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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間稱王

第十七章:壺酒慰風塵

我在人間稱王 燈下蟲 4108 2018-09-12 00:43:48

  經(jīng)過昨夜那場大戰(zhàn),將軍府涼亭毀于一旦。陳子墨四兄妹親眼看到那道劍氣,將兩位七境武夫斬于當場,對楚奴的身份都起了懷疑。

  陳霸仙對此沒有隱瞞什么,而是將楚天闊的身份告知了兄妹四人。這一說就不得了,綠竹姑娘當即就要拜楚天闊為師,要學那磨劍就能殺敵的上乘劍法。

  陳霸仙黑著臉說你拜小師叔為師了,那我們父女倆豈不成了平輩。綠竹姑娘悻悻一笑,落寞而去。

  楚天闊笑呵呵的對綠竹姑娘說,你不要聽你爹的話,他那是嚇唬你。再說了,我雖然名義上是他小師叔,其實這一身本事都是大師兄鬼先生教的。因為他想收我為徒,我覺得他本事不大,就沒同意。他就說代師收徒,我便同意做了他小師弟。

  綠竹姑娘大喜,說其實楚爺爺才是老爹的大師兄是不是。得到楚天闊的肯定回答后,小姑娘笑得雙眼瞇成了一條線。

  從此之后,綠竹就和楚天闊形影不離,完全成了他的跟屁蟲。端茶遞水,揉肩捶腿,事必躬親。

  陳子墨雖說想練劍,又害怕練劍太辛苦,一直下不了決心。又覺得如果不練劍,碧玉酒葫蘆和小白蛇就要暴殄天物了。內(nèi)心糾結(jié)得不行,讓他很是苦惱。

  陳子昂和夢竹按部就班,吃過早飯就去學塾讀書。只是今天剛到學塾,就被王祭酒告知,等陳霸仙和青羊真人一戰(zhàn)后,他們就要啟程南下,返回稷下學宮。兄妹倆當下既高興又不舍。

  中午放學的時候,王祭酒告訴兄妹二人,既然在伏龍鎮(zhèn)呆不了幾天就要去稷下學宮,以后讀書的時間很多,不急于這兩三天時間。這幾天就呆在家里,多陪陪父親和弟弟妹妹。

  兄妹二人飛奔回家,見到陳子墨和綠竹,抱住就是一陣大哭。搞得兩個小家伙手足無措。

  綠竹嚷嚷道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耍劍的高手了,又有吐劍葫蘆在手,她去給他們報仇。

  陳子昂在妹妹頭上敲了個板栗,又哭又笑道,沒被欺負,只是過不了幾天就要離開伏龍鎮(zhèn)去稷下學宮了,有點舍不得她和弟弟。小姑娘這才后知后覺,抱著大哥,哇的一下大哭起來。

  將軍府上下,在得知陳子昂和夢竹在兩天后就要離開,諾大一座府邸,都籠罩在離別的氣氛中。再就是大將軍后天就要和天師府青羊真人生死對決,這叫府中仆人個個擔憂不已。

  整座將軍府,都充斥著悲觀負面的情緒。

  今日一早,陳霸仙就將除開九原軍鎮(zhèn)王河那枚虎符之外的六枚虎符都交給了荊歌,讓他派白馬義從火速送往云中軍鎮(zhèn)。同時從大同軍鎮(zhèn)等五座軍鎮(zhèn)中,提拔一名先前就已經(jīng)投誠的稗將,成為新的軍鎮(zhèn)主將。只等虎符送到,就立馬上任。

  當然,被陳霸仙奪了軍權(quán)的那幾個將軍,除開被殺的張宏良和吳車兒,其余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在軍鎮(zhèn)中還有大量心腹,陳霸仙必須要搶先一步,將其徹底清洗。

  五百白馬義從傾巢出動,把住了進出伏龍鎮(zhèn)的個個要道。然后在小鎮(zhèn)中四處圍捕逃走的四人。

  陳霸仙覺得一個七境武夫如果一心想逃,白馬義從無論如何都攔不住。所以在他授意下,荊歌親自出馬,加入了追捕行列。

  而陳霸仙則帶著九原軍鎮(zhèn)那枚虎符,親自來到了青龍巷,那棟緊臨蓮池的宅子。

  剛一踏進青龍巷,陳霸仙就看到身穿白色長袍的扶蘇站在宅子門前的臺階上,在他身后,是身穿黑色長袍的閹人趙高。倆人一前一后,眼神玩味的看著巷子入口處的陳霸仙,好像早已料到他會來此。

  陳霸仙龍驤虎步,雖然走得很慢,但自有一股宗師風范。

  “陳大將軍,別來無恙?!狈鎏K隔著老遠就說道。

  陳霸仙抱拳拱手,淡然而笑道:“那日在青衣巷和項羽飛切磋,就感應(yīng)到蓮池中有兩股不弱的氣機,想必就是扶蘇公子和身后之人了。”

  扶蘇哈哈笑道:“陳大將軍果然武功蓋世,隔著那么遠都能被你發(fā)現(xiàn),真是讓我后怕??!”

  陳霸仙淡然笑道:“雕蟲小技而已,是扶蘇公子害怕我對項羽飛下死手,故意釋放了氣機吧。”

  扶蘇笑道:“陳大將軍膽大心細,果然不愧是魏國師的二師兄?!?p>  陳霸仙瞇起眼睛,看著一臉人畜無害的扶蘇,問道:“此次謀劃,是否出自魏央之手?”

  扶蘇既點頭又搖頭。

  “魏央可有話要說給我聽?”陳霸仙又問道。

  扶蘇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指了指宅子大門,示意陳霸仙借一步說話。

  陳霸仙不以為意,也不擔心宅中是否有詐,大大方方的跟著扶蘇進入宅子。

  扶蘇帶著陳霸仙直接進了書房,然后將門關(guān)上,就連趙高都沒讓進。

  “國師在我臨走之時,要我口頭上給你帶句話。”扶蘇表情嚴肅,沒有了往日的嬉笑。

  “公子請說,陳某洗耳恭聽。”

  “郡縣可死諸侯,天下大治?!狈鎏K輕聲說道。

  陳霸仙當然知道魏央這句話的意思,但他沒有表態(tài),回答扶蘇。

  “將軍和國師師出同門,難道就不愿助他完成千秋偉業(yè)?”扶蘇問道。

  陳霸先淡然說道:“我?guī)熜值芩娜烁饔懈鞯拇蟮罊C緣,大道無情,我不會怪他,當然也不會幫他?!?p>  扶蘇遺憾的說道:“國師早已料到結(jié)果,只是我不死心罷了?!?p>  陳霸仙問:“那位謫仙人是魏央請來對付小師叔的吧?”

  扶蘇灑然而笑:“最開始并不是,只是后來趙高說他沒有把握勝過楚天闊,我才修書至咸陽,向父王說明情況。國師猜到楚天闊那把劍已經(jīng)韻養(yǎng)成功,由烈火劍成功轉(zhuǎn)成寒冰劍。這才請來那位謫仙人坐鎮(zhèn)長城,以觀事局走向。”

  “也就是說,那位謫仙人并不一定出手?”陳霸仙問道。

  “前提是你被青羊真人殺死?!狈鎏K說道。

  陳霸仙冷哼一聲,說道:“就憑青羊真人,如果沒有后手的話,死的人會是他?!?p>  扶蘇遺憾的說:“陳將軍何必和國師做對,同門反目。”

  “師父曾經(jīng)說過,如果某天因為大道之爭,我們師兄弟無需顧忌同門之誼。大道之爭,不能有私情雜念,更不能有婦人之仁?!标惏韵尚Φ?。

  “有這樣的師父,難怪會教出國師這樣變態(tài)的學生?!狈鎏K苦笑一聲說道。

  陳霸仙沒有接這個無聊話題,而是岔開問道:“對于此事,魏央和謫仙人的態(tài)度,是否就代表了秦王的態(tài)度?”

  “其實父王是想拉攏陳將軍,即便從你口中得到一個中立的承諾也行。但是國師沒同意,既然你不接受他的提議,為了消除后患,免得將來夜長夢多,就必須要畢其功于一役,消滅長城軍團?!狈鎏K痛心疾首的說道:“十數(shù)萬大軍,一夜之間灰飛煙滅,叫我如何不心痛?!?p>  陳霸仙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復(fù)雜,他沒想到魏央這家伙不但要他死,還要連長城軍團一并解決了。法家修士多毒士,這是當年魏央出師之時,老師對他的評價。

  “難道他魏央就不怕夷滅長城軍團,就會為妖魔界打開通往中土神州的大門嗎?”陳霸仙冷聲說道。

  “國師具體有何謀劃,我等凡夫俗子哪里知曉?!狈鎏K說:“不過有一點我很肯定,長城軍團覆滅后,他老人家一定早就準備好了后續(xù)手段填補空缺。畢竟妖魔界是整座人間界的大敵?!?p>  陳霸仙將九原軍鎮(zhèn)那枚虎符拍在桌子上,沉聲道:“如果我死,長城軍團可否不滅?”

  扶蘇看著桌子上那枚虎符,陷入了沉思。按照魏央的謀劃,如果陳霸仙同意在諸侯大戰(zhàn)中,站到秦國一方。那么他大可幫助陳霸仙剪除軍團中的異己分子。雖然陳霸仙也這樣做了,但做得并不輕松,更不徹底。如果陳霸仙不同意,那么結(jié)局就只有一個。陳霸仙必須死,他整合起來的長城軍團也必須覆滅。無論他保持中立與否。

  扶蘇之所以要沉思,考慮要不要接受陳霸仙的提議,是因為陳霸仙把九原軍鎮(zhèn)的虎符擺在了桌子上。這是否意味著,他陳霸仙有什么難言之隱,不好給自己直說?

  扶蘇想了一下,抬起頭說道:“事關(guān)重大,我得問問先生的意思?!?p>  大秦國師魏央,不但是秦王的左膀右臂,主持變法的絕對核心,也是大秦太子扶蘇的授業(yè)恩師。

  陳霸仙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嘴里說道:“告訴魏央,他若想動長城軍團,此間事了,若我不死,我會分兵五萬,直撲咸陽?!?p>  丟下那枚虎符后,陳霸仙徑直走出書房。撂下這句狠話,頭也不回的走進青龍巷。

  扶蘇皺著眉頭,正準備給身在咸陽的父王再寫封信。趙高急匆匆走進來,低聲說道:“公子,那位謫仙人已經(jīng)千里飛劍,斬殺了李奢?!?p>  扶蘇驟然大笑道:“如此一來,九座軍鎮(zhèn)就有三座已經(jīng)是我大秦的了?!?p>  趙高提醒道:“趙牧那枚虎符還在陳霸仙手中呢。”

  扶蘇笑道:“無妨,只要趙牧不死,大同軍鎮(zhèn)有沒有虎符都一樣?!?p>  趙高陰冷笑道:“只要陳霸仙死在伏龍鎮(zhèn),長城軍團群龍無首,一盤散沙。到時候一個一個慢慢吃才有滋味?!?p>  扶蘇道:“我現(xiàn)在馬上修書咸陽,讓父王著手出兵張掖。張宏良這枚楚國暗棋著實堪稱神仙手,但人算不如天算,卻被陳霸仙無意中替我大秦解決了后院的隱患?!?p>  扶蘇下筆如飛,嘴里嘀咕道,楚國本就和楚天闊不死不休,這次陳霸仙又殺了楚國隱藏在秦國后院的棋子張宏良。后天的生死大戰(zhàn),有的看了。

  陳霸仙走出青龍巷,沿著蓮池緩步而行。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蓮池勾連北海的水道。他走上青石橋,望向北海。早上的北海水面之上,霧氣迷蒙。那座大陣,在迷蒙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

  他走下青石橋,沿著北海岸向東行去。不多時,便來到那座北海墓園。他走到墓園最東邊,來到一座小小墓前。他坐在地上,將身體靠在墓碑上,仰起頭看著天上聚散不定的云朵。

  “云,八年了?!?p>  陳霸仙伸手摸了摸腰間,發(fā)現(xiàn)自己并未帶酒。他自嘲一笑,說道:“風塵未舊,有酒亦難慰?!?p>  北海墓園后面的草場,那塊高高聳起的石頭上,坐著那個邋遢的老頭兒。他沖陳霸仙高聲喊道:“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p>  陳霸仙轉(zhuǎn)身看去,那老頭兒身邊,堆了一大堆酒壺。想必就是五百白馬義從,付給他照看馬匹的的酬勞。

  “前輩終日飲酒作樂,何來風塵?”陳霸仙笑道。

  “每天看管五百匹馬,天天跟在馬屁股后面吹風吃土,算不算風塵仆仆。”邋遢老頭兒哈哈笑道。

  陳霸仙呵呵一笑,沒有接這個話題。他問道:“前輩在這里待了這么久,到底所為何來?”

  邋遢老頭兒搖了搖頭,含糊不清的說:“不可說不可說?!?p>  陳霸仙站起身,抱拳道:“想必前輩也已經(jīng)知道,后天在這里我有一場生死之戰(zhàn)。敢問前輩,對此有何高見?”

  邋遢老人使勁灌了口酒,哈哈笑道:“小孩子打架,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我一個放馬的牧人,還能有何高見。”

  陳霸仙無話可說,抱拳道:“晚輩就不打擾前輩清修了,告辭。”

  “別急著走?!崩项^兒喊道:“剛才你說沒酒慰風塵,正好你家有個小家伙救過我一次,也算于我有恩。我送你一壺酒,你敢不敢喝?”

  陳霸仙灑然笑道:“有何不敢?!?p>  邋遢老頭輕輕一腳,從酒壺堆中踢出一只酒壺,朝陳霸仙飛去。

  陳霸仙接住酒壺,擰開蓋子,先是往墓前地上灑了一遍,然后狠狠灌了一口。

  就在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體內(nèi),五臟六腑,四肢八脈,猶如洪鐘轟鳴。心湖漣漪陣陣,真氣如龍蛇游走,一口氣運行了九九八十一個周天。

  等陳霸仙行功完畢,老人已經(jīng)連人帶酒堆消失不見。

  陳霸天搖了搖酒壺,還剩下半壺酒。他抱拳拱手,朝老人坐過的那塊石頭拜了一拜。

  一口酒,直達九境巔峰。

  他當?shù)闷疬@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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