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帶你出來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不知道嗎?”想起小黑長時間的出來,會不會讓它的主人焦急,我不由地問。
“不會的,他們一大早就到醫(yī)院看病人了,聽說一個親戚得病了,很嚴(yán)重,他們?nèi)タ赐?,估計中午才能回來。”小黑說。
“田田周末不做作業(yè)嗎?”我不由地問。
“她做作業(yè)一直要她的媽媽陪著做,她學(xué)習(xí)很差,一直受到她爸爸的訓(xùn)斥。難怪她的爸爸懷疑,連我也有點不大相信,那么聰明的兩個人,怎么就生下來了那么笨的一個孩子呢?”小黑說。
“笨,那是正常的,沒有必要大驚小怪。”我說。
“不僅僅是笨,長相和性格也一點不像她的爸爸媽媽。一個孩子,整天不多說一句話,問一句說一句,不問就和啞巴沒有什么區(qū)別?!毙『诶^續(xù)說。
“或許就是那樣的個性,不應(yīng)該責(zé)怪孩子!我在學(xué)校生活的那段時間,聽老師們說,小孩子要多鼓勵,少批評,大概是他們平時批評的太多,影響了孩子的性格。”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說教育孩子,他們都是內(nèi)行甚至是專家。兩人都是懂教育工作的,不會教育不了自己的孩子吧!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我知道田田的爸爸叫牛拓,是市教育局的科長,他的媽媽叫白欣榮,是一所小學(xué)的語文老師。聽說田田出生的時候,就是牛拓給起的名字,他想讓自己的女兒繼承他們前輩的意愿,有很多很多的莊稼地,所以就起名‘田田’。”
“原來是這樣,我就感到田田的名字有點特別!”我聽了小黑的話才理解了一個女孩子為什么起那么俗氣的名字。
“田田的爸爸更加特別,他是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聽他說,他出生的時候,正是一寸土地一寸金的年代,有了土地就有了改善生活的基礎(chǔ),有了把日子過好的希望。牛拓出生了,他的爸爸信心十足地就給兒子起名為‘牛拓’,意思就是要多開拓荒地多種莊稼多產(chǎn)糧食填飽肚子過上好日子?!毙『谖⑿χf。
“農(nóng)村人也有大智慧,這個名字怎么聽都不錯,意思明確而且有詩意。山里人的生活,就要有土地做保障,沒有土地實在是寸步難行?!蔽覍τ谵r(nóng)村始終有感情,說起農(nóng)村的事情,我就不由地感到激動,于是就隨便漫談著。
“名字起的如何都無關(guān)緊要,緊要的是一家人要快樂地過日子??伤麄兛偸强目慕O絆的,我也擔(dān)心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毙『陬D時無奈地說。
“他們的事情,誰能說的準(zhǔn)呢?要發(fā)生的事情終究要發(fā)生,不會發(fā)生的事情說什么也不會發(fā)生,不是有句話這樣說:命里若有終須有,命里沒有莫強求?!蔽?guī)缀跏钦Z無倫次地說著。
“牛拓情緒很反常,總是無端地給白欣榮找茬。另外我發(fā)現(xiàn)他從來不大喜歡他的女兒田田。田田也真的不像城里的孩子,性格內(nèi)向的很,學(xué)習(xí)也太不盡人意的。不過白欣榮還不錯,一直非常愛他們的女兒?!毙『诶^續(xù)說。
“真的奇怪,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愛自己孩子的。不知道牛拓到底是怎樣想的?”我不由地問。
“關(guān)鍵是他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只是隨便的猜測著。---你說這樣的事情多么齷蹉,簡直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可他們卻居然能說的出口。牛拓假如真的查處田田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的話,不知道這個家庭會發(fā)生一場多么厲害的巨大風(fēng)暴。想一想我都擔(dān)心!牛拓估計也是忍耐了很長時間。接下來他要干什么,我還不知道。白欣榮認(rèn)為是對她的不信任和侮辱,就為這件事情,兩個人沒有少鬧別扭。在這樣的家庭生活,也感到很憋屈,但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只能先堅持一段時間了,你一定要留在這里,等著我,我盡量每周都來一次?!毙『谘肭笪宜频恼f著。
“好的,我一定堅守在這里。不知道這兩家是什么關(guān)系?”我隨便地問道。
“毛毛的媽媽是田田媽媽的姐姐,算是姊妹了,毛毛是田田的表哥。關(guān)系就這樣了?!毙『谡f。
“哦,原來是這樣!毛毛的媽媽早出晚歸一天都不停息地賺錢,聽說打算買房子。”我說。
“買房,可不是個簡單事情,城里的房價高的不一般,聽說兩個農(nóng)民工依靠打工賺錢,不吃不喝至少要積攢十幾年,你說能輕松嗎?再說,農(nóng)村人本該在農(nóng)村生活,為什么要進城呢?舉債買了房子,降低了生活質(zhì)量,這樣的事情在我看來實在是不劃算的?!毙『谡J(rèn)真地說著。
“有道理,他們不該這樣一齊向著城里涌進來?!蔽艺f著,就想起農(nóng)村新修的房子也不少,可被利用的總是很少。與其那樣閑置著,不如不修建,可他們都不這樣去想,于是就一邊浪費了錢,一邊過上了緊緊張張還債的日子。
農(nóng)村的人,總是想著進城,其實沒有多大的必要。農(nóng)村和城市的生活,仔細(xì)一想,其實都差不多。我不是羨慕城市的生活,只是好奇罷了!進城一看,生活始終是原模原樣,不論到什么地方,生活都是一場打拼,都不會黃金遍地。
我原本可以在農(nóng)村自在地生活,可誰知主人家突遭變故,我只能出來流浪。城市,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四處繁花似錦,也不是夢想中的那樣生活無憂無慮??粗敲炊嗟娜丝傇谛量嗟乇疾ㄖ蚱粗?,我深切地感到,城里的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相反,城里的生活有更多的壓力。
我們邊說著邊往毛毛租住的地方走去。胡同口,總有幾個攤位,不是賣菜的,就是賣水果的,有生意的時候,他們張羅著,沒有生意的時候,他們不是靜靜地坐著,就是玩弄著手機。
路過一個推著三輪車賣水果的小商販前,聽見正在播放著電視劇,我抬頭一看,原來攤主將手機高高架起,投入地看著精彩的電視劇。電視劇內(nèi)容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從播放的聲音基本可以判斷,是古裝的武打劇。男人專注地欣賞著,我們則慢慢地走過。
“他們真的會享受,以前不曾見過!”小黑說。
“是啊!你看他欣賞的多么投入。生意做著,生活享受著,這樣的日子過得還算有滋有味!”我也不由地說。
走進院落,毛毛在認(rèn)真地做作業(yè),田田坐在一個小木凳上,投入地看著書。
看見我們走了進去,毛毛立即停止了做作業(yè),高興地說:“現(xiàn)在是課間十分鐘,我要好好玩玩了?!?p> 他說著就跑過來和小黑玩了起來。小黑也畢竟年輕,和毛毛玩耍是它的拿手好戲,毛毛在前面跑著,小黑就在后面追著。他們多么像一對小伙伴,玩起來就沒完沒了。跑累了,他們就停下來,毛毛不是撫摸著小黑的頭,就是試圖抱著小黑表示親熱。
毛毛玩著,田田就露出微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個時候,她就停止看書,專心地看著,顯得很高興。不得不說,這個小女孩看起來總像有說不完的心思,小小年紀(jì),總有沉默不語,怪不得他的爸爸懷疑她不是親生的。
看著她在那個地方坐著,不像毛毛那樣蹦蹦跳跳著,我就不由地想起小黑說的一句話:“下一周,她的爸爸要領(lǐng)她抽血!聽說抽血很痛的。真相沒有大白之前,他們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的?!?p> 城里人,想法就是多。在農(nóng)村,從來沒有聽見過這樣的事情。孩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都一樣精心地?fù)狃B(yǎng)著教育著!
“如果孩子真的不是牛拓親生的,那接下來的事情給如何處理呢?”當(dāng)我將這個疑惑說給小黑時,小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等了等才說:“誰知道呢?是不是親生的,都養(yǎng)育了這么多年,難道能沒有感情?他們咋處理,我們只能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