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粒把相框的后蓋給拿掉,竟然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還有兩張相片。
除卻露在外面的那張,里面還有兩張稍小一點的。這兩張照片一看就知道也已時日久遠,泛著淡黃。
邊角也已經(jīng)毛了,可見常有人撫摸,但能存到現(xiàn)在,也可見珍視與愛護。
第一張是個大概才十幾歲的男孩子,白白凈凈地,高鼻梁,五觀立體,坐在鋪著作業(yè)的桌子,用筆撐著腦袋,笑的一臉燦爛。稚氣十足,還有幾分調(diào)皮。還未完全長成,卻可見長大后的絕世風(fēng)采。
蘇粒在心中感慨了一下,這誰啊,帥到?jīng)]天理??!滿眼的小紅心~~~
蘇粒又拿起另一張照片,剛翻過來,蘇粒看了一眼,就嚇了一大跳,驚嚇到“啊”了一聲。
這是自己的父親啊,她能不激動與驚訝嗎?
那是一個已經(jīng)二十多歲的男子,他穿著一身軍裝,對著鏡頭行禮,神態(tài)嚴肅,眼神堅定,仿佛在進行一項嚴肅而莊嚴的儀式。此時的他眉目分明,眼神深邃,男人味十足。隔著照片,蘇粒也能感覺到那鋼鐵的力量。
蘇粒突然慌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張相片!
在蘇粒家,有一張和這一模一樣的相片?。?p> 蘇父當(dāng)過兵,那么多年來就帶了那么一張照片。小的時候,蘇粒經(jīng)??渥约旱陌职肿顜浟耍?p> 現(xiàn)在的蘇父已經(jīng)將近五十歲了。小肚子已微微隆起,頭發(fā)中偶爾會有白發(fā),但總體來看,還是精氣十足的。
蘇粒愣愣地看著這張相片,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應(yīng)該當(dāng)做沒看到,告訴自己不要想那么多,還是沖出去狠狠地質(zhì)問他們兩個人!
蘇粒以前知道聽聞佘老太君均是從蘇父的口中得知,兩人是好朋友。她從未想過兩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畢竟一個是父親一個是老師,還差了十歲。
蘇粒突然有點明白了中午母親的生氣,她以為父親會在家中哄哄母親,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來這里與別人談笑風(fēng)聲,品茶聊天。他是根本沒有地母親會放在心上嗎?還是把某人看的太重?
蘇粒用手輕輕壓下劇烈跳動的心,緩緩地把照片放回相框,擺正,恢復(fù)原狀,好似從沒人動過一樣,相片上的女子笑的明媚陽光。
蘇?;腥婚g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外面漸漸安靜下來。
佘老太君拉開簾子進來,笑著說道:“你爸走了,快出來吧!”
蘇粒默然無聲地走了出來,看著桌子拆開的巧克力,還有茶葉,貓料,她指了指說道:“那是我爸帶來的?”
“是啊,你要不要過來嘗嘗,我給你泡一杯。這次你爸眼光不錯,普洱的味道很不錯,雖然還沒有達是……”
“我是說貓糧?”蘇粒有些不喜的打斷了佘老太君的濤濤不絕。
“貓糧?貓糧怎么了?”佘老太君有點兒莫名其妙。
“我從見過爸爸買過貓糧罷了,他不是不喜歡貓嗎?”
“啊,你爸已前可喜歡貓了,像你一樣。”
像我一樣啊,呵,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蘇粒在心中有點自嘲的想。
“老師,你當(dāng)初讓我當(dāng)班長,是因為我爸給你送禮了是嗎?”
其實不是因為送禮不送禮,只因那個人罷了。
佘老太君感覺是蘇粒的情緒的不太對,微思考了一下才說:“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不存在什么送禮不送禮的,讓你當(dāng)班長,是看中你的能力,而且你也做的很好?!?p> 佘老太君是安城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從來不會收學(xué)生家長的任何禮,向來被人們所稱道。而如今,她收了蘇父的禮,而且看樣子還是收了好幾十年的樣子?
縱然這班長之位不是因這禮,恐怕也是看在蘇父的面子上吧?
“是嗎?”蘇粒有點疑惑的低聲問道。
“我爸是不是每年都過來?”蘇粒抬起頭繼續(xù)問道。
“是啊,老朋友了~”佘老太君越來越迷惑蘇粒是怎么了,而后心驚是她誤會什么了嗎?
蘇粒很想問她你們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嗎?你怎么會有那張照片?你和我爸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蘇粒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問題也問不出來。她怕自己難看,怕佘老太君難看,更怕自己那些令人莫名恐慌的猜想變成現(xiàn)實~
蘇粒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的佘老太君,她此時的面容慈祥,看著蘇粒的樣子很和藹,真的很像親人的樣子,讓人溫暖貼心。
蘇粒背著書包,換上鞋,拿著傘,開了門,說了句:“我要走了?!碧K粒應(yīng)該說下:老師祝你新年快樂,但現(xiàn)在的蘇粒一點也不快樂,她說不出來,只想趕緊離開這,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也沒看到就好了。
佘老太君站在門口目送了蘇粒許久,未置一言。許久,她關(guān)上門,快速地揭開簾子,往內(nèi)間走去。屋子里兩只可愛的貓咪正依偎在一起呼呼大睡,而桌子上的想框還擺在常擺的地方。她走過去,輕輕撫摸著相框,良久。
蘇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樓,又出了校門,滿腦子的想法,又好似什么也沒想,一片空白,如同那茫茫雪地。
正茫然間,聽到有人在喊:“粒粒,過來!”
蘇粒扭頭看去,是爸爸,他站在汽車旁對著她揮著手。
蘇粒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蘇父一邊把蘇粒推進車里,一邊慈愛地說道:“快進去,外面冷?!?p> 蘇粒突然有點氣憤,又有點想哭,默然無聲地被推上了車。
蘇父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粒粒啊,你不是說去找同學(xué)玩嗎,怎么到你老師這了?”
“你不在家陪媽媽,來這干嘛?”
“是你在問我,還是我是問你?”
“哼~”蘇粒氣地把頭扭向另一邊,不想理他。
其實蘇粒挺想問蘇父怎么知道自己在佘老太君家的。后來一想,恐怕是被自己的傘和鞋給出賣了。
“你這丫頭,一點也不讓人省心。”蘇父帶著幾絲無奈說道。
蘇粒閉上眼睛,靠在背靠上假寐。
良久無人說話,快到家里,蘇粒突然喃喃道:“爸,你和佘老師就是普通朋友吧!?”這句似疑問又似感慨的喃喃自語,蘇粒不知道正在開車的蘇父有沒有聽到,她也不太關(guān)心,這句話她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想起了陸詡,想起了她見過的許多許多的家庭。
她希望父母永遠在一起,可以一起陪她吃飯,一起陪她去上學(xué),一起慢慢地過日子!
她希望家是完整的,人是完整的,感情也是完整!
她記起那年在陸詡家被砸到醫(yī)院的時候,后來父母在她身邊陪了她很長的一段時間,她討厭陳言言,有點心疼陸詡,感覺他很慘,她很怕自己也變這樣。
就哭著讓爸爸媽媽別離開自己,爸爸把小小的她抱在懷里,保證自己會永遠陪在自己和媽媽的身邊。
那一天,蘇粒地爸爸媽媽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放在一起,稚氣十足的說:“我們是一家人,永遠不分開?!?p> 爸爸在她心中一直是一個負責(zé)任的好爸爸!
她決定忘記今天所見的一切,她相信自己的爸爸。蘇粒是在心中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