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特跪在地上努力的不讓自己倒下去,眼睛里分裂的人影正向她一步一步的走來,被爆炸沖擊了的耳朵艱難的涌進著那得意的聲音:“果然是個陰險小人,不過臭蟲就是臭蟲,在蹦跶也逃不出人的手掌心??纯船F(xiàn)在你的可憐樣,哈哈哈。”
貝拉緩緩的走近芙洛特,舉起魔杖的動作像是在完成一種儀式感一樣慢悠悠的,她太喜歡看眼前屈服在她面前的手下敗將如何一點點被她蹂躪的不成人樣。
趁著身上的痛覺還沒徹底擊垮芙洛特的神經(jīng)時,她的大腦仍舊不甘心的飛速思考著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折磨。
芙洛特的心里清楚自己面對的是個喜歡將獵物活活玩沒氣的瘋子,與其等著接下來的生不如死,倒還真不如爭取個痛快的,可……怎么爭取個痛快?咬舌自盡?還是在貝拉的眼皮子底下拿起魔杖對著自己來一下子?真是又丟人又沒建設(shè)性……
既然沒辦法死個痛快,那不如一起下地獄吧!
跪在地上好像屈服于貝拉的芙洛特攢起所有的力氣,趁著那一記鉆心挖骨還沒降臨,努力的抬起手試圖叫停貝拉折磨的意圖。
“呦,求饒了。果然是個孬種,我就猜你撐不過三秒?!必惱哑鸬拇浇峭嘎吨缃裼卸嗝吹挠鋹?。
芙洛特將喉嚨里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的腥甜狠狠地咳了出來,但哪怕清理過的聲音也依舊嘶啞模糊:“我本就不敢跟您為敵的,貝拉,看在我從小叫你一聲姐姐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p> “芙洛特,你知道我小時候最惡心的是什么嗎?就是你們這些沒有底蘊的暴發(fā)戶傍著我們布萊克家的時候。尤其是你裝腔作勢叫我一聲姐姐的時候,我都惡心的快要吐了?!必惱f到這兒,好像真的想起來什么惡心東西一樣,嫌棄到扭曲,“也就茜茜善良,還愿意給你點臉面。但我沒想到她竟然讓你這個賤人做德拉科的教母,真是侮辱了布萊克家?!?p> 就在貝拉嫌棄的念叨時,她沒注意到的是,芙洛特的右手已經(jīng)趁著走廊的黑暗瞧瞧摸進了一直隨身攜帶的伸縮包里。
雖然手上有著動作,但芙洛特面上仍舊祈求著:“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利用你們的同情心而高攀,我是不應(yīng)該得到原諒。但是貝拉,我求你放我一命,只要你放我一命,我……我就告訴你有關(guān)鳳凰社的消息?!?p> “哦?”貝拉聽見芙洛特甩出來的這句話一瞬間來了興趣,“那你先告訴我,或許我會考慮饒你一命。不過呢,我覺得你這個騙子的話可不一定可信呢?!?p> 微低著頭的芙洛特眼里的狡詐并沒有被貝拉捕捉到,雖說她現(xiàn)在痛到渾身發(fā)抖,但腦子里可是沒忘:攻人先攻心。
“我知道那個唐克斯,就是那個污染布萊克家族血統(tǒng)的女孩在哪!我知道她藏在哪!”
貝拉一聽到是她最憎恨的那個,污染她家族血統(tǒng)還嫁給一個狼人,害她被黑魔王瞧不起的雜種,原本防備與警覺一下子就被厭惡狂怒所打亂,但眼里仍舊閃著血色的殘暴,她暫時放下魔杖,狂怒的低吼道:“那個雜種藏在哪!”
芙洛特并沒有立刻回答貝拉的問題,而是再一次猛烈的咳嗽起來。
興許是貝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不說答案的芙洛特身上,又或是芙洛特劇烈的咳嗽聲真切的掩蓋了所有的聲音,貝拉根本就沒注意到從芙洛特身上發(fā)出的一聲極其細微的“咔噠”聲。
那是左輪手*槍拉槍*栓的聲音……
貝拉已經(jīng)被芙洛特沒完沒了的咳嗽搞得不耐煩起來,她跨步向前扯起芙洛特一直低垂的腦袋,正要開口威脅時,只聽到芙洛特悠悠的開口道:“她搬到的地方……叫做地獄!”
還沒等貝拉對這句話做出什么反應(yīng)時,芙洛特便猛然從伸縮包里抽出那把已經(jīng)拉緊槍*栓的手*槍。
等貝拉反應(yīng)過來準(zhǔn)備側(cè)身之際,奈何離芙洛特實在太近已經(jīng)不可能躲避芙洛特的槍口。但貝拉終究不是蠢蛋,她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她做出了最快速的判斷。
說時遲那時快,芙洛特叩響扳機之際,貝拉也朝著芙洛特打出一記魔咒將人擊飛……
一聲槍響,一聲撞擊墻面的悶擊聲,還有一聲刺耳的慘叫。
哪怕貝拉的反應(yīng)如此之快,在如此近的距離里,她也沒能完全躲過那顆子彈,只不過原本瞄準(zhǔn)喉嚨的彈道,如今卻正中她的右肩頭。
那凄慘的叫聲響徹整個走廊,但是卻再難以涌進芙洛特的耳朵里。原本剛剛爆炸的沖擊就直擊她的胸口,現(xiàn)在又被魔咒甩到了墻上,她真的再也撐不起一絲力氣了,更不要說抬起頭幸災(zāi)樂禍的看向嚎叫的貝拉了。
芙洛特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累,身上的疼痛也逐漸趨于麻木,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已經(jīng)變得冰涼。芙洛特感覺自己可能真的出現(xiàn)幻覺了,她似乎在黑暗中看見了一道黑影映在墻上。
對,就是在黑暗中看見的黑影……
被子彈貫穿透了肩膀的貝拉,咬著牙臉色慘白的從地上撿起魔杖,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向躺在地上已經(jīng)無力動彈的芙洛特。
“你個賤人?!蓖吹娇煲舷⒌呢惱B罵人的精力都不見了。
芙洛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徹底沒有可能去反抗了,只能呆呆的躺在地上忍受著痛苦一動不動。行之將死之人,感受到這世間最后一絲不同的,竟然是那滿滿充斥著鼻腔的血腥味。
她的腦海里并不怨念于那一槍沒有徹底了結(jié)貝拉,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子彈就算打不死貝拉,也足以讓她未來在施法的時候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誰讓自己的槍彈使用純銀制成的呢,銀彈是曾經(jīng)麻瓜獵殺巫師時專門使用的。
“一只骯臟的蟲子……你不是喜歡蹦跶,那我就讓你永遠也蹦跶不起來!”說罷,忍著右肩的劇痛,顫巍巍的抬起右手的魔杖,沖著躺在血污中的芙洛特大喊道:“你才下地獄去吧!Avada Kedavra!”
綠光從貝拉的杖尖冒出的那一刻,芙洛特突然感覺整個時間都慢了下來,那束馬上要結(jié)束她的生命的綠光,好似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像她襲來,然而就算速度再慢,她作為刀俎上的魚肉也無力回天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梅林降奇跡,還是站在一旁的死神想在戲耍一番。那道致命的魔咒并沒有如貝拉意料的那般打在芙洛特的身上,而是正好跟一塊橫空飛來的石磚相撞。
就在石頭飛來的同一時刻,貝拉的魔杖也被一陣紅光擊飛。
“梅林啊,芙洛特!”擊飛貝拉魔杖的人正是剛剛趕到的麥格教授,她聽見了那聲猛烈的爆炸聲后趕忙尋著打斗聲往這里趕,然而還是來遲了。
麥格教授根本顧不得這邊還有個食死徒,忙跑到芙洛特的身邊將她半扶起來,想要為她治療傷口。
貝拉的右肩本就已經(jīng)多了個血窟窿,剛剛強行拿起魔杖也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現(xiàn)今魔杖被打掉,該殺的人也沒殺死,她一個重心不穩(wěn),也坐到了地上。
而就在誰也沒注意的黑暗里,快步走出了一個人,眼神焦急的追隨著麥格扶起芙洛特的動作,等看到麥格杖尖傳出溫暖的金黃色打到芙洛特的身上時,他眼里的焦急才快速收斂起來,取而代之也是徹骨的冰冷。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我看你是分不清什么叫學(xué)校內(nèi),什么叫學(xué)校外?!?p> 來的人正是給波特送完寶劍剛剛回到學(xué)校的斯內(nèi)普。
他應(yīng)該慶幸自己回來的足夠及時,來得及用魔杖飛出那塊石頭給芙洛特擋下那致命一擊。
在麥格教授魔咒治療下的芙洛特也看見了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斯內(nèi)普,枯木一般的眼神里多出了一分光亮。
“哈哈,一直躲在洞穴里的蛇王終于肯出來了?!蹦呐率莻牟惠p,貝拉的嘴里也不會饒人的。
“有人在我的地盤上想要扮演一個無法控制住自己行為的瘋子,還炸壞學(xué)校,打傷教授,我當(dāng)然要出來了?!?p> “斯內(nèi)普,什么叫你的地盤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主人交給了我,我就得負責(zé)管理好,而不能讓任何一個瘋子來這兒撒野!”斯內(nèi)普狠厲的話絲毫沒有給貝拉留一絲情面,或者說他現(xiàn)在沒給貝拉一個阿瓦達,已經(jīng)是顧及到鄧布利多的計劃了,“麥格教授,把芙洛特送到校醫(yī)院去。”
麥格教授還沒動,貝拉特里克斯就狂怒道:“斯內(nèi)普,你敢!你竟然敢保護一個鳳凰社的細作!”
“看來斯特蘭奇夫人除了不管自己的丈夫外,誰的閑事也都愿意管管?!彼箖?nèi)普冷笑道,“貝拉特里克斯·斯特蘭奇你聽好了,我手下的人,要殺要罰都應(yīng)該是我動手,輪不到你伸長胳膊在別人那兒找不自在。”
麥格教授已經(jīng)懶得在理一個傷的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食死徒,她收了治療魔法,準(zhǔn)備把芙洛特從地上浮起。然而就在這時,局勢又發(fā)生了變化……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阿米庫斯·卡羅(卡羅兄妹中的哥哥),“貝拉?阿萊克托!”
阿米庫斯·卡羅看見自己的妹妹正麻木的跪在地上,瘋狂的跑過去,然后搖晃著他的妹妹。
貝拉看見阿米庫斯·卡羅過來了,整個人瞬間就冷靜下來了,好似如剛剛餓狼轉(zhuǎn)變成了一天盤旋于此伺機出動的毒蛇一般:“是,我管不了你的閑事,那么我想主人應(yīng)該可以管吧。他要是知道自己最信任的西弗勒斯背叛了他,你說你會怎么死呢。”
聽見貝拉的這份質(zhì)疑,神智還算清醒的芙洛特,伸出手微微抓緊了麥格教授的巫師袍,好像在考慮著什么。
“主人那里我會親自去解釋,不需要你在這兒做出不必要的關(guān)心?!彼箖?nèi)普的語氣冰冷至極,但沒人知道,其實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斯內(nèi)普心里是毫無把握,可哪怕心里再沒有底,他也不可能暴露給對手,“你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呵,被一把粗制濫造的麻瓜手槍打成這樣,竟然還有勇氣坐在這里譴責(zé)我,看來萊斯特蘭奇夫人很有葛萊芬多的潛質(zhì)。”
“斯內(nèi)普!你把嘴巴給我放干凈點!”!貝拉很明顯被戳到了痛處,完全喪失了剛剛的理智,并用出全部的力氣吼了出來,“我告訴你斯內(nèi)普,今天這個細作必須要死!”
“我說過,這個決定不應(yīng)該是你……”
這個時候躺在麥格教授懷里的芙洛特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順帶著又咳出了不少的血。芙洛特的意識又開始恍惚起來,似乎看到了那個原本映在墻上的黑影此時離她越來越近了,越來越真實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也很清楚她怕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芙洛特抬起頭看向正望向自己的斯內(nèi)普,斯內(nèi)普眼里那不同的神情也就只有芙洛特能完全解讀出來。她努力勾了勾嘴角,一切都足夠了,真的足夠了。既然沒機會了,不如就把這最后的幾分鐘盡力鋪條路出來吧。
芙洛特所有的眼神變換以及那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通通都被斯內(nèi)普完全捕捉到了,他有一種……一種不詳?shù)綐O致的預(yù)感,那份預(yù)感如同一把刀子此時正在他心口深深的挖著。他不在去看芙洛特,而是對準(zhǔn)了麥格教授,語氣格外的決絕,好似在搶奪什么一樣:“我以為麥格教授剛剛聽到了我的命令。立刻帶芙洛特去校醫(yī)院!”
麥格點頭,這是她這學(xué)年頭一次對著斯內(nèi)普點頭。然而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起身之時,阿米庫斯·卡羅已經(jīng)把妹妹徹底叫醒,雖然阿萊克托·卡羅已經(jīng)喪失了剛剛的那段記憶,但是看著如今劍拔弩張的陣勢,再蠢得人也能明白其中的含義。于是話不多說,卡羅兄妹二人此時同時舉起了魔杖對準(zhǔn)了想要離開的麥格。
整個局勢片刻間陷入焦灼,然而打破這一切的卻是一個沒什么力氣、嘶啞至極的冷笑聲:“這場景真有意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說出這句話的芙洛特身上。尤其是斯內(nèi)普,他好似已經(jīng)感知到了什么,甚至想要潛意識甩過去一個閉嘴咒來阻止接下來的一切,但他無法這么做,因為他清楚芙洛特現(xiàn)在已經(jīng)承受不住任何的一個魔咒了……
“貝拉,我以為你至少能聰明一回,可結(jié)果……仍舊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看來阿茲卡班的攝魂怪不僅吞噬了你的理智,連你的腦子也啃的所剩無幾了。哦,不對,你進去之前就沒腦子?!避铰逄卣f話雖然有氣無力,但是嘲諷的語調(diào)似乎得到了斯內(nèi)普的真?zhèn)鳌?p> 芙洛特沒給貝拉發(fā)怒的時間,繼續(xù)說道:“還鳳凰社的細作,多惡心的名字,多惡心的組織,我可不想跟這個窮光蛋的組織扯上關(guān)系,既然我都被傷成這樣了,肯定沒活頭了,那有些事情總得在我臨死前說一說……”
“芙洛特·勒斯特!住嘴!”斯內(nèi)普低吼道。
“你才應(yīng)該住嘴!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芙洛特也拿出所有力氣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就是你的一顆棋子,一顆幫你觀測霍格沃茨教授,幫你看著魔法部的棋子!你一直在為食死徒的事業(yè)而利用我!現(xiàn)在我這顆棋子已經(jīng)沒用了,馬上就要被你拋棄了,你當(dāng)我傻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zhuǎn)折,除了斯內(nèi)普。他知道芙洛特這是在干什么,這是再用最后的機會在這幾個食死徒面前“洗白”他的種種行為,這是在要命!在逼著他處罰她!也是在為他的間諜生涯鋪最后一次路。這算什么?這算什么!
斯內(nèi)普緊了緊拳頭,他不需要用芙洛特這找死的行為來鋪路,更不允許芙洛特有一點事!
“別買弄你那所剩無幾的智商了,勒斯特教授,看來你應(yīng)該直接去圣芒戈,連帶治治腦子?!彼箖?nèi)普死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芙洛特明白對方要保她的想法,可惜……芙洛特感覺自己身上的傷似乎已經(jīng)不那么疼了,四肢竟然也有了力氣起來,這……算是回光返照嗎?
她掙脫了麥格教授,原本已經(jīng)抽出魔杖準(zhǔn)備來一場惡戰(zhàn)的麥格教授也已經(jīng)被此時的局面弄的摸不著頭腦,看著搖搖晃晃站起身的芙洛特,麥格探過身子要扶,卻被摸著墻起身的芙洛特躲了過去。
芙洛特慘白的臉上浮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嘴角的血跡也為這笑容帶來了一絲詭異:“偉大的斯內(nèi)普校長,你利用了我,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也利用了你,還有馬爾福一家,甚至是鄧布利多,他的死都有我的原因!哈哈!”
當(dāng)麥格聽見鄧布利多的死也跟芙洛特有關(guān)的時候,她原本拿著魔杖想要指向食死徒的手顫抖起來,整個人睜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芙洛特。
這么多年芙洛特很了解麥格教授,如果不掐滅所有希望,麥格一定會為了她豁出性命對抗這幾個食死徒救她,哪怕現(xiàn)在這幾個都是草包,她也絕對不能讓不穩(wěn)定的因素影響最重要的事情。既然當(dāng)惡人,那不如當(dāng)?shù)膹氐滓稽c。
“哦,看看你們這些震驚的臉龐,真是可愛呢。哈哈哈,看來不是我有演戲天賦就是你們太蠢了。”芙洛特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猙獰而丑陋的表情,“你們?yōu)榱苏茩?quán)魔法世界掐架,而我則是為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錢權(quán)勢!個個都以為我對你們效忠,其實不過讓我撈個便宜,用你們的戰(zhàn)斗信息出賣給對方換取些利息罷了。”
“馬爾福有句評價我的話說的妙啊,墻頭草兩邊倒。可是誰又能玩過墻頭草?。俊避铰逄氐恼酒饋淼纳碜釉絹碓桨l(fā)虛,但是不能倒,她的戲還沒有完,“今天我不過是讓你這個瘋婆娘撿到便宜罷了?!?p> “你個臭婊子!永遠上不了臺面的暴發(fā)戶,就跟一個只會推糞球的屎殼郎一樣讓人惡心!”貝拉的怒罵聲尖利到讓人覺得刺耳。
“我是婊子?那天天祈求黑魔王看你一眼碰你一下的你又是什么?癡心妄想的蕩婦?”芙洛特覺得戲該到高潮了。
這一句話簡直就跟一把剪刀一樣,生生把貝拉那羞于示人的秘密干凈利落的當(dāng)眾跑開。本就瘋狂的貝拉如今更顧不上什么儀表形象,連身上還在淌著血的窟窿都不管,直接沖了出去想要活活用手撕碎芙洛特。
站在貝拉身邊的斯內(nèi)普直接單手?jǐn)r住,然后狠狠的又把貝拉推擲在了地上。
“你還幫她!”
“我說過,我的棋子哪怕不聽話了也只能我親自動手?!彼箖?nèi)普這句話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吐了出來,哪怕聲音不大,但是其中的寒意與威脅卻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貝拉都生出些涼意。
貝拉被暫且的震懾住了,斯內(nèi)普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正搖搖晃晃明顯就要站不住的芙洛特身上。
“既然我是你的棋子,那么西弗勒斯,看在這么多年的份上,給個痛快吧?!避铰逄嘏Φ某冻鲆粋€微笑,甚至想用一份輕蔑來掩藏那絕對不應(yīng)該暴露的情意。
她是答應(yīng)他要陪他走到最后,然后在戰(zhàn)爭中要么一起滅亡,要么留到最后從這世上消失,用其他身份游遍天涯海角,然而……她做不到了。
芙洛特看見了,看見了那站在墻邊的黑影已經(jīng)一步步的向她靠近,你說芙洛特她怕嗎?她很怕,因為那抹黑影向她走來的速度太快了……
有那么一瞬間,斯內(nèi)普感覺自己仿佛又置身于霍格沃茨的天文臺當(dāng)中,眼前站著的是那個笑著對他說“please!”的老者,甚至連眼睛里的那曙光都在這片刻之間完全重合……
不,不,他不會讓芙洛特成為鄧布利多,芙洛特也不應(yīng)該成為鄧布利多!他不要芙洛特就這么走,他們說好了,說好了要陪著彼此走到戰(zhàn)爭最后,說好了要一起邁入生命的盡頭,說好了哪怕是入地獄也永遠不分開。他不要用這種方式也不要在這一時刻結(jié)束,今天絕對不應(yīng)該送別的日子!
斯內(nèi)普并沒有如大家所預(yù)料的那樣掏出魔杖,而是緊攥著拳頭,甚至能聽見關(guān)節(jié)的嘎嘣聲。他的大腦在極速的運轉(zhuǎn)著,用最后的這一絲時間想著能讓芙洛特完全脫身的計劃。
正在這時,最喜歡罵罵咧咧的阿萊克托·卡羅開口了:“就你,還想死的痛快,做夢吧!斯內(nèi)普校長!別讓她那么痛痛快快的結(jié)束,她剛剛可是對著我不知道施了什么咒,我要讓這兩面派生不如死,對,生不如死!不如……”
“不如試試那個傳聞中霍格沃茨專門處死賤人的監(jiān)獄吧?!必惱a充道,“用魔咒折磨太便宜她了,不如來點有創(chuàng)意的。那個四面全是圍墻,能把人活活憋死的監(jiān)獄就挺好。好像就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塔尖上,傳說里面也處死過一個背叛巫師的女巫,真是處死叛徒的好地方。不知道我們霍格沃茨現(xiàn)任校長能不能幫我們確認一下這個監(jiān)獄是否存在呢?!?p> 這句話一下子把陷入僵局的斯內(nèi)普活活拉了出來,對!那所傳聞中的殘忍監(jiān)獄!芙洛特曾經(jīng)問起過他,只不過他說謊了,那所監(jiān)獄的的確確存在,也確實能把人悶死,但是里面隱藏的奧秘卻只有歷屆校長們清楚……
“那所監(jiān)獄確實存在?!彼箖?nèi)普把自己的情緒掩蓋的很好,“這個主意不錯……”
然而斯內(nèi)普的那句話還沒說完,芙洛特那邊“撲通”一下,徹底的躺到在地昏死過去。
斯內(nèi)普沒有忍住自己的下意識,一個箭步便跨到了芙洛特身上,好在臉上的焦急神色在黑暗的籠罩下外加頭發(fā)的遮擋上并沒有被其他人看出。
“看來得趕緊送她進去,否則四面環(huán)墻的美好可就讓我們的犯人感受不到了?!彼箖?nèi)普冰冷的扯了個借口,也不管另外人的反應(yīng),直接抱起了芙洛特,朝著霍格沃茨的塔頂走去。
所有人都跟了上去,除了楞在原地的麥格教授,她還沒有從芙洛特也是叛徒的消息里徹底回過神來……
……
在霍格沃茨的塔頂,窗外的天氣在幾十分鐘錢明明平靜晴朗,哪怕星星稀少卻仍有一朗冷月懸掛中央。然而現(xiàn)在,一切的一切都被烏云籠罩著外,還下雪了……
斯內(nèi)普在眾目睽睽下,用自己的血打開了一道隱蔽在頂樓墻面上的石磚門,漏出來的則是一間堆積了兩三個尸骨的暗牢。墻面上幽蘭色的燈火正顫巍巍的燃燒著,那是用人魚凝的蠟——一盞長明燈。
等將芙洛特放進暗牢中,伴隨著所有人期待興奮病態(tài)的目光中,斯內(nèi)普將石墻緩緩的合住。而接下來,則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了。
“我相信主人一定很期待看見你這副模樣,貝拉。我要是你,一定不會抓緊回去治傷,而是把傷口特意漏給主人看,沒準(zhǔn)還能給你些特別的獎賞?!比绻腥四茏屑氂^察就會發(fā)現(xiàn),斯內(nèi)普的語速比平常快了近一倍。
“怎么,想趕我們走?然后救人?別以為我有多信任你?!必惱瓙汉莺莸恼f道,“阿米庫斯·卡羅給這堵墻下道咒,誰碰誰死!”
斯內(nèi)普對貝拉的命令漠不關(guān)心,而是冷眼旁觀的看著阿米庫斯施咒。
“這樣就好了,等過個十幾天,我可要回來觀賞一下,活活悶死是種什么死相。”貝拉說完便捂著傷口沖著卡羅兄妹吼道,“帶我回馬爾福莊園!”
哪怕阿萊克托·卡羅再怎么惡心貝拉,明面上也不敢違抗,只能跟著她的舔狗哥哥一塊扶著貝拉幻影移形。
見著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斯內(nèi)普跟瘋了一樣轉(zhuǎn)身向樓下跑去,也就是暗牢的正底下——校長辦公室。
斯內(nèi)普或許是從成為教授以來,第一次在霍格沃茨跑起來!甚至連心中的那份焦急,都如死灰復(fù)燃一般打破了平時所有漠然的偽裝,浮路出表面。
他飛奔回校長室,然后站在書架前移動著一本書,暗門便就此顯露出來。他瘋了一般跑上樓梯,打開了那道看似是一堵墻,其實是暗牢與校長室想聯(lián)通的石門。
斯內(nèi)普抱起芙洛特冰涼的身體,站在人魚燈下,仿佛已置身于陰曹地府,然而他懷中能揪起他整顆心的人,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