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又閑話了一會,清綰正色道:“娘,綰兒有事相求。”
楚鸞飛見女兒面色嚴(yán)肅,一怔:“何事?”
清綰眼角瞥向憐惜,憐惜會意,“公主,您剛才吩咐燉下的燕窩不知道好了沒有?奴婢這就去小廚房看看。”
楚鸞飛點點頭,憐惜出了去,清綰轉(zhuǎn)頭吩咐芊羽:“你也出去?!?p> 芊羽微微一福,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楚鸞飛見兩人都已走遠,拍了拍清綰的手,問:“怎么了?說吧?!?p> 清綰直言不諱:“娘親,自從這次從齊國退婚回來,女兒深感身邊危機四伏,父親為官清廉正直,在外并無勢力,為自保,女兒想在府外經(jīng)營一些自己的勢力,負責(zé)探聽情報,或者處理一些其他事務(wù),他們不在編內(nèi),所以無論父親朝中政敵還是皇上都無從得知,只要不是私兵,也沒有把柄,不會為人所憚?!?p> 楚鸞飛皺著眉頭,顯然陷入了思考之中,“皇帝手中有專門的情報機關(guān)——督城司,朝中之人一舉一動皆在他們監(jiān)視之中,若是真如此做,只怕會引起皇帝忌憚。”
清綰沒料到這一處,語重心長:“娘,所以要女兒去做,女兒并非朝臣,又是一介女子,想來他們不會放在眼中,女兒來做此事是最安全的?!?p> 清綰見她若有所思,繼續(xù)說:“娘,如今我雖退了婚,但是柳慕寒父子與阮丞相勾結(jié)之事,已對楚國構(gòu)成威脅,我們必須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才能守護楚國?!?p> 鸞飛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綰兒,娘雖同意,但是你定要小心留意,不要被人盯上了。”
清綰知她擔(dān)憂何事,點點頭,安慰:“娘,您放心,女兒會的。”
“娘,女兒還有一件事,想要跟您借一個人?!?p> 鸞飛不禁問道:“誰?”
“楚裔?!?p> “楚裔?你借他做什么?”
“娘,楚裔武功高,且對您忠心耿耿,十分可靠,楚裔是鳳鸞衛(wèi)首領(lǐng),馭下有術(shù),女兒現(xiàn)在第一步就是需要籌措人手,楚裔可用,若遇到危險,楚裔還可保護女兒?!?p> 楚鸞飛一笑,語重心長道:“綰兒,鳳鸞衛(wèi)是先帝親自訓(xùn)練的親衛(wèi),個個出類拔萃,可以一敵十,堪為個中翹楚,名義上是我的親衛(wèi),其實是為了保衛(wèi)皇室而生,只不過交予我統(tǒng)帥,早晚為娘是要將他交給你的,但是你要記住,楚裔雖跟隨我多年,但到底心里忠心于我還是皇上還未可知,所以你不要完全信任他。”
生在帝王之家,親情本就薄弱,大多生性多疑,可能這就是享受潑天富貴所需要承受的。
清綰點點頭,“娘,你放心,我會留意的?!?p> 楚鸞飛一鼓掌,楚裔于鸞飛背后出現(xiàn),立于陰影之中,淡漠出聲,“主子”
鸞飛交代:“楚裔,自今天起,你就跟著綰兒,聽候玩兒調(diào)配?!?p> 楚裔點頭,簡短應(yīng)答:“是。”
“你記得,你跟著綰兒時,不是鳳鸞衛(wèi)的首領(lǐng),只是她的護衛(wèi),懂了嗎?”楚鸞飛交代。
楚裔眸光一閃,“是”。慢慢站到清綰身后,如空氣一般,不言不語、不聲不響。
“娘,我先回去了?!背[飛聞言,點點頭,“你去吧?!?p> 清綰一福起身走出鸞飛房間,楚裔無聲無息跟在她身后,芊羽見到清綰身后的男人,大吃一驚,“這?”
清綰一笑,介紹,“這是楚裔,這段時間他會跟著我保護我?!庇种钢酚鹣虺峤榻B,“這是芊羽,我的貼身侍婢?!眱扇讼鄬σ恍卸Y,無視彼此,扭頭不看對方。
清綰無奈,搖頭一笑。
回到房中,“楚裔,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p> 清綰見他少言寡語,沖他一揮手,他俯身耳朵靠近清綰唇邊,“你去趟淮揚…”清綰細細交代,楚裔邊聽邊點頭。
待她說完,楚裔一抱拳,一躍離去。
“小姐,他也太不尊重你了!”芊羽大呼。
清綰淡笑出聲,“好了,芊羽,你似乎很看他不順眼。”
“憑他是什么人,我何必看他不順眼!”芊羽一扭頭。
清綰見她模樣,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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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一路到了刑部大牢門外,站在門口躊躇,想著該如何打探消息。
此時從不遠處來了一個兩鬢斑白的婦人步履蹣跚著前行,身邊一個婢女?dāng)v扶著她,手臂間挎著一個籃子,婦人雙眼隱隱有淚流出,婢女邊走邊在婦人身邊低聲安撫著。
婦人從自己身邊走過,清漪隱隱聽到“江弋”二字,清漪連忙跟上前去,“這位夫人?!?p> 婦人停下腳步,轉(zhuǎn)頭來看,婦人面容虛弱,“這位姑娘,我并沒見過你,不知…?”
清漪腦筋一轉(zhuǎn),“夫人,我住在城郊五十里外的南溪村,我的一位同村朋友被關(guān)在這刑部大牢里,我想見見他,但是這的官差不讓我見,我又無銀兩疏通,不知夫人可否方便帶我進去一見?!?p> 婢女輕輕捏捏夫人手臂,率先拒絕:“這位姑娘,我們與你非親非故,著實不方便?!?p> 拒絕也在清漪意料之中,畢竟素不相識,清漪想著既然如此,只好再想辦法,轉(zhuǎn)身要走。
婦人面色猶豫,出言喊住了她:“姑娘!”
清漪聞聲駐足,回身問道:“夫人何事?”
婦人溫聲道:“姑娘,你說你住在南溪村?”
清漪點頭答是,婦人又問:“你是來看誰的?”
清漪走進婦人身邊,面色憂慮:“夫人,實不相瞞,我是來看江弋的?!闭f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婦人不由面色一凝,“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同村,我家就在他家隔壁,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我娘親之前受過他娘親白老夫人的恩惠,后來他母親過世,他被捕入獄,我母親萬分悲痛,本來我母親想來看看他,但是奈何一驚之下竟病了,所以讓我來見見他怎么樣?”清漪以袖抹淚。
婦人這才放了心,想她能說出村名、江弋母親姓名,又是一年輕女子,想來不是什么壞人,就答應(yīng)帶著她一起進去,清漪連忙上前架住婦人另一只胳膊。
幾人到了大牢門口,兩位獄卒攔住了幾人去路,一個大胡子獄卒厲色道:“刑部大牢,豈容你等亂闖?!?p> 婦人的婢女連忙從衣袖里拿出二兩銀元,塞到大胡子獄卒手中,賠著笑臉道:“二位大哥,請行個方便,這位是綠柳巷方員外家的大夫人,我們還有一封刑部侍郎大人的親筆手諭?!闭f著遞給他,大胡子一看手中的二兩銀元,滿臉笑意,連信都沒看,囫圇塞到衣服里,就放了幾人通過。
左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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