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商業(yè)談判

　　石樓縣南門，城門官德三，這一段日子，過得那是相當(dāng)舒暢了。

　　以前，杜百戶小舅子再的時候，他這個城門官就像個孫子，是敢怒不敢言，什么好處油水，等輪到他這，能喝上口湯就不錯了。

　　現(xiàn)在就好了，杜百戶完蛋了，他小舅子掉了腦袋，城門官的美好人生就此開始了，天是那么藍(lán)，風(fēng)是那么地暖，媳婦馬上也要過門了，小日子馬上就要完美了。

　　心情無限好的城門官，坐在那里喝著水，滿臉幸福的看向城門！

　　隨后，那滿臉的幸福，凝固了，眼睛慢慢睜大，變成一臉恐懼。

　　嗖的一下跳了起來，以不亞于博爾特的速度，飛奔過去，騰空而起一個大飛腳。

　　將正在向朱存極要入城費的門卒，踹飛出去，直接貼在旁邊的城墻上。

　　然后以腳尖為軸心，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身，噗通，跪倒在地，碰碰磕頭，口中大喊：“小人手下不知秦王天顏，沖撞了您老人家，還請秦王恕罪。”

　　朱存極被他這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唬得一愣一愣，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還貼在城墻上的門卒，突然樂了，高手啊！

　　坐在馬上，笑著說道：“別跪著了，趕緊起來吧，你叫什么，你怎么認(rèn)識我?！?p>　　門官嘚嘚瑟瑟站起來，趕緊回道：“小子德三，那日，您老怒打杜百戶和他小舅子時，小子有幸見過您老的天顏?！?p>　　朱存極直咧嘴，還天顏，真會扯，聽說書，聽多了吧？沒好氣說道：“行了行了，別再那瞎扯了，我進(jìn)城還有事哪?！?p>　　說完領(lǐng)著小楊公公，李大廚，二錘，趙九冬，還有四個半大小子，騎著四匹馬，趕著三輛騾車，進(jìn)了石樓縣。

　?。ù箦N，劉二喜，鐵狗子這些人看家，他可不敢全領(lǐng)出來，家里還有上百號孩子那，萬一出事怎么辦。）

　　貼在墻上哪位，終于下來了，呲牙咧嘴的來到德三旁邊，怯怯的問道：“三哥，哪位就是秦王?。∵@穿戴不像?。俊?p>　　德三回頭惡狠狠的說道：“把你腦袋砍掉，那就像了！我告訴你小子，下回眼睛給我擦亮點，你不想活了，就遠(yuǎn)點死去，別連累老子?！?p>　　石樓縣認(rèn)識朱存極的還真不少，城門前怒打杜百戶，殺出石樓縣，他的傳說，已經(jīng)遍布這座縣城的里里外外，在百姓中久久流傳。

　　看到朱存極騎馬走過來，行人紛紛躲向兩邊，對他行注目禮，待他過去后，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其中一位問道：“我說二哥，這位就是秦王?。∵@身衣服怎么看都不像哪？”

　　被問的那位二哥鄙視的說道：“給你穿上龍袍，你也不像太子。人家是皇族，流淌著太祖的血脈，需要用衣服來映襯自己嗎？

　　再說，是不是秦王，城門口那告示不是寫著那嗎，皇上親封的那還能有錯?！?p>　　旁邊另一位趕緊問道：“二哥，你家離城門街近，那天晚上聽說那里殺聲震天，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是不是真?！?p>　　二哥頓時來了精神，挽了挽袖子，眉飛色舞的這就開說了：“何止聽見，我那是親眼看見，那晚秦王爺身披黃金戰(zhàn)甲，手拿一支三尖兩刃刀，領(lǐng)著八百天兵，將杜百戶的伏兵，殺了個，支離破碎，血肉橫飛.....。”

　　旁邊一個聽客，疑惑的問道：“艾，二哥，三尖兩刃刀不是，二郎神楊戩的嗎？”

　　二哥一聽，愣了一下，辯解道：“啊，是啊，是楊戩的啊，這不是秦王沒有趁手的兵器，借用的嗎？不是，你聽不聽，不聽你上一邊呆著去?！?p>　　欠嘴那哥們，趕緊道歉道：“聽聽聽，我錯了二哥，你繼續(xù)講?！?p>　　二哥吐沫橫飛，眼睛瞪得溜圓，滔滔不絕的白話起來：“那日傍晚，城門街是霞光萬道，瑞彩千條，隱隱有雷鳴聲傳來，秦王帶領(lǐng)八百......?！?p>　　朱存極幾人走在去往金滿堂的路上，百姓們對他的演義和傳說，他不知道。

　　當(dāng)然，就算他知道，估計也會搬個板凳，磕著瓜子，樂呵呵得，當(dāng)個樂子聽。

　　又或者會指點那么一兩句，那里說的不夠精彩，那里表現(xiàn)的不夠到位，應(yīng)該更大膽一些，更放開一些。

　　朱存極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抗夸”。

　　來到金滿堂，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來門前接他的居然是田生蘭。

　　朱存極愕然問道：“趙掌柜不是說你在太原府嗎！姐姐怎么會在石樓?！?p>　　眾人心里同時生產(chǎn)一個想法，人家要去哪，跟你有關(guān)系嗎？

　　田生蘭不失嬌媚，狠狠的白了朱存極一眼，道：“一是給你送馬，在一個就是，準(zhǔn)備把金滿堂石樓分店暫時關(guān)閉，人員都撤往太原府?！?p>　　朱存極先是一愣，隨后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晉省的局勢很危機啊?！?p>　　田生蘭點了點頭，抬手將朱存極等人請進(jìn)屋里，坐好后說道：“羅汝才大軍兩月間橫掃汾州府，所有府縣全部淪陷，由于呂梁山和汾河的阻攔，沒有來平陽府，而是轉(zhuǎn)頭去攻打太原府，以及附近縣城?！?p>　　朱存極想了想，問道：“太原府和大同府，沒有什么動作嗎？就這么聽之任之?！?p>　　田生蘭苦笑一聲，道：“晉省巡撫蔡廣德，責(zé)令大同鎮(zhèn)總兵姜無朔出兵平亂，結(jié)果今天要餉銀，明天要軍糧，總之提出各種理由推諉，就是不發(fā)兵。

　　現(xiàn)在不比從前，武人勢大，巡撫拿他也無可奈何?！?p>　　朱存極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畢業(yè)以后就在晉北重工工作，在晉省一待就二十年，對晉省的歷史耳獨目染，多少也有些了解。

　　好像有人說過，明末大同鎮(zhèn)總兵姜無朔，最后投誠李自成了，也因此加速明朝的滅亡。

　　崇禎幾年的事忘了，好像是在年初，那肯定不是今年，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九月份了，應(yīng)該是在明年吧？

　　轉(zhuǎn)念一想，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就自己現(xiàn)在這點實力，還能扭轉(zhuǎn)這一切。

　　啊！算了，還是想辦法賺點錢，盡快離開這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咪，待時局穩(wěn)定后，憑自己這兩下子，估計也餓不著。

　　朱存極看向田生蘭，樂呵呵的說道：“國家的事離我們太遠(yuǎn)，想管也管不了，這次有生意要找姐姐談。”

　　田生蘭一愣，剛才還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怎么連一分鐘都沒到，就變成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解歸不解，也沒多問，開口問道：“不知秦王要和妾身做什么生意？”

　　朱存極神秘一笑，從趙九冬手里接過來一個包袱，從里面拿出來幾樣?xùn)|西。

　　田生蘭和趙掌柜它們不認(rèn)識，如果一個現(xiàn)代人看到這些，馬上就能叫出他們的名字。

　　這幾樣?xùn)|西放到現(xiàn)代，到處都是，在平常不過了。兩包軟紙盒香煙，一盒精美的銅盒香煙，一個鑲銀邊的木頭盒，里面裝著50支雪茄，還有一盒火柴，一個打火機。

　　制作這些，對于一個工科狗來說，本來不算什么，放到現(xiàn)代，只要逛一圈市場，或者去淘寶看看，備齊了材料，毫不夸張的說，就是個把小時的事。

　　可放在明代，差一點沒把朱存極給難哭了。

　　香煙什么的都好說，只要注意配方，烤制時間，手工藝精湛些，就齊活了，甚至火柴都沒問題，稍微動動腦筋就過去了。

　　唯獨這火機，差一點沒把他逼瘋了，他有段時間都想放棄了。

　　火機殼，不管內(nèi)殼外殼，很輕松就能做出來了，以銅為主，敲敲打打沒什么難得。

　　油棉和油捻也沒問題，現(xiàn)成的材料就很多?；饳C油，把平常百姓家用的燈油，加以提純，又放入一些添加劑，作為火機燃油，完全沒有問題。

　　難就難在三樣小件上，一個打火輪，一個擠壓火石的彈簧，這里最難的就是火石。

　　火機火石是由鈰、鑭、釹、鐠等稀有金屬和鐵組成，說白了就是合金，高硬度火輪和合金相互摩擦，產(chǎn)生高溫火花，將油捻點著。

　　彈簧好理解，需要有韌性和耐勞性的金屬。大明是鑄鐵滿街跑的世界，想找塊百煉鋼都費勁，更不用說找這樣特種金屬了。

　　為了制作這兩樣?xùn)|西，在隔壁小院里，搭建了一個小煉鋼爐，將煤煉成焦炭，用焦炭代替木炭，效果是顯而易見，那一鍋鍋鋼水，就讓大錘，二錘癡迷不已。

　　生鐵和精鋼跟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光靠熔爐就能練出，如同百煉鋼般的精鋼，能不讓鐵匠出身的二人欣喜若狂嗎？

　　朱存極對這些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煉成火石！輝石是必不可少的配料，里面含有很多稀有元素，這玩意遍地都是，可種類太多了，光他就能背出幾十種，至于那種合適，就需要他慢慢的摸索了。

　　最先成功的是彈簧，配料都在腦袋里裝著那，就是一些化學(xué)配料不好提煉，但也不是不能提煉，就是特別費事。

　　在一個，就是拉絲，盤簧，很麻煩，無數(shù)次重來，最后摸索出一套經(jīng)驗，終于做成了。

　　最難就是火石了，太磨人了，朱存極拿出以前搞技術(shù)公關(guān)的精神，時常一天都睡不上兩小時覺，功夫不負(fù)有些人，找出了最合適的配方，火石終于做出來了。

　　將重新加工過的燈油，倒入火機里，當(dāng)磨鐵和火石，摩擦產(chǎn)生的火花，將油捻點著時，大錘和二錘幾乎是抱頭痛哭。

　　這些天的折磨，夠他哥倆回憶一輩子了，對他們的獎勵就是，每人多了一把合金匕首，沒辦法，鉗鍋太小，想造大的造不了。

　　拿著削鐵如泥的匕首，把他倆高興的夠嗆，把其他也人羨慕的夠嗆。

　　萬事開頭難，一旦摸索出經(jīng)驗，接下來就簡單了。

　　金滿堂客廳！

　　趙掌柜把桌子上的煙，挨個吸了一遍，最后唯獨對雪茄愛不釋手，不管是那醇厚的味道，還是拿到手里的那種感覺，反正他是愛上了。

　　見趙掌柜對她點了點頭，田生蘭問道：“這些煙價格幾何，能否大規(guī)模生產(chǎn)?！?p>　　朱存極自信的說道：“只要條件允許，材料充足，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一點問題都沒有?！?p>　　田生蘭：“它們都是什么價位?！?p>　　朱存極表示沒問題，一指桌子上幾盒煙，說道：“先說這兩包紙盒煙，這盒叫做仙鶴，售價20文一盒，這盒叫做石樓，售價1錢銀子一盒，這兩款每盒都是20支裝，屬于大眾型香煙。”

　　看了一眼田生蘭，見后者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朱存極伸手拿起那盒，扁方型，銅盒香煙，說道：“這盒香煙的名字叫黃河，屬于精品高檔煙，每盒20支，定價10兩紋銀?！?p>　　田生蘭就是一皺眉，但還是沒說什么。

　　朱存極拿起那個明朝版芝寶火機，說道：“火神牌火機，每個二兩紋銀。高端定制版價格另算?！?p>　　最后拿起那盒，鑲銀邊的雪茄盒，瞬間，傳銷之神上身，神情激昂的說道：“純享人生，海天盛筵，想體驗不同的人生嗎？

　　請吸海天盛筵，它會讓您行走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體驗不同的人生感悟，忘卻世間煩惱，與愛人終伴一生，海天盛筵相伴相隨?！?p>　　把所有人唬的一愣一愣。

　　要說這里唯一沒有被他忽悠住，只有田生蘭了，沒好氣的說道：“趕緊說多少錢一盒?！?p>　　朱存極先對她嘿嘿一笑，快速的說道：“銅箍海天盛筵，每盒五十支，售價每盒150兩紋銀。

　　高端版的銀箍和金箍海天盛筵，價格未定?！?p>　　屋內(nèi)除了田生蘭，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心里同時產(chǎn)生一個想法：這個秦王瘋了們，這么貴，誰會買。

　　朱存極沒理眾人想什么，又拿起最后一樣?xùn)|西，1寸大小的火柴盒，從里面拿出1根火柴，在盒的黑條處，將火柴劃著，將那根燃燒著火焰的火柴，舉在眾人面前，待燃盡后扔在地上。

　　緩緩說道：“這個小盒子里裝的東西叫火柴，每盒裝有30支火柴棍，售價3文錢。

　　便宜，經(jīng)濟(jì)適用，不管你想點燃任何東西，只要拿出1根來，輕輕一劃，輕松幫你完成夢想。

　　“別看它小，便宜，它會改變這個國家，數(shù)千年的燃火習(xí)慣，它將會是一次革命，一次燃具革命，舊式的燃火工具，將會因它，而被丟棄到歷史的塵埃中?！?p>　　此處應(yīng)該有掌聲！

　　朱存極微笑著看向眾人，見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著他，別說掌聲了，連個屁聲都沒有。

　　好尷尬??！

　　怎么都這么不會來事哪？嘆了口氣道：“我講完了，該你了姐?！?p>　　田生蘭看到他那副模樣，就有種想笑的沖動，不過還是忍住了，咳嗽一聲，開口說道：“市場上出現(xiàn)仿品，仿冒品怎么辦，我們以什么形式合作?！?p>　　朱存極暗暗伸出大拇指，不虧為八大晉商之一，這個女人商業(yè)頭腦絕對超一流，只說可能遇到的問題，并沒有懷疑是否，賣不賣的出去，足以說明了，她非凡的眼界和膽量。

　　朱存極嘆了口氣，說道：“姐姐說的沒錯，只要香煙一經(jīng)流行開，仿品肯定會出現(xiàn)，這點我們無法阻止。”

　　聲音轉(zhuǎn)瞬變的堅定起來：“但想仿制出我這香煙的口感和味道，我有信心，短時間內(nèi)沒有人能夠做到，連相似都不可能。

　　就算他們把包裝仿的和我一樣，只要經(jīng)常吸我們煙的人，肯定一口就能辨出真假?！?p>　　田生蘭懷疑的問道：“這么有信心？”

　　朱存極自信的一指自己的腦袋，說道：“生產(chǎn)工藝，生產(chǎn)流程，秘制配方，這些核心技術(shù)，都在我的腦袋里，就算有心人把我的用料都集齊了，不管是仿品還是仿冒品，它都不可能做出我這醇厚的味道來?！?p>　　田生蘭轉(zhuǎn)頭看向趙掌柜，后者吸了口雪茄，讓煙在口腔里轉(zhuǎn)了幾個圈，才吐出去，感慨的說道：“味道醇厚，悠長，讓人回味無窮，抽完你這煙，那旱煙就沒法入口了！”

　　朱存極笑道：“海天盛筵銅箍雪茄，我每個月給你趙掌柜特批一盒，免費?！?p>　　趙掌柜趕緊抱拳拱手，道：“那我這先謝秦王了?！?p>　　田生蘭笑著說道：“行了你們先都別客氣了，先說說我們以什么形式合作。”

　　朱存極先在腦袋里，捋順一下思路，說道：“我打算以代理授權(quán)的方式進(jìn)行合作，除京師以外，授權(quán)金滿堂為全國總代理；”

　　“精品黃河香煙，海天盛筵雪茄，授權(quán)金滿堂，全國獨家代理權(quán)，獨家銷售權(quán)?！?p>　　田生蘭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不是完全明白，你能否詳細(xì)解釋一下？”

　　朱存極點燃一顆煙后，點頭說道：“沒問題，實際很好理解，先說代理權(quán)，也就是除了京師以外。

　　在大明我這幾種香煙，只出售給你們金滿堂，其它人別想在我這里拿到，哪怕一支煙?！?p>　　田生蘭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大概明白一些了，跟我們以前的銷售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按你的方法，我應(yīng)該怎么做?！?p>　　朱存極點頭道：“你聽我給你詳細(xì)說一下，仙鶴香煙，經(jīng)典石樓，火柴，都屬于走大眾路線，你可以在全國各省，指定你認(rèn)為合適的二級經(jīng)代理商。

　　再由它們指定府縣三級代理商，然后再由這些三級代理商，將香煙批發(fā)給各地散戶?！?p>　　將燃掉大半的香煙，扔到地上，繼續(xù)說道：“你的貨，只能給你指定的代理商，就算別人給你在高的價格，你也不能給其他人。

　　其他代理商也是如此，和他們簽合同時，一定要注明，如代理商有違規(guī)行為，將收回代理權(quán)?！?p>　　在其他人還在低頭思索的時候，田生蘭已經(jīng)兩眼放光，趕緊催促道：“大概意思我能理解，現(xiàn)在趕緊說說，什么是獨家銷售權(quán)。”

　　朱存極喝了口茶，繼續(xù)講道：“獨家代理權(quán)和獨家銷售權(quán)的不同就是，前者你可以讓所有的商家都賣你的貨，獨家銷售就不同了。

　　顧名思義就是，經(jīng)典黃河，海天盛筵雪茄，這兩種香煙和火神牌火機，只能在你金滿堂旗下店鋪能賣，不對其它商鋪批發(fā)，當(dāng)然，金滿堂沒有分店的地方，就要令做安排了?！?p>　　趙掌柜皺著眉頭說道：“那豈不是銷售量，會少很多?！?p>　　朱存極解釋道：“這兩種煙，走的是精品路線，鎖定客戶群，是那些王公貴族，商賈大豪這類人群，普通百姓他根本就買不起。

　　而且這兩種煙，由于工藝復(fù)雜，產(chǎn)量很少，不可能像那兩種煙一樣，鋪開來賣?！?p>　　田生蘭眼里閃爍著，商人精明的光芒，微笑著問道：“你打算給我們什么價位拿貨。”

　　朱存極吸了口煙，說道：“每次拿貨不能少于5萬兩銀子，百分之五十的預(yù)付款。你銷售價格，可以再進(jìn)價的基礎(chǔ)上，溢價百分之十?！?p>　　田生蘭憤怒，道：“你這么不去搶，還預(yù)付款，沒有，我田生蘭人品就是保證。至于香煙溢價，由于品種不同不能一概而論，我們需要自主定價權(quán)?！?p>　　朱存極當(dāng)時就炸了，道：“你這才是搶好不好，人品歸人品，這是生意，就得按生意規(guī)矩辦，百分之五十的預(yù)付款必須有。

　　自主定價權(quán)，你就不要想了，至于原因你應(yīng)該清楚，頂多根據(jù)香煙的品牌不同，給你百分之十到二十的浮動率。”

　　田生蘭氣極，道：“虧你還是個男人，我這個女人都比你大氣，預(yù)付款可以付，但只能付百分之二十。

　　香煙定價權(quán)必須給我，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生意有多難做，外面兵荒馬亂盜匪橫行，我們的運輸成本成倍增加，一不小心我們就財貨兩空。”

　　朱存極不屑的說道：“你大氣，預(yù)付款百分之五十，一定不能改。至于溢價權(quán)肯定不會給你，但我們可以進(jìn)行商量，隨時調(diào)整。

　　比如仙鶴香煙，可以在進(jìn)價的基礎(chǔ)上，溢價百分之五十，除海天盛筵和精品黃河，其他香煙和商品，可以在百分之十到二十間浮動?！?p>　　就這樣你來我往，整整兩個時辰，一會拍桌子互噴，一會幽怨抹淚博同情，一會默默無語對視。

　　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談判，終于在雙滿意的條件下，達(dá)成協(xié)議，擬定合同，雙方簽字畫押。

　　預(yù)付款百分之四十，提貨量漲到十萬兩，貨款一部分可以用原料和物資來抵消。

　　至于溢價權(quán)朱存極死活沒放，這不是開玩笑，一旦操作不利，瞬間就能毀掉他的品牌。

　　不過也做出了不小的讓步，比如關(guān)外代理權(quán)，還有關(guān)外溢價權(quán)，全都交給了金滿堂。

　　這也是沒辦法，關(guān)外情況太復(fù)雜了，他根本掌控不了，不得不做出犧牲，但也沒有無限期的放開，合同有效期限為二十年。

　　如果長時間達(dá)不到合同規(guī)定銷售量，朱存極有權(quán)取消金滿堂代理權(quán)和獨家銷售權(quán)。

　　慶功宴是必不可少，朱存極和田生蘭都是面帶微笑，推杯換盞，談笑風(fēng)生。

　　其它人，都是一陣恍惚，仿佛剛才急頭白臉，互噴對方一臉吐沫，根本就不是它們，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眾人對這二位心理素質(zhì)，那是佩服極了。

　　實際上，在田生蘭心里，朱存極也成了一個謎，他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學(xué)識怎么如此龐雜。

　　這個年輕人，那里像是一個藩王的兒子，倒像一個經(jīng)商多年的老商賈，他到底有多些秘密。

　　朱存極要是知道田生蘭的想法，會不屑的說道：“這算什么，哥以前去國外工程項目談判，一談就是一年半載，這就是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