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老胡倆人在小樹林里辛苦操勞了一夜,直到太陽升起,眾人即將吃早飯的時候,才拎著兩個目光都變得呆滯無神的荒族回到了駐地。
“行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審問了,你們還有啥想知道的趁現(xiàn)在?!迸肿铀砷_手,荒旗掉在地上,額角被尖銳的石頭嗑出一道血痕,但是他卻仍然不為所動,仿佛完全失去了知覺一般。
蘇方蹲下去,直接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臊味。
他連忙站起身,捏著鼻字問道:“你到底用啥把他倆給澆醒的啊?”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嘿嘿,那個兄弟我最近火氣有點大,別介意,大半夜的我上哪去整水啊,你說是不是?”
蘇方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根棍子,捅了捅荒旗的臉。
“名字?!?p> “荒旗?!?p> “是荒族的人么?”
“是的。”
“為什么要襲擊我們?”
“因為長老的命令。”
“長老們?yōu)槭裁匆u擊我們?”
“為了防止讓你們獲得有可能埋藏在這附近的荒的身體?!?p> 蘇方心里一動,但是神色上沒有半分波動。
“荒?你指的是傳說中的那個荒神么?”
“對?!?p> 蘇方和其余幾人對了下眼神,接著又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情況,等到問得差不多了,這才放過荒旗,讓胖子看著他,轉(zhuǎn)身去問被胡文斌放得老遠隔離開來的荒宏。
在之前問訊荒旗的時候,蘇方故意問了他很多細(xì)節(jié)以及生活方面的事情。
在打亂了順序重新提問了一邊之后再做對比,荒旗和荒宏提供的口述基本一致,證明說的都是真的。
“荒的身體?”藍淇思索著。
“你有什么了解么?”蘇方問道。
“如果他們所說的那個荒和我意義中的定義一樣的話,我可能知道些什么。”藍淇回到道。
“說說看?!?p> “據(jù)說在圣地的最深處,封存著一個人的身體,那個人的名字就叫做“荒”。”
人族圣地里也有一具荒的身體?
“等等,荒……是人類?”蘇方驚道。
“不知道,但是最起碼看著和人類一樣?!彼{淇搖搖頭。
“大致是什么模樣的,能夠跟我們描述一下么?”蘇方好奇道。
藍淇沒出聲,直接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畫了起來,她這個習(xí)慣還是跟蘇方學(xué)的。
寥寥幾筆,一個缺了左臂和右腿的火材人出現(xiàn)在地面上。
蘇方:……
姑娘你還真是沒有畫畫的天賦,讓你畫畫真是難為你了。
“還有別的殘缺部位么,比如,眼睛啊,耳朵啊什么的?”
藍淇思索了一下,點頭道:“那張畫上,左眼部分眼皮凹陷,似乎是殘缺了一只眼珠?!?p> 蘇方深深地看了藍淇一眼,這姑娘對各種知識的了解程度遠遠超過了所謂的“常識”,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和圣地有關(guān),甚至說是隱秘都不為過。
不過現(xiàn)在不是研究她身份的時候。
蘇方輕輕點點頭,緊跟著立刻回頭審問了一遍難兄難弟倆人關(guān)于荒族內(nèi)部流傳的荒神形象。
“他們荒族圣地中的荒,傳聞缺少了右眼、兩只手掌和一小截軀體,和我們?nèi)祟愂サ乩锏哪莻€荒并不是互補的?!碧K方回來后說道。
“也就是說,他們所謂的荒和我們所謂的荒并不是同一個?”藍淇眉頭深鎖,感覺事情背后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那到底誰的才是真貨?。俊瘪R悠悠有些頭疼。
“我想,人類圣地里的那個應(yīng)該是真的才對?!碧K方道。
“為什么?”馬悠悠質(zhì)疑道。
“哦,感覺而已?!碧K方隨口說道。
藍淇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當(dāng)是這樣吧?!?p> 蘇方反而一愣,這姑娘什么時候這么好糊弄的?
不過如果荒族圣地里的那句身體不屬于荒的,又會是屬于誰?
一想到這個,蘇方的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了一只懸浮在空中巨大的眼睛。
是它!
蘇方心中震動,面色不變。
如果這里真的有荒族荒神身體的某個部位的話,只要讓他摸一下,對方到底是什么就一清二楚了,金色鎖鏈的鑒定能力從來就沒有出過錯。
“我們要不要也跟著找一找?我覺得軍區(qū)讓我們找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這個。”慕弦出聲提議道。
“這個我贊成,根據(jù)他們的消息,荒野里還有四組行動隊伍,它們應(yīng)該在荒野的各處圍獵我們的其他人員,這不公平,我們也要告訴他們我們并不是好惹的?!绷址蒲U握緊了拳頭,在空氣中揮舞著。
同學(xué)的死亡讓她一直處于自責(zé)和痛苦之中,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林菲裊的心里頭更是憋了一股氣。
不只是林菲裊,其余的人在了解了情況之后,心里更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著。
領(lǐng)導(dǎo)者沒有意見,其余人就更加沒有什么意見,一時間群情激奮。
蘇方連忙攔住差點就要直接上路的眾人。
“大家想找他們算賬我沒意見,但是我不能就這么直接剛上去,對付兩名荒族我們就差點全軍覆沒了,現(xiàn)在可是要面對更嚴(yán)峻的情況,我們先好好地想一想制定好計劃?!?p> 聽到蘇方的話,眾人很快冷靜下來,紛紛想到了那可怕的荒獸潮。
身邊的朋友和同學(xué)一個又一個地倒在地上,他們卻無可奈何。
絕對的力量差距讓它們感受到了絕望。
“這樣,接下來,我會用一天左右的時間給大家做個培訓(xùn),我會教你們?nèi)绾卧诨囊袄锷?,我會告訴你們?nèi)绾稳シ直婧褪褂盟夭?,然后我們化整為零,分散開來去尋找其余隊伍的蹤跡,有了發(fā)現(xiàn)立刻集合!”
眾人紛紛向蘇方看了過來。
蘇方雖然說得很輕輕松,但是,那些知識內(nèi)容無疑是相當(dāng)寶貴的,放在任何一個機構(gòu)或者組織里都不可能隨便傳授出去,畢竟有了這些知識,就相當(dāng)于擁有了一張荒野的通行證,人類與荒野之間的距離便可以無限地被拉******時蘇方除了主動提出需要幫忙的請求以外,眾人在他工作的時候都會主動地避嫌。
“你真的打算教給我們?”
王鯓替所有人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蘇方笑道:“當(dāng)然,雖然這些東西的價值我無法估算出一個準(zhǔn)確的數(shù)字,但是對我而言,這些數(shù)字再龐大,也無法挽回任何一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