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覺得有必要讓幾個輔助自己處理事務的兒子早點知道內(nèi)幕和進度,有些事情必須早做準備。
季昌有些憂慮,盡管他覺得鬻羆并不太可能因此中斷雙方的合作,成為西鳳城的敵人。
雙方的這種合作沒理由會中止,雙方都不會想讓這種合作中止。
西域戰(zhàn)馬和部分礦產(chǎn)都是鬻羆十分極為需要的物資,而目前相信只有西域能夠給他提供這種物資。
這些互惠的利益是季昌的信心來源,這些東西讓鬻羆絕不會放棄解除這種合作。
不過季昌也沒有把握,鬻羆是一個比較強硬的人,他是不是會接受這樣的結果,還要拭目以待,所以必要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既然這樣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拥阶H谟^星臺解除他們的武裝?”
三兒子季鮮態(tài)度十分強硬。
季鮮是季昌任命的黑鳳軍指揮使,參與西鳳城軍事管理,他一直是一個武力崇拜者。
“你有把握兵不血刃的完成解除他們武裝的戰(zhàn)斗嗎?”
對鬻羆只能采取限制和合作并舉的方式,季昌覺得自己必須統(tǒng)一這幾個兒子們的思想,而且自己的傾向越明顯越好,他可不希望季鮮這樣的愣小子亂來壞了自己的大事。越早越好。
“在鬻羆沒有帶著他的隊伍公然挑戰(zhàn)我們之前,我們不能去攻打祝融觀星臺。這沒什么可商量的,也不是什么先發(fā)制人的事情。新編的西域軍隊已經(jīng)在西郊操練起來了,這是我們未來的希望。至于必要的防備還是要有的,表面的合作不能破裂,祝融觀星臺的物資供應一定要保質(zhì)保量的供應。但另一方面,季鮮,由你指揮黑鳳軍在西郊開始進行武裝演習,保持高度戒備,也要極度克制。季旦,你派出你手下的精兵強將加大對西郊和整個西鳳城的監(jiān)控,同時讓人切斷西鳳城通往東南方向的道路,攔截所有信使和閑人?!?p> 季昌看了看四個兒子,“季考,你去祝融觀星臺見一下鬻羆,通報一下這次事件的嚴重性,也作出一些緩和的姿態(tài),包括可以釋放這次事件中所有在押的南方人?!?p> “我去祝融觀星臺?和解?”
季考有些詫異,他不認為鬻羆那兒要自己親自登門,沒有什么值得讓自己這樣去冒險。
難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錯嗎?父親為何會這樣對待自己?
“是的,和解。你不需要擔心,鬻羆是一個在乎面子的老家伙,你去就是給了他面子。為什么你的臉色這么蒼白,你要學會如何處理好這樣的事物,這件事情他們理虧,不要擔心。你去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打聽一下,大量劫掠工匠,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父親,我這里。。。西鳳城。。。還有些比較急的事物。。。要處理。。。”
季考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干燥,因為有些緊張吐詞有些不太流暢。
季考想要說什么?雖然沒有說清楚,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你告訴季發(fā)就可以,在你處理這件事情之前,讓季發(fā)代替你當一當西鳳城這個城衛(wèi)?!?p> 看著季考一臉茫然和無措,季昌擺了擺手。
“不需要擔心,鬻羆為了獲得我們支持他的戰(zhàn)馬和礦產(chǎn)而來幫助我們練兵,而且祝融觀星臺所有的物資保障都控制在我們手上。在雙方整個交易達成之前,在他們?yōu)槲覀兙毘蛇@支勁旅之前,一匹戰(zhàn)馬他也拿不到?!?p> 事實上,據(jù)季考所知,和鬻羆的交換協(xié)議已經(jīng)進行了一部分,這個本來就是父親季昌的主意,不過季考不認為現(xiàn)在說出來就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這件事情沒有像你想象的那樣嚴重?!?p> 季昌覺得季考的表現(xiàn)實在超出自己的預料。
“除非我們主動攻擊祝融觀星臺,否則鬻羆絕不可能出手。不過,你還是要誠懇和恭敬,你就把他當作一個普通長輩來看就好了,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p> 這場鎮(zhèn)西伯侯府的政議就在團結一致的氣氛中圓滿結束。
祝融觀星臺。
鬻羆的好心情沒有被斗勁帶回來的消息毀掉。
和西鳳城發(fā)生的沖突,與東升居的出品的新刀相比,明顯沒有那么重要。
“他們想要什么樣的獎賞?只是一點財物錢糧嗎?這些要求比較好辦,給西鳳城那邊開一個清單過去就可以了。”
斗勁聽到鬻羆的話,面色有些尷尬。
斗勁剛剛和季考不太融洽的失敗交涉回來,發(fā)現(xiàn)西郊附近有黑鳳軍調(diào)動,他不認為這是孤立的事件。
可是鬻羆沉浸在剛剛出爐新品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把這當回事。
“你想要什么?封地?官職?財物?”
鬻羆正在準備封官許愿,扭頭看到斗勁一臉愁眉不展,哈哈笑了起來。
“你還在擔心西鳳城的事情?其實我看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p>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隨著隊伍的一波疾馳,沫邑城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整個迎親隊伍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后停了下來,長公主女翟掀開馬車的垂簾,在蓮香的攙扶中踩著步踏下了馬車。
目光掃過,已經(jīng)依稀可以看到沫邑城,女翟注意到方氏兄弟、尚天恒和惡來都畢恭畢敬的站在自己面前,“咱們回來了?”
方相開口回話,“回來了,近衛(wèi)軍派了兩個營過來接手護送的職責,一會兒還有入城儀式,微親王也會帶著幾名重臣前來主持,入城后安排姜氏入駐了驛館,咱們就可以面君復命了?!?p> 一場光鮮的儀式是帝國需要的,長公主女翟飽含著深情看向尚天恒,只見尚天恒一身黑乎乎的鎧甲布滿灰塵,右手提著浪涌刀,面色疲憊的沖著自己微笑,“惡來將軍奉命帶人已經(jīng)接手了防衛(wèi),我和弟兄們也可以回去洗洗休息了?!?p> 女翟知道尚天恒還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回到沫邑兩人見面反倒會很艱難,不免有些心酸,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看著尚天恒離去的背影。
子啟看著尚天恒帶著兩百多人的辛旗營匆匆離去,面無表情沖著遠遠在馬背上向自己施禮的尚天恒點了點頭,低聲問道,“不是說有上千人的隊伍嗎?怎么就這兩百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