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教師不是公家人,是農民,不過不種地,依靠教孩子掙工分吃飯。學校距離我家有三里多路,每天早晨和孩子一塊走學校,教一天書,下午孩子放學回家,我也就跟著回家,回到家里就備課批改作業(yè),也學習,那時候就喜歡看書,什么書都看,總認為能看書是一種幸福。那個時候,最缺少的就是書籍!”
“那時候,大家都過得窮,買書是根本不可能的,鄉(xiāng)上有個借閱室,我就是那里的常客,每個周末都要光顧一次,好多書都是那個時候讀的,文化功底也都是在那個時候奠定的,至今想來真的很有意思。學習,總有派上用場的一天,當初的努力,對后來的影響很大!”
“那個時候,物質是很貧乏,但人們的精神可嘉,現(xiàn)在的人都不重視閱讀了,這實在是不大好的現(xiàn)象?!币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青年人說。
“就是,飯可以吃的差一點,衣服可以穿的舊一點,但書一定要好好地讀,刻苦地讀,讓讀書成為終生的習慣,才是應有的生活狀態(tài)。讀書的好處非常多,當時會感覺不到,后來慢慢就會體會到。你當年就是好讀書,現(xiàn)在不是干的很好嘛!這就是最生動的事例,平時好多學生都在玩耍,而你總擠時間讀各種各樣的書籍,當初有些老師不贊成這種做法,認為讀課外書影響學習??赡悴粌H沒有影響學習,而且學的還不錯?!?p> 他們全都說些我們不大感興趣的話,我們聽著聽著就感到有點迷糊。尤其是他偶爾說出什么三國時期的諸葛亮給他的兒子寫到:“才須學也,學須靜也,非寧靜無以致遠,非淡泊無以明志......”
這樣聽下去實在乏味,對于我們簡直是一種折磨。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何必在意呢?走的遠一點,才能耳不聽心不煩。
我們幾個走到另外的一個角落,沐浴在陽光之中,感到歲月就那樣靜靜地從身邊流淌著。關于學習和讀書的問題,我也有一些深刻的記憶,比主人和他學生討論的更加直接,也更加明了。
山里人,能斷文識字的人很少,許多人連偉大領袖所說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都說不準確,更不要說什么“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了,于是他們就用最直白的話教育孩子:“不好好念書,就回家面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修理地球了。”
苦口婆心地講述,效果不是很理想,于是就在艱辛的勞動中體會“黃金屋”、“顏如玉”根本不會在山里的幾畝貧瘠的土地上變成現(xiàn)實,“修理地球”的辛苦和艱難也是刻骨銘心的。于是一些年輕人在農活干的腰酸背痛苦不堪言之后,才痛定思痛痛下決心刻苦學習,最后依靠讀書走出了大山,走出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光明大道。
“鐵不磨要生銹,人不學要落后,作為人,不學習怎么能行呢?他們生存的競爭非常激烈,不學習,沒有才華和本領,注定生活不好!哪像我們,運氣好了,一輩子就無憂無慮,運氣不好,就四處流浪。在這個世界上生活,都有難處!”康乃馨突然大發(fā)感慨,打斷了我的思路。
“怎么能不難!我也看過動物方面的電視專題片,它們?yōu)榱嘶钕氯?,幾乎要拼搏到最后一口氣!人類要自強,要生活的好一點,也必須努力,天上不會掉餡餅,幸福的生活是奮斗出來的,不努力他們同樣過不上好日子。”我隨便地說著,就想起山里的一個青年,順便也就講給他們幾個聽。
我曾經生活的山里農村,條件艱苦的不一般,凡事外地人,進到山里,就感到太苦了,總認為不適合人類生存??伤麄儙缀醪恢郎嚼锏哪贻p人都很不錯,都很優(yōu)秀,就連當初讀書不成的許多人后來也走上了屬于自己的成功之路。
那個青年的故事在山里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讀完初中,因為家里太窮,他的父親就讓他回家放羊。原本胸懷夢想的他,還想著上高中考大學,可誰知殘酷的現(xiàn)實打碎了他的夢想,也將他的人生定格在閉塞的農村山區(qū)。他怎么都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如同一棵正在成長的樹苗因為貧窮而攔腰折斷的悲哀現(xiàn)實。白天,他總是跟隨羊群在山里度過,放羊的過程中,他從來不虛度,他從一位教書的叔父和一位家里有許多書的堂哥那里借書閱讀,幾乎是古今中外無所不讀。三年放羊的日子了,他居然讀了五六十本不同類書籍。三年之后,他和山里的一些考不上大學的孩子一樣參軍入伍。因為有了知識儲備,到了部隊上,他文字功底不錯,得到了領導的賞識。加之部隊的學習條件更好,他更加努力,繼續(xù)堅持學習,每一天都讀書,將讀書當做一種習慣。幾年之后,他順利考上了軍校。后來,他更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前行著,終于成了軍旅作家,成了大山了依靠自己努力走出的又一個成功人士。
“真的厲害,有志者事竟成,只有奮斗,總會有回報的!”我的述說觸動了康乃馨,它略顯激動地說。緊接著,它也給我講述了一件它所知道的關于學習改變命運的故事。
“人們常說的一句話是:知識改變命運!遺憾的是對我們一點用處都沒有,知識那東西,我們即便學習的再多,也無濟于事。我們的命運就是運氣,能很好地活著已經不錯了,別的一點都不敢奢望。”
院落的一邊是幾個人認真地交談著,另一邊是我們幾個隨便的轉悠著。反正有的是時間,幾個年輕人和主人都坐在陽光之下,開心地聊著,我們就四處散開隨便地走著說著。陽光之下,就是舒服。聽說人類中的文化人,總會喜歡美好的風景和燦爛的陽光,在他們的筆下,總會描寫大自然的美好風光,借以抒發(fā)自己的美好心情。我們沒有這樣的敏感,但對于美好的風景照樣喜歡的天性始終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們哈哈大笑了起來,快樂的氣氛一下子感染到了我們,我們不由地向著他們走過去。
“聽他們說的很高興,笑聲多么爽朗,我們過去聽一聽吧!”
“好,反正這會也閑著,過去聽聽他們的新鮮事情,也算給自己增長一點見識。”
我們說完,就靠近了他們。主人沒有發(fā)表什么經典的言論,只見一個男青年,戴著近視眼鏡,認真地在說:“我們古人說的學無止境,是絕對有道理的。做學問的人,誰不刻苦,不持之以恒地干,就不能成功的。一輩子干一件事情,只要投入地用心干,就有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