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這破房子,心里笑道:頭一次聽說考得上考不上還得看房子,況且是這么破的房子。那我要是買他個十幾萬的股票在這破房子里住上一陣還能翻倍?
記得我高三高考那天的頭一天,跑到村頭的廟里燒香去了,對著財神爺拜了三拜,插上三根香,連磕了三個響頭,掏出五塊錢扔進了功德箱。
希望我數(shù)學能考100,英語100,不知道是我錢放少了,財神爺不差錢,還是那財神爺不懂三角函數(shù),定語從句。
總之沒感動他老人家,于是我也就不信這玩意了。
每想到這房東家的小伙今天倒給我看起風水了,心里覺得一陣苦笑。
父親回過頭問我如何?我沒有回答,父親明白,我這是表示不太滿意。小伙子吸了一口長氣道:“學不學要刻苦,就算我把我這大瓦房讓給你住,你考不上就是考不上,沒辦法啊。這么滴吧,這院子的彩鋼房1500元一學期,這個房子我只要你800,水電另算。況且你看這周圍環(huán)境這么好,要是等過幾天還有高一的學生,要的價格肯定比這多。”
父親再一次看我,我一時也不好決定,便隨口問了句:
“你們這房子有老鼠沒?”小伙子突然一愣,眼睛亂轉,猶豫了半天,看了我父親一眼,然后拍著胸脯道:
“這你放心,絕對沒有!我可以給你打保票。就算有,我們家有貓呢,讓貓吃了?!?p> 我不想讓父親再破費,況且天也差不多快黑了,再晚就趕不上回家的班車了,于是答應了他??闪钗胰f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當初的這一句隨口之言,竟在數(shù)周之后的某一天應驗了,這是后話。
父親看了看房子,又看了看我,伸出五個手指頭,笑到:
“這個數(shù)?!?p> 年輕人突然臉色就變了,口里嘟囔著:
“原來這房子都住不起,還不如睡大街去!”
父親轉身拉著我離開,我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但我覺得沒必要,人可以為了自私自利,丑陋到極致。為這種人不值得。
我們剛出大門,老頭跑了過來,笑嘻嘻著比劃著如何了,但看到父親和我的臉色不好,于是讓我們在這兒等著,他一個人找那年輕人理論去了。
約摸過了十分鐘左右,年輕人氣呼呼的回屋去了,老頭則站在臺階上向我們搖手,筆畫著五位數(shù),又點頭。
我和我父親意識到他說服了他兒子,心里自然開心。但我回過頭來想,到底這一切是不是他們父子的紅黑臉戲,這就不得而知了……
隔了幾天我和父親便把我所有的東西拿了下來,仔細一番打掃后,終于躺在這咿咿呀呀發(fā)出響聲的床上,看著那顆忽明忽亮的電燈泡和墻面上貼著往屆學生的作息表和課程表,
心里想著明天的師生見面,心里有些激動,又想著以前和我一起學了三年學業(yè)有成上了重點的同學們,而我還要在這小破屋里渡過怎樣的難關,還不得而知,
但心里更加郁悶,可能是我這一切才剛剛開始的緣故,沒辦法你自己選擇的路要跪著也要給他走完。
當我正打算瞇一會兒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傳了出來…
開學前一天,我把我在家里的東西包括洗漱用品,書本全拿了下來,這小房子里很快填滿了我的裝備,父親幫我弄完后,就到房東那里把剩下的錢交了,順便給了我一些零花錢,我緊緊拽在手里
心里有很多話,但就是表達不出來,于是我們沒說幾句,有也是他囑咐我好好學習,不要亂花錢的事。后來目送他上了公交車,直到下午5點多,忽然聽到房子外有人大聲呼喊:“所有學生全都集合!”
我拉開門左顧右盼,忽然見到很多和我類似大年齡的學生從彩鋼房里走了出來,他們臉上充滿了疑惑,也有一些陪讀的家長。
都順著剛才聽到的聲音來到我之前看到的葡萄藤下,店鋪后面,只見一位身姿綽約,豐滿體態(tài),面如桃花,唇色鮮艷,身著彩色連衣裙估摸著二十七八歲的淡妝濃抹的女的站在臺階上,用手扇著熱氣。我站了一會兒,不久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十多人左右。
那姑娘忽然大聲道:“你們也算學生?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嗎?我在這里喊了七八分鐘,嗓子都冒煙了,你們看看你們什么態(tài)度,有多少人能準點到,我寫在那里的小黑板沒看見咋滴!”
順著她指的方向,我才依稀看清一個幾平米的小黑版上寫著:“望各位學生及家長周知,今天下午五點半在葡萄架下開個小會,有重要事宣布,忘周知。”
我咽了一口吐沫,因為離她比較近,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氣味直逼人的嗅覺。她見我們都到齊了,才慢慢悠悠的說:
“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你們在學校怎么樣,你們就該在這怎么樣,看看你們站的樣子,都給我站好了,立正!那邊幾個過來點,怎么?我又不吃人麼!站那么遠干嘛!告訴你們,你們人很多,我就不一一通知了,
我先把名點一下,下面聽到自己名字的喊到!李文杰,“到!”張東旭,“到!”張琛琛,“到”
張揚,張揚!…“到”,我有氣無力的回答。那大姑娘一看是我便罵道:“你中午沒吃飯嗎?你還是個學生嗎?以后喊到大聲點!”
“對不起,姐,我中午還沒吃呢!”。旁邊的一幫哈哈大笑。
“都不要笑了?!蹦桥淖呦屡_階,來到我身邊,我感覺那種刺鼻的味道愈發(fā)難聞了。
“小伙子挺張揚啊,記住這里是老娘的地盤,什么事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插嘴,等你考上大學了,再和我犟嘴,現(xiàn)在你在這里,沒人把你當祖宗,誰要不按照我的規(guī)矩來,誰他媽的趁早滾蛋!”
我算是和這房東結了梁子,老話說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是像我這么低的矮檐下,更像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都聽我說,把你們叫到這兒,是關于收費的事和住宿問題的事,給你們的通知也都看了,有啥問題就提出來,記住禁止帶其他非住宿人員入宿,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也跟著滾蛋。”
我的天啊,這是母老虎嗎,我心想,她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潑婦麼,這家到底有多少個房東,唉,進這家后院的時候,我就有一種莫名其妙感覺,都說男人的第六感很準,沒想到要應驗了,你強調紀律這沒問題,但把我們當下人使喚,就有點過分了,看她高高在上的樣子,只想給她一嘴巴子,但我為人低調,作為學生麼,就要有學生的樣子,我掃了掃周圍人,大多數(shù)都沒聽她講話,她看了看我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說道:“都聽見了沒?”
“聽見了…”我們有氣無力的答到。她雙手一揮,你們沒吃飯嗎?大點聲!”
“聽——見——了!”盡管聲音很大,但還能聽見一些抱怨的意思。她說完后就沒理我們,直接進房子去了,我看了看時間,一件破大的事足足說了半個小時,我搬完東西還要聽她耀武揚威半天,我做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