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娘見柳老太太吃驚的臉色不免有些微微露出得意,頓了一下,揚了揚眉毛說:“婆婆忘了崔家的傻胖妞兒么?”
琴姨娘說了這話,小肖氏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柳老太太、二房媳婦賈鳳鳴也有點懵圈兒,桂嬤嬤卻皺起眉頭。
“你這是說的??????”小肖氏原來和琴姨娘是并排站著,見她說這話,就半轉(zhuǎn)身過來迎面打量起入琴。
“崔家傻胖妞兒???????”柳老太太重復(fù)一句,儼然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你這混賬,我打死你,我家月兒才多大,你好歹算是她的長輩,居然如此惡心,禍害我家月兒名聲,我撕了你!”小肖氏一聲嚎叫,離得近,絲毫不猶豫的上去就薅住入琴的頭發(fā),接著就是一大嘴巴,“我打死你這小賤人,我可以忍你,你不該欺負(fù)我的女兒、拿我家傻女兒說事兒,我今天打死你!”說完,抓住頭發(fā)往外拖,看樣子不想在屋里打架,準(zhǔn)備出去接著打。
如月打來到這個家,就沒看見小肖氏還有這么兇惡、潑辣的一面,儼然就是傳說的母大蟲??!如月漂亮的大眼睛閃著精光,一時都忘了裝傻,大家也都被小肖氏弄懵了,所以也沒人觀察如月了。
“啊啊啊???????,你這潑婦,放開我!”入琴一邊掙扎一邊大叫一邊也抬起雙手抓住小肖氏的雙手,奈何小肖氏先動的手,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先下手為強,小肖氏左拽一下,右拽一下,來回亂拽,即便是入琴抓著小肖氏的手依然被拽的掉了好些頭發(fā),又被打了嘴巴,直疼的入琴眼淚直流,心里恨得不行,這仇是結(jié)下了。
“肖氏!快住手!快拉開她們!”柳老太太大概也沒想到小肖氏會突然發(fā)飆,冷不丁的連氣帶嚇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眼看要暈掉。
“肖氏,快住手!”桂嬤嬤一邊喊一邊急急過來,一把抱住小肖氏的腰,直往后拽,奈何小肖氏不松手,依然抓著入琴的頭發(fā),一起往后來。
“助手,混賬東西!啪!”反應(yīng)過來的柳老太太火兒大了,順手拿起八仙桌上的一個茶碗用力向小肖氏丟過來,雖然沒打中小肖氏,可是半茶碗的水在空中呈優(yōu)美的弧形潑了過來,茶杯撞在墻壁上“啪”的一聲打得粉碎,水滴濺在小肖氏和入琴身上,似乎潑醒了兩個人,激動的小肖氏和被動的入琴都松開了手,兩個一邊惡狠狠的看著對方,一邊呼哧帶喘的站那兒,都不動了,入琴一眼不錯的惡狠狠的盯著小肖氏,很怕自己一不留神又被小肖氏襲擊。
如月在旁邊看著,就差沒哈哈大笑,明顯的這一戰(zhàn)自家老娘威武,完勝。那邊如星和如辰已經(jīng)完全懵了,小朋友們無論如何不明白老娘怎么會突然發(fā)飆,小如辰似乎剛緩過神來,突然“阿阿阿阿阿??????嗚嗚嗚嗚嗚???????!”大哭起來,那叫一個慘,尖細(xì)的童音直沖上房梁。
“怎么了?怎么回事?這是怎么說的?怎么打起來了?”老大媳婦張如玉趕緊跑出屋來大聲問。
上房鬧這么大動靜,東廂房的老大媳婦和正在練字的孩子們自然也都聽見了,老大媳婦出來了,孩子們也跟著探頭探腦的往外看。
“你們都回去練字,不叫不許出來,如馨看好弟弟妹妹們?!睆埵险f完閃身趕緊來到上房。只見柳老太太坐那兒直倒氣兒,張氏臉色都變了,這會兒桂嬤嬤也松開了小肖氏,趕緊過來和張氏一起又是拍后背又是摩挲前胸的給老太太倒氣兒
“哎吆,娘您這是怎么了?”抬頭看小肖氏和入琴一眼,看著兩位的樣子已經(jīng)知道誰惹得禍了,不過問一句罷了。
“還不是這兩個混賬,沒來由的大打出手,都給我滾出去給我跪雨地里去?!绷咸珰獯跤醯卣f。
張氏見柳老太太緩過氣兒了,還能發(fā)號施令,心里稍稍放松點。
“啪!”一只茶碗被如月摔地上打碎了。
“如月丫頭,你干什么?你跟著添什么亂?”張氏又問。
“一樣的混賬,真真是鄉(xiāng)野村婦、無知潑婦,三兒子娶了你真是家門不幸啊,可憐我兒,竟然娶了這么個村姑、潑婦?!绷咸贿呏钢⌒な弦贿叴蠛?。
“娘,這是怎么了?三嫂氣著您了?您只管罰她就是,何必把自己氣成這樣?!毙∨畠毫h(huán)也進(jìn)來了,瞅了一眼入琴和小肖氏說。
“娘讓你們滾出去跪著,沒聽見?”二兒媳婦賈氏惡狠狠地說。
“我只是說了句實話,為什么讓我出去跪著?我又沒犯錯?!比肭俜洲q說。
“你沒錯?你心都是黑的你沒錯?你心狠的緊呢,你怎么不拿你家女兒如蘭說事兒,怎么就來壞我女兒名聲?我是怎么得罪你了?我傻女兒怎么得罪你了?你這么下狠手的壞我女兒名聲?她本就傻,再被你壞了名聲,她以后怎么辦?可怎么活???”小肖氏大聲分辨完就雙手捂住臉大哭。
女兒的名聲很重要,這個年代是個要命的事情,如月自然明白,如果壞了名聲一輩子就完了,沒有活路了。小肖氏的今天彪悍的表現(xiàn)讓如月興奮地同時,也實實在在的感覺到母親的維護(hù),再看見母親為了維護(hù)自己哭得傷心,心里也酸酸的。如星和如辰見娘親哭的可憐,也跑過來抱著娘親一起哭,一時間娘三個好不凄慘。
“我只不過說了實話,就讓你炸毛了,說不定就是我說的那么回事兒,哼,那你就帶著你的女兒去死吧,別連累了柳家別的好女孩兒。”入琴絲毫沒有同情心,也不記打,頂風(fēng)上,實在是要將惡心小肖氏這件事情進(jìn)行到底。
“噗通”一聲小肖氏就給柳老太太跪下了,“娘,您是孩子的奶奶,孩子的親奶奶,你可得給孩子做主,這死不要臉的賤人一張破嘴非要誣陷月兒,非要說死月兒,這話要是傳出去,孩子還有活路么?家里這么多女兒,可是壞了名聲了。嗚嗚嗚嗚????????!毙⌒な瞎蛟诹咸媲耙贿呎f一邊哭。
“別哭了!”柳老太太又看著兩個孩子沖著柳環(huán)說:“環(huán)兒把孩子們帶你屋里去,別讓她們哭了。你們兩個混賬真氣死我了,她說了什么值當(dāng)你大打出手?嗯?你說我家老三怎么娶了你這么個潑婦?以前倒是看不出來哈,隱藏得夠深的,怎么今日裝不下去了?”柳老太太一邊手指點著小肖氏一邊恨恨的說。
“娘,你是不是忘了崔家傻妞的事兒啦,這日子過得久了,你就忘了那傻孩子是怎么死的?”小肖氏趕緊說。
“崔家那個孩子怎么了?崔家的孩子管咱們什么事兒?”柳老太太也是反應(yīng)過來了,眼神不善的抬起頭來看著入琴。
“婆婆,那個入琴也是怕這個孩子步了崔家傻妞的后塵,入琴是好心啊,娘,您千萬要想明白。”入琴一邊申辯一邊眼神閃爍,聲音也越說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