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p> 季旦語氣有些蕭索,沒有理會禽恒有些熱切的眼神,只是放手任布簾隔開了馬車內(nèi)外。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你要小心一點!”
雖說有些不甘心,可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季旦決心索性不去琢磨這件事后續(xù)的影響。
那么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希望雙方合作成功,指望尚天恒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
返回界牌關(guān)的路上,尚天恒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一夜未眠的他已經(jīng)很困了,可是卻不得不在他疾馳而溫暖的馬車里,和召從懷、顧期他們商議發(fā)生在界牌關(guān)的事情。
“帝國這個架勢還沒有滅亡,也算是一個神奇了,”顧期臉上帶著情緒,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
“不要那么激動,他們這些人的那點伎倆第一天知道嗎?看看,多么符合他們一貫的手法?!?p> 尚天恒看了一眼自己的侍衛(wèi)長,大家都是一臉的倦意。
桃花村的會談取得了比尚天恒最初預(yù)想更好的結(jié)果,可是一行人剛剛踏上返程,就接到來自太陽城的密報。
晁田、晁雷兄弟作為界牌關(guān)信任總兵已經(jīng)在三天前秘密出京,這個消息讓大家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晁家和尚天恒派系有著極深的舊怨,出兵偷襲落葉谷造成長公主女翟之死的晁震,因此遭到報復(fù)被滅門已經(jīng)是公開的秘密。
以雙方的舊怨,晁家兄弟悄然出京,在許多人看來,這絕對是居心叵測。
相信晁家接手界牌關(guān)后,肯定會徹底清洗自衛(wèi)軍的勢力,這也是尚天恒有些擔(dān)心的事情。
“晁家兄弟現(xiàn)在到哪里了?”
召從懷瞇著眼睛在思考,作為黑鷹西衛(wèi)的高層,他并不熟悉黑衣社在太陽城的運作。
當(dāng)初出于安全考慮,尚天恒有意在黑鷹西衛(wèi)和黑衣社做了切斷。
聞言顧期想起身要去拿地圖,卻被尚天恒擺著手停下來。
尚天恒面無表情,看了一眼面前案幾上的茶盤上茶具。
這是他專用的馬車,車廂里舒適安逸,各種設(shè)施也算齊全。
尚天恒隨意的擺弄了一下茶壺和幾個茶杯,抬頭看著兩人。
“這里是太陽城,這里是桃花村,”尚天恒點了點兩個茶杯間的茶壺,“這里就是界牌關(guān),你們說他們現(xiàn)在會在哪里?”
沒有等兩人回答,他直接端起杯茶一飲而盡。
“我估計他們搞不好會可能和咱們一同到界牌關(guān),”尚天恒回味了一下茶香,語氣十分肯定笑著說道,“咱們和晁家的矛盾雖然擺在那里,但是我覺得,有些并不一定是壞消息。”
“不會吧!難道他們還能有什么算計?”顧期有些詫異。
晁家處心積慮的拿到界牌關(guān)的位置,要說他們給自衛(wèi)軍派系帶來的不是壞消息,顧期實在無法相信。
尚天恒笑而不答,反倒是召從懷顯得若有所思。
“從懷,你怎么看?”
“是的,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有關(guān)晁家會借機報復(fù)只是一種可能性,在這些世家眼里,哪會有什么恩怨情仇,不過是利益算計罷了,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就不會在意其他的東西。”
面對尚天恒的垂詢,召從懷正色回答道。
“嗯,我認為你說的對,我也這么看?!?p> 尚天恒面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尚天恒雖然拿不準晁家兄弟的態(tài)度,但他有種感覺,對方的敵意可能沒有想象中那么重。
如果晁家兄弟打算做點什么,大可不必如此藏頭露尾的,完全可以借著玄辛帝的旨意大張旗鼓的造出一番聲勢。
“雖然我也不知道,”尚天恒語氣十分平靜,“不過也許你猜測的這種情況真的會發(fā)生?!?p> 召從懷和顧期對視了一眼,沒有作聲。
尚天恒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勘正林從微王那兒拿來的令牌還在嗎?”
子啟為了表達拉攏尚天恒的誠意,專門讓勘正林帶來了塊微王令牌。
雖然尚天恒拒絕了招攬,最后勘正林還是將這塊令牌塞給了顧期。
“還在。”
顧期雖然不明白尚天恒的意思,還是恭恭敬敬的回復(fù)道。
尚天恒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著召從懷笑道:“你們這里可能用的上,回頭讓顧期交給你?!?p> 召從懷不明白尚天恒打的啞謎,不過還是老老實實應(yīng)承下來。
尚天恒隨即閉上眼睛,沖著他們擺了擺手。
昨夜大家都是徹夜未眠,今天要趕的路還很長。
幸好此行攜帶的馬車足夠,大家都有休息的空間。
顧期和召從懷悄然退下,整個隊伍的警戒自然有鄒睿率領(lǐng)黑鷹衛(wèi)和特戰(zhàn)隊接手。
正如尚天恒預(yù)料的那樣,晁家兄弟的行動速度還是很快的。
就在尚天恒一行回到界牌關(guān)沒多久,他們和傳旨的中官就出現(xiàn)在了尚天恒的面前。
中官霍無病宣讀完旨意,尚天恒完成接旨儀式后,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晁家兄弟。
總兵府的大廳里很安靜,他們甚至能夠聽到外面西風(fēng)呼嘯的聲音。
尚天恒沒有片刻的猶豫,扭頭吩咐了顧期一句。
沒一會,他就從顧期的手里接過總兵的印信,十分淡定的放在了晁田的右手中。
交接過程異乎尋常的熟悉,中官霍無病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旁的晁雷瞇著眼睛陷入了思考。
晁田很困惑,他看著尚天恒,尚天恒沖他只是淡淡的微笑。
“就這樣吧?!?p> 尚天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神情似乎輕松了許多。
晁田瞟了瞟四周,面色和緩,緩慢而又小心地說了句,“我希望能和尚將軍單獨聊聊?!?p> “我們晁家對尚將軍沒有任何敵意,”晁田頓了一下,“晁震的下場只是是為他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沒有外人一對一的情況下,晁田現(xiàn)在說話顯得隨意多了。
對于晁家銅牛巷的分支被滅門,晁田的觀點代表其他晁家各支的態(tài)度。
晁震拿尚天恒和落葉谷作伐,成功的收益者是銅牛巷的晁家,和晁家其他各支并沒有什么直接益處。
尚天恒沒有給出回應(yīng),心中對于這種大家族中的親情和內(nèi)幕又多了兩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