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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流浪

五十六、小小山花

我曾流浪 臥沙 2313 2019-03-05 09:33:14

  日子總要一天天地向前過著,美好的光景都是那樣慢慢地奮斗出來的。想起過去山里的事情,我就不由地感到一種莫名的傷感和惆悵。外出,純屬意外,屬于無奈之舉。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它不可忽視的兩面性,外出,也不是不值得的,我的外出之旅,讓我開闊了眼界,提高了認識,也對生活有了更加深刻地理解。當初在山里,受生活環(huán)境的制約,生活還是有點單調(diào)。走出來,才能見到更多過去未曾想到的事情。外出,即便一直流浪也有其不可忽視的價值。

  我所生活的山里,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呢?是不是如同牛拓所在的山里一樣,也開始搞扶貧加快發(fā)展呢?真想回去親眼看一看,但能不能回去還不好說,再說什么時候回去,對我來說,更是一個很大的疑問。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山里,就一直有點想念,人類的感情,對我而言,也同樣能夠深切地體會到。大山,有我美好的往昔,鐫刻著我過去好多年的不凡的經(jīng)歷。思念大山里的一切,不僅有淡淡的憂傷,也有莫名的欣慰。我是從山里走出的,因此而感到生命的厚重和實在。經(jīng)歷就是資本,我為自己那樣的經(jīng)歷而感到高興。

  城里的生活對我來說總感到不大整齊,但回去又能怎么樣呢?生活最忌諱的就是好高騖遠,這山看著那山高?,F(xiàn)在回去,說不定會讓我更加失望,于是就只能將山里的一切掩埋在記憶的深處,只是作為美好的回憶,在時間的間隙慢慢地品味著,感慨著。

  閑著無事可干,就回味小黑帶來的新聞。身負重傷,它成了給我傳遞外界消息的“通訊員”。它每次來看我,就要給我講述一些新奇的事情。當然瑣碎的事情也不少,就我們來說,要知道一些轟轟烈烈的大事,實在是不大可能的,于是就用一些細碎的事情中打發(fā)著時間,調(diào)節(jié)著情緒,讓日子過得有點滋味。

  反復回味小黑所說的一些事情之后,我也不能感嘆什么,只是細細地品味一番,然后讓其或有或無地留在記憶之中,作為生活中的一點小小的點綴,給漫長的歲月留下一點印痕。

  這期間,大默也來過幾次。它來看我,就是鼓勵我要相信命運,要有信心面對生活中的曲折和磨難。它,身體強壯,氣質(zhì)雄渾,一看就是我們狗類的豪杰。

  “不要灰心喪氣,要振作精神。這么一點小傷算的了什么呢?我的一個兄弟至今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不過我一定要找到它,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要讓殘害它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彼鼛缀跏切攀牡┑┑卣f。

  “到底怎么了,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蛛絲馬跡嗎?”我好奇地問。

  “有了一點線索,不過需要進一步的偵查。干壞事的人往往狡猾的不一般,連警察對付他們都需要付出一番艱辛的努力。不過我是有信心和決心的,我們一定要竭盡全力地找,想盡辦法地找?!贝竽f完就匆忙離開了。

  事后我才知道,大默一塊原本有“四位兄弟”,可有一位卻莫名失蹤了。至于什么原因,他們查的不是很清楚,大致知道的是被一個行為猥瑣,估計是干著什么違法亂紀的男人給弄走了,是死是活尚不清楚,不過他們一直在努力地找尋著。

  外出流浪,原本是有風險的。過去在山里經(jīng)常聽到這么一句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那時候的山里人是不大喜歡外出的,總感到外出是無奈之舉,一直喜歡宣傳著“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的思想,靜靜地守在山里,認真地耕種幾畝貧瘠的山地,小日子向前過著就是正常的生活??涩F(xiàn)在,一切都變化了,他們不再那樣想了,總認為在守在山里就是沒有出息的表現(xiàn),只有走出大山,到外邊闖蕩,才能活的有點樣子,也才能離成功更近。人人都外出,加之外出非常方便,他們于是就紛紛離開農(nóng)村,走進城市。

  人們的外出,是有法律保障的,他們都能安全地工作和生活。我們是被忽視的弱勢群體,遭遇什么,誰也說不上。我被一個人暗算,就是深刻的教訓。在毛毛的關心之下,服用了較長時間的藥,傷情雖然有了較大的好轉(zhuǎn),但要說走出院落,像以往那樣在大街上溜達還是有點困難的。除過毛毛和大默的關心,更多的時間,我就一個在院落里待著,隨便地回憶一下往事,也想象一下自己今后的日子。生活也就只能如此地過著了。生活,這個過程實在無趣,但盡管無趣,還要樂觀地面對,認真地打發(fā)一天又一天。

  就我而言,要明明白白思考狗這一生,得出一點活著的理論,對于其它狗類予以指導,實在是勉為其難的。人類的哲學家終其一生都在苦思冥想,但結(jié)果總是懸殊很大。由此可見,活著,這個話題太沉重,聰明的人是不會輕易觸及的,反正就是活著,就是過日子,就是完成這個過程,至于別的,不必過于講究。

  記得哲學家和詩人喝酒之后引用過古希臘哲學家的一句話:“人類最終的價值在于覺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彼麄儺敃r就有異議,認為這樣的說辭不堪一提,不覺醒不思考的人照樣活得有滋有味。關于人類的問題,就如此深奧,幾千年下來,他們尚且還在爭論,我們的活法,就不值一提了。---胡亂地想一番,就打發(fā)一段時間,就度過一個寂寞的下午。

  實在無事可做,也就將寡淡無味的日子堅持地向前過著。想起小黑講過的一些事情,總能打發(fā)大塊的時間,于是就繼續(xù)回味那些它聽來的故事,讓自己所面對的漫長時間過得快一些,也讓自己內(nèi)心不至于一片空白而感到歲月悠長,時光難熬。

  還是牛拓所在的山區(qū),那里新鮮的事情就是多。小黑經(jīng)常提及的一個女孩,名字叫山花,一聽就是山區(qū)孩子的名字,樸實而又形象,女孩子,像山里的野花一樣鮮艷,一樣迷人,是多么美好的夢想。

  名字不錯,可命運不是很好。山花是留守孩子。常年和她的奶奶在一塊生活,她的爸爸媽媽在外地打工,她的媽媽身體不是很好,一年下來賺錢不多,日子過得有點緊張。

  牛拓第一次了解到了山花家里的情況,就出于工作上的責任心和做人的同情心,下決心一定要幫助山花和她的奶奶,讓她們兩個日子過得好一點。

  山花和田田同齡,都在上小學。但山花的個性更加開朗,山里人一提起她,總會夸贊她是一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學習好又能干農(nóng)活,很體貼她六十多歲的奶奶,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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