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大少爺慌忙站起來,看著丁家主冷漠的目光,心中惶恐,他是認(rèn)真的。
“父親,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丁家大少爺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沒關(guān)系,沒有證據(jù),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丁家主沒心情理會他那點小心思“你派出去的人,惹到了萬法教的頭上,想要殺人奪貼,偏偏還沒那個本事,這件事情已經(jīng)捅到萬法教掌門和太霄道君那里去了?!?p> 丁家大少爺立即轉(zhuǎn)眼看向身邊那名小廝,不是說那人沒有背景,只是萬法教一名普通弟子,怎么會失手?!
丁家主冷哼一聲,一掌擊在小廝心口,小廝口中瘋狂的涌出血液,腦袋無力垂下沒了聲息。
“你還把他當(dāng)做心腹,你可知道這人是你的母親安插在你身邊的人,我本想著留他能讓你長長心眼,沒想到這人的鬼話你竟是半分不疑,還沾沾自喜?!?p> 丁家大少爺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他是母親的人?”
他的繼母?!
“蠢貨,她的兒子要是想登上家主的位置,你就是她第一個要除掉的,是我疏忽了,我早就不該對你再抱什么希望?!?p> “你跟我過來?!?p> 丁家主不管丁家大少爺?shù)膾暝?,直接拎住他的領(lǐng)子,將他拖到正堂。
“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任憑兩位處置?!?p> “父親!爹!你忘了你答應(yīng)我娘要好好照顧我的?!”丁家大少爺激烈的攥住丁家主的袖子。
“我早就該送你去見你娘,要不是因為對她的那點惻隱之心,也不至于會讓你闖出這等大禍!”
南離真人揮袖打暈丁家大少爺“那這人我們這就帶走了?!?p> “是是是,您盡管帶走不用問?!?p> 丁家主彎著腰不住點頭,眼角余光劃過一道銀光。
諂媚的笑還掛在臉上,頭顱與軀體一分為二,轟然倒地。
太霄道君再揮出一劍,劍光布滿整個丁家,一瞬過后,整座丁家宅邸都化作飛灰,只碎石下隱隱透出血腥味。
他們來都來了,怎么可能是只為了討一個人,正好是對修真界殺雞儆猴的好機(jī)會,怎么能輕易放過。
而且太霄道君親臨,想也知道不會簡簡單單就放過他們。
南離真人拎著丁家大少爺,太霄道君肯定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他也不敢讓他拎著。
回到萬法教丁家大少爺就被扔進(jìn)了萬法教執(zhí)法堂的暗牢里。
幾日后,萬法教將此事昭告天下。
一五一十的將所有的過程完完整整的發(fā)布出去,順便告知所有修士以此為戒。
本也有對萬法教動輒滅人滿門的作風(fēng)不滿的家族存在,等看清了那家到底是惹上了誰。
很好,沒問題,就該這么干,不愧是萬法教,這才是正道魁首的風(fēng)度。
他們可承擔(dān)不起劍道大比再禁個百年的后果,不長眼的都給他們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家別出來礙眼,不然自己死了也就死了,還牽連上他們。
那些曾經(jīng)跟過凈道劍君的勢力,恨不得把丁家從地里刨出來再抽一次,敢動席家的人,問過他們了嗎?!
席元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太霄道君他們辦完事就直接告訴了他結(jié)果。
“你覺得這個處置如何?”
崔溫瑜唇角不斷上揚,見席元問話,才繃了臉,不讓自己的笑意溢于言表。
“我沒有異議,多謝師父和太霄道君費心。”
不管那邊的太霄道君還有多少擔(dān)心的話想說,席元順手關(guān)了通訊鏡,讓路明遠(yuǎn)收起來。
太霄道君陰沉的看著暗下去的通訊鏡,徒勞的張張口,徒弟玩的太開心了,都懶得跟他講話了。
萬法教掌門和南離真人努力假裝自己不存在,死死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笑出聲,他們絕不是因為小師祖拒絕跟太霄道君交流,一心只想著游山玩水在幸災(zāi)樂禍。
崔溫瑜從驚慌無措到現(xiàn)在的冷靜無視,他這一路上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天潢貴胄,跟小師祖比起來,他簡直就是馬車輪胎碾過的青草底下的那點黑泥。
中間他跟著小師祖他們游玩了幾個城鎮(zhèn),被小師祖順手扔來幾個不想要的寶貝,對此他只想說,如果以后還有這種陪小師祖逛街的活,不用勞煩各位師兄弟,請放著他來,都別跟他搶!
可惜就算他想要抱大腿,奈何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有陸師兄珠玉在前,小師祖怎么能看的上他們這些粗枝大葉。
馬車緩緩駛向廣玄都,城門已近在眼前。
還有兩天劍道大比就要開始,參賽與觀賽的修士早早就住到廣玄都里,席元一行人是最后到達(dá)的人了。
到了城門口,守城護(hù)衛(wèi)照例攔下馬車。
陸明遠(yuǎn)掀開車簾,下車出示了他們請?zhí)?p> 護(hù)衛(wèi)在看過三張請?zhí)?,怎么這名字這么熟悉,在哪兒聽過似的。
等他想起陸明遠(yuǎn)身穿的衣服,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傳的滿城風(fēng)雨的那幾位嗎?城主讓他們務(wù)必要好好招待這幾位,絕不可得罪。
萬法教的親傳弟子衣服是標(biāo)志,獨一無二,且無法仿制,也不允許仿制。
“可是有何處不對?”這護(hù)衛(wèi)怎么突然之間就傻站在那里不動了。
“不不不,沒有任何問題,您請您請?!弊o(hù)衛(wèi)恭敬的把請?zhí)钌稀?p> 直到定水酒樓樓下,馬車緩緩?fù)O?,陸明遠(yuǎn)在車門邊按了一下,一個小小的梯子順勢落下,一身著竹青色外袍的英俊青年撩開車簾。
無數(shù)灼熱的視線投來,幾乎要穿透他的身體,崔溫瑜幾不可見的僵硬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站定在地上,他要是露了怯,那不是在給小師祖丟臉?
這一路上,自從丁家的消息傳來,就有無數(shù)的人遠(yuǎn)遠(yuǎn)的監(jiān)視著這輛馬車,他們也自覺的不前來冒犯,只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有時還會替他們清理一下道路。
雖然在第一波人跟著的時候就被發(fā)現(xiàn)了,小師祖只是神情自若的翻過一張書頁“不必去管,他們愿意跟就讓他們跟?!?p> 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反而是他一路渾身不舒服,一想到有人無時無刻都在監(jiān)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就后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