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平靜似水,與屋外嘈雜的街道,形成格然不同的兩道風景。
此刻歐盛的內心卻不似這安靜的環(huán)境,有的是雜亂,是惶恐,是無所適從。
歐盛躺在沙發(fā)上,但更像似陷在其中一般。他沉思著李銀說的一席話。
其實他這個樣子,也并不為奇,畢竟他剛尋回當年的自己的一切——玉瓏,而頃刻間,卻讓他放手。這帶給了他多大痛苦,可想而知。
放棄玉瓏,那不就是放棄自己嗎?如果不是當年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自己來完成,恐怕自己早已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了!
放棄玉瓏,我真的可能……可以做的到嗎?歐盛難以捉摸自己的內心,因為他知道當他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內心世界是動蕩不堪的,是崩潰的。玉瓏是他的一切,是他的支撐,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又會怎么做。
是要玉瓏平安,還是要愛情。如果選前者就意味著自己必須放棄愛情,因為那些家伙的出現的確是自己帶來的,但自己能做的到嗎?可是選擇愛情,那就意味著玉瓏將會身處險境,甚至性命交關,自己又能保護的好她嗎?。
權衡利弊下,歐盛明白他應該,也是必須選擇后者,因為四年的那場意外,一直刻在心中,時刻銘記。盡管自責,可當年的事,說到底,是自己的軟弱,促成了這件事。
那一刻,他的內心做出了抉擇,但一絲念頭打亂了他的心,動搖著他的決定:可萬一,萬一組織根本不知道玉瓏還活著,之前可能是自己恍惚了。那我和伯父伯母擔心的,不就根本不存在了嗎!
“對,肯定是我看錯了。對,一定是這樣!”歐盛幾乎肯定了,原本微乎其微的可能。愛一個人很難,但放棄愛一個人更難。明明心中有更好的可能,但還是被那種僥幸的心理占了上風。
歐盛還在思索著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時房門卻打開了。
歐盛定情一看,沒想到那人是……
“別來無恙,毅輝?!卑咨乃匮b,胸前還配上了一朵白玫瑰,還有就是那別具一格的耳環(huán),ARTINI。(之前歐盛曾送過苓雨耳環(huán),千尋海風。ARTINI和千尋海風各有不同,ARTINI雖排名更靠前,但千尋海風更適合苓雨。)
歐盛頓了頓眼神,心平氣和的說,“阿潔,你怎么會在這里出現?”但歐盛的內心確是一陣惶恐,對何潔的出現的震驚,還有對自己的想法的自嘲。他極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緒,他知道他不能表露出來。
“什么嘛!老朋友見面,你就這態(tài)度嗎!”何潔頗為生氣。
“快點,告訴我,你怎么會在這里!”歐盛心中的擔憂終于控制不?。?p> “好了好了,我是跟蹤你過來了的!”看到歐盛生氣,何潔服了軟。之前,她想過,自己的突然出現,可能會讓歐盛感到驚訝。但眼神表露出來的是擔憂,是恐懼!
“難道組織……”歐盛內心喊到,不由的直冒冷汗。
“你怎么了?”何潔有些擔心歐盛。
“沒……沒事。既然你出現了,也就是說我的假期正式結束了,對吧?”
“你怎么回事,說話吞吞吐吐的。不過,正如你所說的。你的假期結束了,最近你的情緒已經得到很大的平復,而且我們得到了一個準確消息?!?p> 當看到何潔的時候,歐盛的那種念想原本已經灰飛煙滅了,可她還是不肯放棄那份執(zhí)念,哪怕只有一點希望。但看著何潔的口型一點點的更換,他知道接下來,絕對是夢魘。
“何……玉……瓏……還……活……著?!焙螡嵕従彽恼f,眼神略含深意。
“阿潔,你說什么!”歐盛盡量讓自己表現出震驚的神色,躲閃何潔的眼神。他知道,既然組織已經降臨,那他要做的就是——留!
“奇怪,你為什么沒有知道心愛的人尚在人間的那種狂喜呢!”何潔的眼神里閃過一道寒光。
歐盛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故作冷淡,“你開什么玩笑。我和她在一起只因任務,況且她的存在,是義父的心腹大患。所以她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心愛之人呢。而且她活著,我為什么要驚訝,當年我沒能下手,也許這本就是何立閣的計劃,為的是讓她遠離紛爭。況且她和我只因任務?!?p> “那就好?!币苍S是因為這句話,何潔敵意的眼神,明顯弱化了。
而此刻,歐盛內心世界極其動蕩。一方面讓他欣慰,組織并沒有發(fā)現何玉瓏的蹤跡,這也就是玉瓏暫時是安全的;令一方面讓她擔憂,擔心苓雨的身份能隱瞞多久,畢竟遮不住容貌。
“毅輝,你這次的任務,就是娶我為妻?!焙螡嵭α?,雖只是嘴角微微上翹,但卻很明顯。
歐盛沒有在意何潔的表情,只是反復念叨,“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