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宮羽云音
姬炫耳眼看著殺氣騰騰的莫邪劍向他擊來,他自然不敢輕敵,眨眼間手中也已抽出了自己的佩劍,他握著水晶幽藍(lán)的佩劍,微微一笑,對文逸仙說到:“如果你一定要用這劍做武器的話,這架不用打,我也贏了?!?p> 文逸仙“哼”了一聲,以為他是仗著自己手中拿了一把寶劍,就看不上她的佩劍,心中更氣,劍也去得更快了。?眼看著文逸仙的劍快如閃電,頃刻間就到了姬炫耳的眼前,臥榻上的少年也替他師哥捏了一把汗,真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妓院還是賊窩,怎么會突然跑出來一個鬼一樣的女人,修為卻如此邪門,連是出自哪門那派都看不出來,師哥雖然一向厲害,但碰上這樣古怪的女人,真是讓人擔(dān)心,可千萬別跟我一樣最后都折在她手里了。
他擔(dān)心得干脆閉上了眼,萬一師哥真的受傷了,他可不忍看到他受傷的血腥場面。
“錚!”
空氣中一聲程亮的金屬撞擊聲后便是一片寂靜。
一招制敵?
誰贏誰輸?
師哥!師哥不會真的受傷了吧?
臥榻上的少年猛地睜開眼,然而出乎意料地,姬炫耳和文逸仙只是面對面站著,姬炫耳淡淡地看著文逸仙,而文逸仙則低頭看著自己的佩劍。
原來,姬炫耳的劍不過是和文逸仙的劍輕輕一碰,就把文逸仙逼得直往后退,接連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
文逸仙滿眼疑惑地看著自己的佩劍,十分不解,剛剛她的劍碰著姬炫耳的劍時,便覺得有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量從她的劍上生出來,逼迫著她往后退去,然而卻并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似乎只是十分不愿意和對方的劍起沖突,像是特意避讓一般。?
文逸仙便十分詳細(xì)地打量起姬炫耳手中的劍,只見那劍乃寒冰鑄成,泛著藍(lán)藍(lán)的幽光,也是一把寶劍無疑,但只是不知到底是把什么劍,如此厲害。她的眼睛泛著金光,只盯著那劍看。?這劍她很是喜歡!
姬炫耳看見文逸仙臉上的表情,已然猜中了她心中在想什么,心想這姑娘還真是陰晴難定,不過是為了幾句話就要和自己大打出手,然而不過是見了一把寶劍,就如此欣喜,而且絲毫不在劍主人面前隱藏她想要據(jù)為己有的野心,她剛剛一劍刺來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冷酷的女殺手,然而此刻她又像一個天真的頑童。
于復(fù)雜中透露著天真,讓人因為看不懂而好奇,才是迷人的開始。
姬炫耳原本覺得這女子大概因容貌被毀,所以脾氣十分古怪,但此刻又被她的天真打動,說話間神色便有了緩和,道:“你現(xiàn)在可相信我說的話了?”
文逸仙又“哼”了一聲,把劍收了起來,問道:“你的劍上到底有什么魔法?連我的神劍也如此害怕它?!?p> 姬炫耳見了她問出這話來,才知道原來她并不識得自己手中的劍是莫邪劍,難怪也不知道他手中的劍正是干將劍,看見他的劍,還要跟她打。
其實他的干將劍和她手中的莫邪劍正是一對情侶劍,兩把劍都是神劍,劍靈相知,能感應(yīng)到彼此,所以她的佩劍才會不愿意和他的劍交手。
他平靜地解釋道:“我的劍上并沒有什么魔法,不過是你的劍和我的劍是一對情侶劍,所以不想和我的劍打架而已?!?p> 他說的不過是大實話,只是用情侶劍的都是情侶,文逸仙聽了這話便覺得姬炫耳是在調(diào)戲她,看他一副氣質(zhì)淡雅,仙門高徒的樣子,沒想到說起話來也如此地輕薄,文逸仙瞪眼怒道:“你胡說!”
姬炫耳繼續(xù)平靜地說道:“我并沒有胡說,不過是你不認(rèn)得你手中的劍罷了。”
文逸仙道:“我的劍從來和我心意相通,只認(rèn)得我一個主人,我怎么可能不認(rèn)得我的劍!”
姬炫耳挑了挑眉,她既然知道自己手中的劍是要認(rèn)主的,為何又不知道自己的劍到底是何劍?
他說道:“哦?是嗎?你既然認(rèn)得自己的劍,便該知道它為何會怕我手中的劍,又何必再來問我為什么?”
文逸仙聽得他話中有話,似乎只要她認(rèn)得自己手中的劍,便該知道她的劍為何會害怕他的劍的緣由,只是她恰好不認(rèn)得自己手中的劍。
她手中的劍是三年前公子送給她的,便是那次她無意中中了第一坊的迷情香,公子抱著她去了一座云霧中的仙山,求了一位老先生救自己,半醒半睡中,她看見他跪在一個閉著眼打坐的白發(fā)老人面前,一個又一個地磕頭,直到鮮血染紅了他面前的雪地,那個白發(fā)老人才終于睜了眼。之后她便昏迷了過去,睡著的時候,她聽見公子的聲音在她耳邊徘徊,說他以后恐怕沒有辦法陪在她身邊保護(hù)她了,所以給了她這把劍,還有娘親種在她體內(nèi)的宮羽云音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蘇醒的。她記得自己六歲的時候,為了一百兩銀子,跪在第一坊的大門口,要賣身葬因她而慘死的養(yǎng)父母,妓院的老鴇嫌棄她的容貌丑陋,不愿收留,也是那個男人給了她一百兩銀子,并且留下了她,讓她有了一個絕佳的藏身之地。
只是,從那座仙山回來之后,他就消失了,而且,她甚至忘記了他的容貌,不管她怎么回憶,她都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她只記得在看見雪地前的那一片鮮紅的血液的時候,她在心里對自己說:“我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他?!?p> 那個時候她只知道他是第一坊真正的幕后老板,想著無論如何落葉歸根,不管他去了哪里,總有一天會回到這個地方來的,所以一直在第一坊中等待,然而,等了三年,就是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所以,她心中的很多疑問也都無從解答,比如,關(guān)于這把劍的一切。
姬炫耳看了文逸仙茫然若失的樣子,知道她必定是答不上來他的問題了,于是說道:“還是我來告訴你答案吧,你手中的是莫耶劍,是一把雌劍,我手中的這把劍是干將劍,是一把雄劍,干將和莫邪本是一對情侶,奈何雙雙做了劍魂,所以你我手中的這兩把劍本就是一對情侶劍,他們活著的時候就愛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做了劍魂,依然可以感知到彼此,又怎么會互相打起來呢?”
文逸仙聽了姬炫耳的話,知道這不是他瞎編的,便也知道用劍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他的了,于是伸手在脖子上一摸索,便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拿在手中,只見那項鏈?zhǔn)且桓≈复笮〉牡牡炎?,閃著瑩白色的亮光,那笛子在文逸仙的手中迅速地伸直變粗,成了一根半尺長的玉笛,她看著姬炫耳笑了笑,說道:“你還不知道姑娘的厲害?!?說完拿起笛子,舉到嘴邊,指頭跳躍,一個接一個的音符便從玉笛中悠悠揚揚地蕩了出來,往姬炫耳和臥榻上的少年飄去。
“云旗,凝神屏息!”姬炫耳看見玉笛的一刻,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不自在了,這笛子他也在天機(jī)閣的書中見過,這是龍吟笛,是幼龍出生后,用唾液將自己的蛋殼煉化而成,待到長大了送給自己心愛的姑娘的,龍吟笛所能做的事情由幼龍的品級決定,普通的龍吟笛不過是能存儲聲音,用來傳情達(dá)意而已,品級高一點的龍殼做的龍吟笛靈力會強(qiáng)一點,比如呼個風(fēng)喚個雨,但是這些龍吟笛的顏色都很深,要么是深紫色要么是金黃色的,品級越高的龍殼做的龍吟笛,顏色越淺。
他原本以為這些不過都是上古時候的傳說,沒想到,居然真的會出現(xiàn)在他眼前。而文逸仙手中的龍吟笛,顏色是瑩白色的,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也不清楚。
但他清楚一點,凡是用音律來殺人的,都是通過擾亂人的心神而起作用的,所以,凝神屏息,穩(wěn)定心神就是最好的防御之法。
然而,不管姬炫耳和云旗如何收斂心神,宮羽云音加上龍吟笛的作用還是讓他二人無法忍受,只覺得腦袋好像被人切開了,腦花正被放置在火上炙烤,這種痛楚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姬炫耳畢竟功力深厚,縱然痛苦,還不至于不能承受,然而云旗卻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抱著腦袋直嚷嚷道:“??!師哥,你快想想辦法,讓她住手!我快要受不了了!”
姬炫耳聽云旗叫嚷得十分痛苦,心中也替他著急,這宮羽云音他也只是從天機(jī)閣的書上看到過,還有那龍吟笛,他曾經(jīng)一度以為它不過是書上的傳說而已,今日真見了,卻不知道這一靈術(shù)和神器的克星是什么,自己剛剛所以能破了這丑姑娘的啞音結(jié)界,也不過是仗著自己法力不弱,且那啞音結(jié)界不過是宮羽云音中最下乘的功法。
眼看著兩人就要支撐不住,敗在這丑姑娘手里,姬炫耳突然想起自己下山之時,師父擔(dān)心他和云旗從未下過山,未曾經(jīng)歷過人心險惡,恐遇到不能解決的危險,于是傳授了他一道無極宮的心法秘術(shù)《定魂術(shù)》,說是能破解亂人心神的各種邪術(shù)的有效心法,只是他練習(xí)這心法不過幾日,尚不嫻熟,在強(qiáng)敵之下竟然一時沒有想起來運用一番。
想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應(yīng)付眼前的危局,姬炫耳于是想著試一試也好,便忍著腦袋中的劇烈疼痛,雙手平握在小腹前,打坐一樣坐了下來,氣沉丹田,凝神屏氣,通經(jīng)開脈,口中念著:“意在中脈,貫通周天,心意合一,空明無為。萬物之音,朦朦朧朧,守心住神,萬物皆靜。破!”
只見天地間一束光芒從姬炫耳手中射出,直射向文逸仙手中的龍吟笛,將她的笛子打飛。那龍吟笛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又飛回到了文逸仙的手中,變回了小指大小。
他既然破了她的宮羽云音!
莎詩文
從前有一個希望活得像風(fēng)一樣的女子,因為想寫個好故事出來,于是便在云起開了個大坑,然后義無反顧地拿著自己的破碗,走上了讀者大街,開始了。。。求票票~~ 小可愛們的推薦票,都到碗里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