害怕呀,和你聊聊。”
五十看了眼床頭,不動聲色挪了過去,鴨舌帽順勢坐在了她剛剛坐的地方。
鴨舌帽揉著胳膊,“你一個女孩子怎么這么大的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