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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偏的1618

第一百章 乳虎初嘯與驅(qū)虎吞狼

跑偏的1618 千山無雪 2423 2018-11-29 07:30:00

  永寧侯府,鄭國泰咆哮不已。

  “這便是你的按計劃進行!

  咱們的計劃里可沒有顧子軒那個畜生能做上錦衣千戶這一條,也沒有朱由校那個孽障能夠見到陛下,還許他有事可直入乾清宮的安排。

  照這個勢頭下去,咱們這些人還忙和個啥,直接躺在家里睡覺,靜靜地看著朱常洛繼承大統(tǒng)就好!”

  他如何不氣急敗壞,自從顧子軒那個畜生攪合進他們的計劃后,事情便一波三折風波不斷。

  如今就連朱由校那條咸魚也被皇帝格外隆寵,今天賜他直入乾清宮,更將朱由檢那個小孽障交由朱由校之母王氏撫養(yǎng)。

  繼續(xù)讓他們這么搞兩次,朱由校就該出閣讀書,接著就該策立皇太孫了。

  一旦到了那一步,神仙也無力回天,若要成就大事,除非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而這一切,罪魁禍首還是顧子軒那個畜生,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斗篷人也意識到事態(tài)前所未有地嚴重,嘩啦一聲他扯下了斗篷,沉聲道:“此事天意所為非人力所能預測,咱們接下來的動作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娘娘那邊,是時候加快動作了。

  現(xiàn)在還有不到半月的功夫,留給咱們的日子不多了,騰驤衛(wèi)指揮的位置,咱們務(wù)必要全力以赴地拿下!”

  他面容俊秀氣質(zhì)文弱,穿一身文士袍服,但頭發(fā)卻只有寸長些許,似俗非俗,似僧非僧,說不出的怪異。

  鄭國泰被他這身詭異的裝束惡心壞了,趕緊揮手道:“得了,全是廢話,本侯自然曉得如何行事,趕緊拉上你的斗篷吧,本侯看著你的樣兒膈應(yīng)。

  還是作好你們的事吧,這件事若是成了咱們各安本分信守承諾便好。

  若是事情敗露,本侯定然會讓你們陪葬的!”

  寸發(fā)男子默默地重新拉起了斗篷,淡淡道:“侯爺多慮了,我家主人向來一言九鼎,如此造福天下蒼生萬民之事,誰敢馬虎!”

  ……

  夜了,刑部天牢中,獄卒楊伍照例巡視著,他無聊地打著哈欠,晚飯時候暈了二兩小酒,這會兒薰薰地渾身不得勁兒。

  這群該死的犯官,從前一個個牛得不行,現(xiàn)在可不還是爺腳底下的臭蟲嗎。

  他打量著一個個命不久矣地罪囚,頓時感到自己的日子也還不錯,至少還能無憂無慮地每天滋上二兩小酒,巡視完了還能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覺。

  這日子,也挺美的,楊武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就快完了,終于來到盡頭深淵處的地字三號和二號牢室,驀然間,楊武如同被掐住喉嚨的鵝,雙目瞪得死圓,嘴里嚯嚯地干叫了兩聲,最后發(fā)一聲喊,連滾帶爬地沖向門外。

  地字二號房和地字三號房里,賈繼春和周程二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圓睜著雙目面色發(fā)青,渾身卻無分毫動靜。

  楊武作為獄卒的老油條,他一眼便看出了兩個犯官已經(jīng)沒了氣息,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不敢叫喊,甚至不能透露分毫信息,只能把這事兒捅到上面,到時候自然有人頂火,這樣的事兒天牢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天牢雖然是文官的地盤,可它的骯臟血腥,何曾比廠衛(wèi)掌握的詔獄弱上分毫。

  工科給事中賈繼春、騰驤衛(wèi)千戶周程,于太和殿事件后打入天牢當晚絕命……

  ……

  云陽子忙和了一天依舊沒有找到龍眼,老道士揉著酸痛的老腰,擰開顧自道遞來的葫蘆,狠狠灌了一口涼茶,極目四望打量群山,尋找著那一處依然不見蹤影的龍眼。

  顧自道面無表情道:“道長你行不行的,不就找一個土坷垃么,你要實在沒有眉目,咱們就換人,聽說茅山那邊的人很是有一套。

  唔,龍虎山的道士也不錯,要不請他們出馬?”

  云陽子不屑道:“不用激貧道,就這尋龍?zhí)窖ㄖ溃┥胶妄埢⑸降娜?,貧道自問還看不上他們的斤兩。

  此處龍眼若是簡單尋常,朝廷豈能任其淪落而無動于衷。

  永寧侯不是傻子,他請來的堪輿風水之人定然非比尋常,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此地另有玄機,否則你家少爺哪里會有這個潑臟水的機會。”

  顧自道淡淡道:“少爺那叫以直報怨,是為天下蒼生著想?!?p>  云陽子……

  ……

  鎮(zhèn)遠侯府地窖之中,尹天星愈發(fā)狂躁了,他奮力嘶吼咆哮著,卻依然沒有任何聲響回應(yīng)他,整個侯府如同地獄般黑暗死寂。

  這種永恒不見盡頭的寂滅讓他的精神如同湮滅的黑洞,毀滅、暴躁、嗜血、陰冷……

  “啊……”

  尹天星發(fā)出了嘶啞如同受傷孤狼般的嚎叫,唯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沉寂將他吞沒……

  ……

  文淵閣中,方從哲背對著孫承宗語氣森然道:“稚繩,你們這是在引狼入室!

  不,顧子軒非餓狼可比,他是一只幼虎,一只披著狼皮的餓虎。

  咱們有一些意氣之爭不假,可咱們終歸是圣人門生名教子弟,有再大的紛爭關(guān)起門來還是一家人。

  顧子軒就不同了。他的背后是整個勛貴為他撐腰,他便是勛貴的一條觸手,一旦將他引入朝堂,勛貴必然如同藤蔓遍地生枝,我等勢必將遭受百五十年來前所未有之挑戰(zhàn)。

  這個后果,你們擔得起嗎?”

  孫承宗微微笑道:“鎮(zhèn)遠侯也是勛貴的一面旗幟,其圣豢之隆厚,權(quán)柄之威重,顧子軒皆是望塵莫及。

  按照方閣老所言,鎮(zhèn)遠侯理當是心腹大患才是,為何如今鎮(zhèn)遠侯去勢,方閣老反倒憂心忡忡?”

  方從哲嘆道:“你又何必與老夫打機鋒,鎮(zhèn)遠侯固然圣寵無雙,不過其人有赤膽忠心、謀戰(zhàn)之略,卻無立身朝堂之機變權(quán)略,實為一匹夫耳何足為慮也。

  而顧子軒此子今日在太和殿能夠洞若觀火因勢利導,不單一舉擊倒賈繼春、周程,更能夠抓住稍縱即逝的時機,讓彩票議決之事生生引入內(nèi)廷和勛貴。

  這份謀劃和權(quán)變的能耐,又豈是十個鎮(zhèn)遠侯比得上的。

  你們存著驅(qū)虎吞狼的心思,老夫如何能不知曉,可這是一頭蟄伏的兇惡幼虎啊,他日一旦長成你們又如何能夠?qū)⑺Z服!

  養(yǎng)虎為患之舉,老夫本以為稚繩這樣的智者不能為也,奈何稚繩亦如此不智也,老夫何其痛哉?!?p>  孫承宗緩緩踱了幾步,面向北方站定道:“閣老所言不差,驅(qū)虎吞狼端的是好謀劃,顧子軒此子亦如乳虎初嘯震顫朝堂。

  如閣老所言,老夫有了驅(qū)使顧子軒這只猛虎的心思,但閣老你們卻非那窮兇極惡之殘狼?!?p>  他依然微微笑道:“爾等不過守戶之犬耳!”

  欺人太甚!

  方從哲怒道:“孫稚繩!老夫敬你是太子之師,亦是當世大儒、文壇宗師,然爾竟敢如此辱我,當真以為老夫好消遣不成!

  老夫堂堂當朝首輔,在你孫稚繩眼中竟是守戶之犬,連一匹橫行千里的殘狼也不如。

  好,好得很吶,老夫便要聽一聽你的高見,你要驅(qū)使著顧子軒這頭猛虎吞下哪一匹餓狼!”

  孫承宗云淡風輕,目光卻是透出三分凝重道:“遼東領(lǐng)地千里,白山黑水間有山關(guān)之險固,有沃野之肥美,如此天時之地,方能養(yǎng)出橫行萬里氣吞八荒之餓狼、殘狼!”

  ……

千山無雪

啥也不說了,先給自己唱首涼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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