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舒眉早早地給楊柳青打了個電話,說今天公司有事,要去上班,就不用她來照顧她了,楊柳青說了一些關(guān)心的話,也沒有刻意強求,因為她們彼此了解對方,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雖然天氣很熱,舒眉還是選了一條淺灰色闊腿長褲,配白色無袖襯衣,看起來很干練,但又不失女性的柔美、飄逸。
秦牧穿著白襯衫,袖口挽起,一條黑色西褲,裁剪講究,襯托著他那結(jié)實修長的美腿,頭發(fā)剪得干凈利落,走起路來,堅定有力。這身裝束,讓他看起來沉穩(wěn)老練,并不像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只是黑色的雙肩包又暴露了他的年輕和活力。
B市最大的醫(yī)院,早上不到八點鐘,已是人滿為患,熙來攘往的人,或面目凝重,或行色匆匆,或焦急等待,或坦然面對。
人常道,醫(yī)院最是能夠看到人的本性的地方,這里讓人卸下所有偽裝,無論你曾經(jīng)如何的八面威風(fēng),如何的盛氣凌人,如何的功成名就,如何的卑躬屈膝,到這里來了你只是一個病人,一個有求于健康或生命的病人。
秦牧喜歡這樣地方,他愿意通過自己的雙手和智慧還人與健康或是生命。
有時候也會無能為力,但他是人,不是神,他會盡力,但也會坦然從容面對。
秦牧來到導(dǎo)醫(yī)臺,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嘴角上揚,輕聲問道:“護士小姐,請問院長辦公室怎么走?”
導(dǎo)醫(yī)臺的小護士叫蘭云朵,二十歲上下,正在耐心地給一位老大爺講解如何使用醫(yī)??⊕焯枴?p> 老大爺有很濃的地方口音,說話不是十分聽得懂。
小護士一遍一遍的講,也許是老大爺耳朵有點背,亦或是大廳人聲嘈雜,亦或是講了太多遍,老大爺都沒有弄清楚,小護士剛開始還輕言細(xì)語耐心的講解,到后來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并沒有及時回答秦牧。
秦牧就耐心地等著,并看著小護士拿著卡一遍一遍地講。
老大爺越聽越糊涂,也有些不耐煩了,兩個人的聲音都越來越大。
大概過了有五六分鐘,秦牧輕輕拍了一下小護士,小護士皺了一下眉,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發(fā)火,看到秦牧那張俊朗的臉,眉頭還是皺著的,嘴角已經(jīng)上揚,那表情有點像喜劇大師憨豆,特別滑稽可愛。
秦牧看著小護士的表情,笑容更深了,眉眼都帶著笑意說道:“我來試試?!”聲音低沉而輕柔,帶著征求意見的詢問。
小護士有些愣神,沒有回答秦牧。
秦牧也就沒等小護士回答,笑著對老人說道:“大爺,我來幫您如何?”笑容滿面地看著老大爺,沒有不耐煩,沒有急躁。
老人說了這半天,早是一腦門的汗,用手帕不停地擦著,從小護士手里拿過卡遞給秦牧。
秦牧拿著卡攙扶著老大爺,走向掛號機,他的大長腿并沒有邁很大的步子,為了配合老人的速度,感覺有點像是在挪。
不是很遠(yuǎn)的距離他們挪了大概有五分鐘,邊走秦牧邊跟老人閑聊,不知說了什么,剛才還緊繃的布滿皺紋的臉,這會兒便笑逐顏開,來到機子前,秦牧手把手地教,老大爺認(rèn)識字,很快就學(xué)會了。
兩個人又有說有笑地挪回導(dǎo)醫(yī)臺,不管剛才多么的不愉快,老大爺還是禮貌地謝過小護士,也對秦牧擺擺手,挪著小碎步去看他掛的醫(yī)生。
此時的導(dǎo)醫(yī)臺不止站了蘭云朵一個小護士,而是四五個,都面帶嬌憨地盯著秦牧看。那感覺好像是在看一份讓人垂涎欲滴的美食,能感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那是一種貪婪,對美的東西的貪婪,但那貪婪有很單純,不會讓人反感,這也許就是情竇初開的小情緒。
秦牧也盯著他們看,一雙深潭似的明眸,映著五六張年輕的面容,他們就這樣盯著,好像是在比誰的定力更好。
過了一會兒,秦牧問道:“看夠沒,看夠了,那誰能告訴我院長辦公室在哪?”聲音低醇,嘴角微微上揚,帶著魅惑的性感。
小護士們也覺得這樣看一個帥哥,有點兒花癡般的傻缺,雖有難堪,但眼睛并沒有離開秦牧那張帥氣的臉。
蘭云朵也被自己的花癡樣給逗樂了,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和老大爺驢唇不對馬嘴的交流。
蘭云朵的臉是圓的,眼睛是圓的,嘴也是圓的,就像一塊圓圓的棒棒糖,笑容里溢滿了甜美。
這樣的容貌雖不漂亮,但非??蓯?,沒有任何攻擊性,讓人莫名地想親近。
“我?guī)闳グ?。”蘭云朵聲音亦如她的面容般甜糯。
秦牧便跟著蘭云朵往電梯里走去,蘭云朵不時地回頭看她的小姐妹,臉上做著各種興奮的表情。
秦牧心里便腹誹這一群小女孩的明目張膽,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路上他們相互介紹了姓名,秦牧夸了蘭云朵的好名子,蘭云朵也一點都沒有避諱地覺得自己的名字特別好聽。
幾分鐘的路程,他們已經(jīng)相熟的像是老朋友般隨意。
當(dāng)蘭云朵知道秦牧要來她們醫(yī)院工作,興奮的連蹦帶跳,眉眼彎彎,笑容燦爛,聲音更是甜的能滴出蜜來。
秦牧也被蘭云朵感染,原本有些冷的眸子,此時也是溫暖的如春天細(xì)柔的風(fēng)。
他們乘坐電梯,很快來到醫(yī)院最頂層,蘭云朵沒有下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