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個從未接觸過武學的門外漢,也可以看出此時是李行川占了上風。但是李行川似乎還未使出全力,不緊不慢地應對著王鑫的每一招,將節(jié)奏控制地很好。其實李行川是想通過這次決斗了解一下魔教的天魔劍法,縱然王鑫水平低微,好歹路數(shù)是一樣的。
王鑫越打心里便越著急,經(jīng)過長時間的戰(zhàn)斗,無論是體力還是斗氣都有些不支,但是看對方卻還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仿佛在故意戲耍自己,讓他不由得惱火萬分。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常年在山上修煉的弟子,雖然魔教的教風彪悍,但一般弟子終歸是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戰(zhàn)斗。而李行川經(jīng)過這兩年的歷練,猶如脫胎換骨,各方面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都是在鬼門關處學到,這些象牙塔中人自然不能與其相比較。
李行川一邊打,一邊仔細觀察對方斗氣的運用以及魔氣運轉。他們之所以能夠在斗氣之中附帶魔氣,似乎是因為修煉了化魔功的緣故,這套功法具體有何特殊之處,李行川還不得而知。但是李行川發(fā)現(xiàn),對方并不是每一次運用斗氣的時候都有魔氣附著,說明王鑫的天魔劍法還是沒有練到家。而每次附著了魔氣的攻擊,力道總要比純粹的斗氣大些。
除此之外,李行川便再無其他收獲。也許是王鑫實力不到,還有一些厲害之處發(fā)揮不出來。
終于厭煩的李行川使出了他的拿手技,奪魂槍法。用槍者的基本招式,無非是崩、撥、壓、蓋、挑、扎。而奪魂槍法卻在此基礎之上新創(chuàng)撩、掃等招法。其意義之重,可以說是開辟了一個槍法的新紀元。不論是秋風掃落葉,還是倒掛金鉤,都是其中凌厲殺招,而最厲害的就是能夠讓用槍者在刺向對手的那一刻,幻化出虛影,虛虛實實,以至于讓對手分不清楚,致對手于死地,故曰奪魂。是殺招中的殺招。李行川苦練三年才練成這一招。此等強悍的武功,不知何人所創(chuàng),在李家流傳數(shù)代,中上品。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李行川一出手便是奪魂槍,目光凌厲,直逼王鑫咽喉而去。只見李行川手腕輕輕一抖,槍尖處似有龍吟之聲,化分出五道槍影。王鑫見狀不妙,將體內所剩無幾的斗氣全部調動起來,加持在劍上,同時天魔劍法融魔式也被他施展了出來,一時間周圍竟然隱約有鬼哭之聲。
王鑫還未出手,李行川的槍已經(jīng)到了。他重心后移,不斷往后退,一邊退,一邊去化解李行川的攻勢。五道槍影,四道為假,一道為真,他必須一道一道破。錯了,死。慢了,也是死。但是已經(jīng)別無他法。叮叮當當,黑黃兩色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了美妙的音律。王鑫使出全身解數(shù),也只破去李行川兩道槍影。之后便再沒了氣力,癱軟在地上。
李行川的槍一路緊追,眼看下一刻就要刺穿王鑫的喉嚨,可是在槍尖堪堪到達表皮的時候,李行川停住了。他畢竟還是魔教的客人,不好殺人。給他個教訓就行了。
王鑫感受到槍尖傳來的冰涼,身上汗毛炸起,豆大的汗珠從臉旁滑落。直到李行川收回長槍,他才重重呼出一口氣,之后便昏死過去。
“少俠好武功?!边@時,一人從練武場外走了進來,其余弟子紛紛為其讓路。不是別人,正是任天行。他聽說有外人在練武場鬧事,就過來看看熱鬧,這才知道原來是前些天到來的李行川。當他看到李行川的槍尖就要收掉他門中弟子的時候,他也不著急出手。如果李行川敢殺,那就說明李行川是個不諳世事的笨蛋,任天行也沒有不殺他的理由了,至于那名弟子是因為自己實力不濟,死了也就死了??墒抢钚写]有讓他失望,知道分寸。
李行川看到任天行前來,心頭咯噔一下,自己在人家的地盤,打了人家的人,這不是打任天行的臉呢。于是趕緊走到任天行身前,抱拳對其說道,“原來是任教主來了。貴教弟子想與在下切磋一番,于是導致了現(xiàn)在的場面,還望任教主海涵?!崩钚写ㄕZ話客客氣氣,還將包袱悄然推到了王鑫身上。雖然這是事實。
“無妨無妨,我這些弟子成天憋在山上,難得有人上山與他們切磋武藝,這倒是一件好事?!比翁煨袛[著手說道,看似對這件事并不在意,李行川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少俠?!崩钚写ㄔ谏缴洗藘商?,任天行自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安蝗缌粼谖覀兪ソ?,做我圣教弟子可好,我看你底子扎實,悟性又極好,不需幾年便可將我圣教武功學個精通,到時候說不定下一任教主的位子都是你的。”任天行是真看中了李行川,想留下他。雖然李行川使槍,無法修習天魔劍法,但是可以修煉化魔功,還有其他各類絕學,不乏用槍類的,只要他肯留下,任天行就能找出適合他的武功。
李行川被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反應過來之后,才徐徐說道,“此處山靈水秀,景色極佳。貴教實力放眼大陸也難尋一敵手,近千年底蘊非比尋常,能夠成為貴教中人,我感到十分榮幸?!?p> “那么,李少俠的意思是同意了?”任天行迫不及待地問道。
“只是???”李行川轉口接著說道,“只是在下有使命在身,不能久居于此??峙乱钾摻讨鞯暮靡饬??!?p> 聞言,任天行便不再強求。強扭的瓜不甜,他自然是懂的。
這時,只見朱雀護法遠遠地跑了過來,側身在任天行耳邊說了兩句話,隨后便看到任天行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扭頭匆匆走了,也不和李行川打聲招呼。朱雀看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李行川,莞爾一笑,“李公子在山上可習慣?”
“很好?!崩钚写c點頭。
“那就好,注意安全哦?!敝烊盖纹さ叵蚶钚写ㄕA苏Q劬?,隨著任天行去了。
李行川臉頰再次泛紅,深吸兩口氣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又被調戲了。

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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