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鴛確有皇家風(fēng)范,朕心甚慰,只不過郡主太過年幼,又是未嫁之身,若是筑碑立傳,將來只怕朕侄女就沒人敢娶了!”說著朗聲大笑起來。
眾臣聞言也哈哈笑起來,清綰聞言愣是裝出一副害羞的模樣。
這時沈遲才站起身,“皇上謬贊了,這女兒臣平日嬌慣壞了,只怕是沒人敢娶!”
眾臣更是含笑。
阮奚妧看不出皇帝有否介意,隨著眾人微笑,大方得體的模樣。
清綰卻低頭偷眼去看腳邊的符拔,符拔見她笑,滿眼都是調(diào)皮,邊蹭蹭她裙角,可愛極了。
皇帝又開口:“不過也確實要賞,靈鴛,你想要什么賞賜?”
長公主笑著開口,“陛下,綰兒不過是僥幸,賞賜就不必了,綰兒,還不謝恩?”
清綰卻抬起頭,咬了咬唇,“陛下,綰兒不想要什么別的賞賜,可否把這符拔賜給我?”
阮奚妧一聽這話,眼珠一轉(zhuǎn),又來了主意,笑著插話,“陛下,臣女見郡主與這異獸也著實有幾份投緣,這異獸又與郡主親近,陛下何不成全郡主?”
皇帝靜默片刻,“好吧,那朕就將這異獸賜給靈鴛!”
清綰連忙謝恩,“謝陛下!”然后摸摸這符拔的頭,將它帶了回座位。
蘇若汐將這一幕幕盡收眼底,見眾人如眾星捧月般捧著清綰,完全忘了剛才自己的表演,緊咬下唇。
她抬頭去看眾皇子,只見眾皇子紛紛舉杯去敬沈清綰,轉(zhuǎn)回頭來。
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入了柳慕寒的眼底,柳慕寒給阮奚妧使了個眼色,阮奚妧會意,點點頭,曖昧一笑。
皇甫敬看見這對夫妻的小動作,滿眼不屑。
這是禮部尚書柴洪村舉薦自己的女兒柴沐萍,說柴沐萍自幼酷愛畫畫,師從天下第一畫師茗韻先生,遂舉薦自己女兒即席畫下皇帝會見使臣圖,以作留念。
皇帝一聽,不錯,點頭應(yīng)允,柴沐萍這才起身走到眾人中行禮,“臣女柴沐萍參見皇上,給皇后娘娘,皇子們請安。”
聲音如黃鶯般甚是明媚好聽,眾皇子不由抬頭細看了她一眼,只見這柴沐萍身材纖瘦,高挑,足足比清綰高半個多頭,一身水藍色蜀錦裙裝,冷清出塵,一張臉只薄薄的涂了層粉,底子好的很。
五官精致,很是賞心悅目,單說外貌比那蘇若汐還要漂亮。
皇后倒是先開了口,“好俊的姑娘,今年多大了?”
柴沐萍含羞帶怯回答:“臣女今年18了。”
皇后點點頭,“陛下,這么俊的姑娘,又是一身書卷氣,真讓人喜歡,就是不知道誰家能有這么好的福氣呢?”
皇帝哈哈大笑,“柴愛卿,好福氣呀,這女兒溫文知禮,又長得極為水靈...”
柴洪村心中高興,嘴上一番退卻,只說皇上謬贊了。
皇帝一招手,兩個小太監(jiān)抬上了一張大桌子,將畫筆、硯臺、卷軸一一擺放妥帖。
柴沐萍低頭作畫,這一作畫,眾人就沒什么事了,阮奚妧就趁這功夫起身去方便一下。
婢女染煙要陪她,她沒讓,就自己一個去了凈房。
方便了之后一個往回走,剛走幾步,就聽見聲音,她繞過斜路,向花園里面走去。
就見那兩個人影在說話。
定睛一瞧,樂了。
她屏息去聽二人說話,只聽女子冷清清的嗓音問道:“你約我到這里做什么?”
男子回答:“我...我想跟你說說話...”
女子一笑,“你現(xiàn)在是使臣,我們可是不認識的,有什么話要說?”
“我只是想解釋,我王妹...不是我讓她來的!”
女子點點頭,無波無瀾的道:“嗯,我知道?!?p> 男子身子一震,像是沒聽清一般,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我說我知道?!?p> 男子一步?jīng)_到她身前,一把握住她雙臂,“真的?”
“嗯,我自問還清楚你是什么人?!?p> 男子一臉激動,“自從上次在西洲分手,我就一直在等著這天...”
女子則不咸不淡,“有話我們私下說吧,這里不是很方便,你現(xiàn)在是使臣,先回席間去吧?!?p> 男子想想要到了她信自己的這點,就已經(jīng)很足夠了,心里有很多話,這也確實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他點點頭,先回席間去了。
女子過了會也回了席間,阮奚妧倒是沒想到兩人居然認識,好像還不單純的樣子,她心間一轉(zhuǎn),剛才兩人說的西洲?
她忽又生一計,嘴邊也漸漸勾了起來,眼中都是危險的意味。
她不動聲色的回了席間,只見蝶衣拿了一顆顆鮮艷欲滴的莓果喂到柳慕寒嘴邊,看見她回來,眸光一縮,怯怯的喚了一聲姐姐。
她心思都在自己的盤算上,完全不在蝶衣上,看見二人曖昧,她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柳慕寒看見她眼神動作間不自然流露的對阮奚妧的懼怕,柳慕寒眼光中帶著不滿,瞪了阮奚妧一眼,見阮奚妧毫無察覺。
他將蝶衣攬進懷里,小心的安撫著,蝶衣一張小臉煞白,還對自己笑著,一顆心心疼極了。
蝶衣時不時就會在柳慕寒面前表演出對阮奚妧的懼怕,對他的依賴,柳慕寒絲毫沒有察覺到,反倒對蝶衣時刻流露出來依賴,感動的一顆心軟綿綿的,極大的滿足感。
蝶衣見他一臉滿足,又看看阮奚妧,將臉悄悄埋進柳慕寒胸膛里,低低的諷刺地笑了。
阮奚妧心中極快的想好了計劃,然后自己就已經(jīng)開心起來。
她附在染煙耳邊嘀嘀咕咕起來,染煙跟著她時間長了也不再那么膽小怕事了,這大概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吧。
染煙點點頭,起身出去了。
阮奚妧坐在那里心情激動的等著染煙的消息。
清綰和魏城璧兩個人喂著身邊的符拔,動作溫柔,符拔就那么躺在二人身邊,溫順極了。
清綰摸摸它的頭,“你以后就叫璧璧吧!”
魏城璧手一頓,看向她,然后一笑,摸了它兩下,“還是叫綰綰吧,是吧,綰綰...”最后兩個字是靠在她耳邊叫的。
清綰一愣,心間更是一顫,漏掉了一下。
兩人玩的功夫,完全不知道還有一個坑正在等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