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給力了。
沫邑第一猛士。
出自自己門下。
這份失而復得的巨大榮耀,沖擊子受的心房。
幾乎讓他也想不由自主地隨著眾人歡呼起來。
穩(wěn)住,一定要穩(wěn)住。
平靜,淡定。
子受極力控制著臉上的肌肉,強忍著不讓自己大笑起來,臉都快扭曲了。
玄乙帝旁觀一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臨時心血來潮過來看的這場比賽,真是太值了!
人才什么的不打緊,帝國從來不缺人才。
小兒子這副表情真是太有趣了,真后悔沒有喊帝后一起來看。
“孩子,你的這個小屬下,功夫不錯啊!”
玄乙帝笑呵呵地面露贊許之意,總算讓子受也趁機放松了下來,“多謝父親夸獎,只是一點微末武藝,上陣還差得遠,還得磨煉,嗯,還得磨煉!”
一邊謙虛著,一邊到底是露出了喜滋滋的笑容。
玄乙帝看兒子終于放松下來,也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說。
場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別人不清楚,姒猛自己是最清楚了。
這該死的黑大個!
竟然跟猴子似的,粘在馬身上就是不墜下去!
自己幾次拔刀砍人,或者砍馬,都被他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短劍擋住了!
這柄短劍其短無比,跟匕首類似,偏偏又極其鋒利,沒過幾下就反而砍斷了自己的寶刀!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險一險就落馬了。
他竟然反手就砍斷了自己鞍韉的綁帶,嘩啦一下,自己差一點就和鞍韉一起摔到了地上。
姒猛心中一涼,剛才二人生死相博,現(xiàn)在他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我命休矣!
未料旅一矛竟然不再糾纏,撥馬就走,直奔終點而去。
他一直藏身馬肚,此時也沒有回去馬背上,而是在馬肚之下,沖自己露出了一個堪稱魔鬼的笑容,看口型說的是,安心上路。
姒猛莫名其妙。
上什么路,上你妹啊,老子和你一樣就是沒有落馬而已,沒痛沒傷的,有本事咱們回頭再戰(zhàn)!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安心上路是什么意思了。
那個堪稱魔鬼的笑容,原來真是魔鬼。
一道矯健的馬影飛掠過頭頂,姒猛最后看到的,是白冥同樣惡意的笑容,以及漸漸模糊的口型,好走不送。
甩進自己肩膀的那柄短刀,想必正是自己用來偷襲白冥的那柄。
姒猛死死的抓住馬背上的韁帶,仰面掛在疾馳的馬腹下,天真藍啊,原來天道輪回,報應不爽,是真的。
他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漸漸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自己是愿賭服輸呢,還是愿賭服輸呢......
這是一個深奧的哲學問題,不過旅一矛和白冥現(xiàn)在都無暇討論。
旅一矛驚喜地看著白冥,眼里有著十分敬意。
傷成這樣還趕上來拿了第二名。
飛廉家果然都是高手。
還是硬漢。
硬漢神馬的,就太對旅一矛的胃口了!
這個朋友必須得交?。?p> 白冥何嘗不是心情激動。
天理昭昭!
老天爺還是有眼的,自己不僅沒有如所想的慘被淘汰,還終于獲得了猛士頭銜,還手刃了仇人,真是......
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要說,只能是感謝這個黑乎乎的傻小子吧。
要不是他掃清了中間的大部隊,自己也不能這么快趕上來。
要不是他把姒猛留給了追上來的自己,也不能手刃仇人這么痛快!
爽??!
雖然白冥是沖著猛士頭銜來的,可是現(xiàn)在真的得到了,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相像的那樣快樂。
自己這個猛士頭銜,他當?shù)檬秦浾鎯r實,就是大哥飛廉在面前,白冥也是理直氣壯。不過對于旅一矛,白冥卻是有些愧疚,對于旅一矛的為人,他還是心服口服的。
哪怕他看得出來,旅一矛的武藝,其實并不如自己,真要論起來,他未必能拿到猛士頭銜。
可是,誰叫自己遭人暗算后扮出苦肉計呢,而這個貌似幫自己報了大仇的人,就是面前這個傻小子。
如果沒有這小子的配合,自己哪能偷襲干掉后面幾個志在必得的家伙。
這個猛士頭銜是他該得的,別的不說,就人家這份福氣,也是沒誰了吧。
只能說,藝高人膽大。
還有就是,好人有好報。
白冥的手,重重握在了旅一矛的手上。
”白小叔,你還好吧?“
“好!好!哦對了,以后別叫什么白小叔,咱們現(xiàn)在也是生死交情了,叫白冥大哥!”
“額,我叫你白冥大哥?”旅一矛汗。
“這,這不好吧......”
“我,我還叫惡來大哥呢,嘿嘿”旅一矛訕訕。
“惡來那小子,叫什么大哥!以后你跟我論,叫他大侄子!”白冥一揮手,就這么定了。
旅一矛大汗。
大侄子......
以后這是要被惡來追殺了吧......是吧,一定的。
這時,拉在后面的人終于千辛萬苦地紛紛趕到了終點。
他們沒有看到前面的幾場惡戰(zhàn),只是本著不拋棄不放棄的比賽精神,團結地,友好地,大家一起互相鼓勵加油跑完了全程。
前十是鐵定沒戲了,那還打什么打,到了就好。
本來,是奔著安慰獎去的。
看臺上一堆大老板,總得展現(xiàn)出一點職業(yè)精神不是,萬一,我是說萬一啊,哪個大老板看中了自己,這雖然武藝差是差一點,好在人還靠譜啊,也說不準就提拔重用了不是。
沒想到啊,沒想到。
到了終點,就看見旅一矛和白冥兩人杵在那里,不遠處還有一匹孤零零的黃馬。
眾人互相望了望,又互相數(shù)了數(shù)。
一,二,三,四,五,六,七。
嗯對,前十是不是?先到的兩個,加上那邊還有一匹孤零零的黃馬,一共就是十個。
啊不對,有點奇怪啊,那再數(shù)數(shù)。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八,八......
沒錯,就是八個。
加上兩個,正好十個。
這特么,我們是前十啊。
我們入圍猛士了這是?!
這,這......
我們還個個都是猛士!
什么時候,沫邑十大猛士跟大白菜似的。
不要錢了?
批發(fā)了?
還是人人有份......
應該高興吧,應該吧......
但是,特么的怎么這么堵心呢。
滿臉懵逼的眾人終于后知后覺地想起來沿途落馬的那些人,好像,人數(shù)是多了點哈?
這特么的,都是被眼前這兩個猛男干掉的......
不對,這其中一個還帶著傷,好像不是他。
那就是,都是被旁邊那個黑乎乎,傻乎乎的大個兒干掉的?!
握草!
這個才是狠人啊!
默默地滿含敬畏地偷偷議論了一下,搞清楚了黑大個的來歷。
沫邑軍中從此流傳了這么一個傳說。
落葉谷出來的,都是不一般的狠人。
千萬。
千萬。
不要招惹。
眾人還在疑惑那一匹孤零零的黃馬算不算的時候,黃馬腹下鉆出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坐穩(wěn)了身子,讓白冥和旅一矛大吃一驚,那個滿臉血污的人正是姒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