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夜都未睡好,迷迷糊糊中天已經(jīng)朦朦亮了。
“公主身上……”唐晏拿眼睛在她身上四處打量。
心弗下意識雙手放在胸前:“什么?”
“你在想什么?”唐晏捂了捂腦門:“你哪里來的自信?本王只是想問問公主身上……有沒有信號彈什么的?!彼荒樀谋梢摹?p> “我想什么了嘛?你嘴巴太惡毒了吧?”心弗忽然臉紅了,原來是自己想歪了。她想說自己身上有信標,可這個現(xiàn)在一點用也沒有,只道:“我……沒有信號彈?!?p> “唉——為了救你,本王被你害死了?!碧脐坦室庹f:“本王想辦法找些材料,做個信號彈試試吧。”
“七殿會做信號彈?”
“本王需要硝土、草木灰、比較甜的果子之類的,用硝酸鉀和糖來制作信號彈?!碧脐虥]有正面答她。
他拿起弓箭向林子走去,心弗拍拍身上的土,緊隨其后。
“這就是硝土?”
“嗯?!?p> “那……草木灰呢?”
唐晏不由翻個白眼:“我們昨日烤火用的什么?”
“草和木頭啊,哦,燒完以后就是……”
唐晏點點頭將硝土包好,收到口袋里:“糖,反而是最麻煩的,需要提煉。我們盡可能找一些特別甜的果子或者根莖,而且不能太少。別說話,有野獸?!碧脐毯鋈痪X起來。
“你聽見了?”心弗往他身邊靠了靠。
唐晏將手放到心弗唇邊,再次提醒:“不想死就別出聲。”
話音未落,果然一頭巨大的猛獸,朝他們撲過來,雖然用不了仙術,他們卻也能及時躲避。
唐晏拿出弓箭與之周旋,不消幾個回合,便將其一擊斃命。
“啊——”始料未及,心弗被另一頭大獸襲擊,唐晏雖及時將其放倒,心弗卻受了傷。
“你怎么樣?忍著點,得幫你清理傷口,不然很快感染,你就沒命了。”
“不,不行!”心弗死命地抓住胸口處的衣裳。
唐晏不顧心弗反抗,麻利地解開她的衣服:“都這時候了,保命要緊。”清理完傷口,唐晏似乎看到了什么,忽然臉色大變。
心弗頸上的吊墜赫然映入他的眼簾,“龍紋淚?!他眉頭緊鎖,“龍紋淚”是自己送給夙兒的生日禮物,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的脖子上?
“來,喝點水……張嘴……”唐晏仰頭喝下一口,低頭附上她的唇,將水順入她口中。
心弗眉頭微蹙,似乎想要打他。
深夜。
“你感覺怎么樣?”唐晏問道。
“冷,冷……”心弗低聲回答。
“壞了,發(fā)燒了?!闭f著,唐晏把身上能脫的衣服都脫了,一一蓋在心弗身上,他低聲問:“好點嗎?”自己卻冷得發(fā)抖,他又去弄了些草藥給她服下。
“你堅持住,本王現(xiàn)在做信號彈,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碧脐贪参康?。
正在此時,呼呼啦啦十幾個大漢從天而降,唐晏警惕的起身問道:“來者何人?”
五哩一下便看到了躺著的公主,可他不敢聲張,只拱手洋做猖狂:“我們是誰?請問你又是誰?有沒有看見我們莊主的貓!”
“勞師動眾,就為找只貓?”唐晏打量著來人,未免覺得有些荒唐。
“是??!有沒有看見啊,找不到貓,我們都得給它陪葬!你倒是說啊!”
唐晏唇角上揚:“貓本王是真沒看見,你方才說找不到貓,就得陪葬?本王倒有個辦法,能讓你們繼續(xù)活著。”
“是何主意,請說?!?p> “把我們兩個弄上去,保證你們不光不用陪葬,還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如何?”唐晏似乎在跟他們做交易。
“這……好,答應你,不過你得說話算數(shù)。”
“自然算數(shù)?!?p> “好,兄弟們,來,把他們弄上去!”
就在這時,唐晏看到慵洵的身影。
“他誰?。吭趺匆蚕聛砹??”一大漢佯裝不識。
慵洵不理大漢,只低聲向唐晏問道:“心弗怎么樣?”
“她受傷了,燒得厲害,得趕快退燒?!?p> 子遷看著五哩的馬車,一路向戍荒城狂奔而去,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下地。
唐晏將心弗送回客房,吩咐道:“去傳御醫(yī)過來。”
“殿下,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下人竟站著不動。
“寒司!”唐晏此刻沒心情周旋,他厲聲喝道:“將他給我拿下!快去傳御醫(yī)!”
“是大殿下派屬下過來的!你們沒有權利抓我!哎,饒命啊?!?p> 將那人拿下,寒司又著人去請御醫(yī),轉回來,他才道:“殿下,我們還是先回吧。”
唐晏道:“也好。”
慵洵起身:“欽兒,送送殿下?!?p> 回到清尤殿,唐晏便道:“寒司,我找到龍紋淚了?!彼曇魳O低,顯然內(nèi)心是掙扎的。
“真的?欒公主真的還活著?”寒司倒是喜出望外:“那太好了!”
唐晏繼續(xù)說道:“龍紋淚,是在心弗公主身上發(fā)現(xiàn)的?!?p> “什么?!會是欒公主送給她的嗎?又或者是心弗公主在什么地方撿到的?要知道,當年天虞鏡一戰(zhàn)多么慘烈啊,怎么還會有活口呢……哦,不是,寒司不是那個意思……”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你下去吧,本王有點累,想一個人待一會?!焙倔@諤的張著口,他看見殿下竟合衣而臥,這是從未有過的。
“是,殿下?!彼従復顺鰧嫷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