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國回來的這幾個月里,芙洛特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太好,總是疲憊不堪。雖然她最大的心頭病——凈化古曼童可以說有了很大的進展,但是對于芙洛特來說,卻依舊沒有感到一絲的輕松。
芙洛特手里拿著幾本書走在學(xué)校的走廊里,除了偶爾沖著路過問好的同學(xué)回以微笑外,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
她站在黑魔法防御術(shù)辦公室的大門外,剛想開口通知畫像開門時,這門卻自己先打開了……
“勒斯特教授,下午好?!遍_門出來的是哈利·波特,看他拿著書包的樣子應(yīng)該是剛補習(xí)完功課,不過至于補習(xí)什么芙洛特可就不知道了。
“你好,波特先生?!避铰逄財[出她平時最常用的親近笑容。
芙洛特以為這只是次平凡且簡短的禮貌問好,剛要收起笑容往辦公室里面走時,卻聽見哈利竟然叫住了她。
“那個,教授,您等一下?!?p> 芙洛特扭過頭重新看向波特,發(fā)現(xiàn)這孩子正尷尬的撓著頭,那略微發(fā)紅的臉彰顯著他還沒組織好發(fā)問的語言。芙洛特依舊是平常那般柔和的笑笑,她大體是猜出來這孩子正糾結(jié)的要問什么了。
“那天,那天赫敏和納威給我們帶回來一種巧克力餅干,他們告訴我是您做的?!?p> 芙洛特假裝先是一抹疑惑,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恍然大悟起來:“啊,我想起來了,那天我餅干做多了,就讓他們拿回去了,怎么了,是不好吃嗎?”
哈利趕忙搖搖頭,說道:“不不不,很好吃,應(yīng)該說非常好吃。但是我想問您一下,您做餅干的配方是別人教的,還是研究出來的?”
“呃……為什么要這么問?”哈,果然是上鉤了。
“我小的時候,對戶的一位婆婆對我很好,經(jīng)常給我做這種巧克力餅干,而且味道和您做的幾乎是一模一樣,只不過后來她搬走了,我就再也沒吃到過了?!惫谡劦侥俏粚λ诲e的婆婆時,綠色的眼眸總是閃著一種特別的光。
“婆婆?教我這個配方的人也的確是個老婆婆?!?p> “真的嗎?”哈利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
“嗯,那位婆婆是我在德國旅游時認(rèn)識的,我當(dāng)初在她的房子里借宿過,聽她說過她也是英國人,后來被兒子接到的德國,名字,好像叫……芙朗妮,不知道跟你說的是不是一個人。”
哈利在聽到芙洛特口中說的那個名字后,整個人都激動差點蹦起來,他瘋狂的點著頭說道:“對對對,芙朗妮婆婆,就是她。”
“那可真是太巧了?!?p> “那芙朗妮婆婆她還好嗎?身體怎么樣?”哈利關(guān)切的問道。
芙洛特柔和的笑笑,不過這回笑卻更多的發(fā)自于內(nèi)心:“她很好,身體應(yīng)該也還不錯。如果她要是知道你還一直惦記著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爆F(xiàn)實中“婆婆”本人也確實很高興。
哈利很開心芙洛特給他的答復(fù),但這開心的笑容里總有點難過:“也不知道今后還能不能再見到婆婆?!?p> “那位老夫人體格不錯,肯定能活大歲數(shù),我想等你長大后,你總有機會能見到她的?!边@是個謊言,雖然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個謊言,但是能讓這孩子小的時候過得開心些,也算是個善意的謊言了。芙洛特安慰自己道。
“謝謝您,教授,謝謝您今天告訴我這些,也謝謝您的餅干。”哈利很有禮貌的沖著芙洛特道謝著。
“真沒想到我的餅干還能帶出你這么美好的回憶?!避铰逄丶?xì)聲細(xì)氣的說道,“如果你以后想吃了,可以跟我說……”
……
芙洛特此時的心中略微得意,如果說前一秒她在波特的心里評分只有零分的話,那么通過這事,她在這孩子的心中多半應(yīng)該是及格了。
沒辦法,誰讓斯內(nèi)普不光顧及的事情多,內(nèi)心上的糾結(jié)還更要多。不過她不是斯內(nèi)普,既然說要幫他保護這孩子,那當(dāng)然第一步要掛上鉤取得信任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斯內(nèi)普沒辦法做到,那她芙洛特替他做就好了。雖然這方法有點卑鄙,但是管用就行。
芙洛特禮貌的輕輕敲了下黑魔法防御辦公室那半開的門,直到里面有男聲的回應(yīng),芙洛特這才進去。
“剛剛碰見哈利了?”盧平暫且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教案,抬起頭熟絡(luò)的對芙洛特說道。
芙洛特聳聳肩,極其簡短的說道:“顯而易見。”她可不愿意在盧平面前多透露任何東西。
“你找我借的書我給你拿過來了?!避铰逄嘏e了舉手中的幾本書,然后挑眉看向忙的有些騰不開手的盧平,“我應(yīng)該給你放哪?”
“非常感謝,你放到離你最近的桌子上就行,實在是有些抱歉,這文件讓我有些騰不開手?!北R平略帶窘迫的說道。
“沒事,舉手之勞罷了。”芙洛特邊說邊走向離她最近的桌子那里,然而還沒等她靠近,她身邊的那個大木頭箱子便開始發(fā)生“咚咚”的撞擊聲……
芙洛特趕忙后退了一步,警覺的盯著那還在發(fā)響動的箱子:“這里面裝的什么?”
“沒什么,只是一只博格特,你知道的,霍格沃茨的箱子有些年久失修了?!北R平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停下手里的活。
芙洛特略帶嫌棄的皺著眉,但也沒太當(dāng)回事的走向前面的桌子。
可她剛把書放到桌子上時,身后的箱子便發(fā)出“啪嗒”一聲,然后一股子摻雜著尸體腐臭的風(fēng)吹起了芙洛特耳邊的碎發(fā)。
芙洛特扭過身,毫不吃驚的看見自己的身后多出一輛遍布著黃漬、滴著惡臭的油極其熟悉的嬰兒車。
她的面色一如往常,甚至依舊用打趣的語調(diào)說著話,只不過芙洛特目光說什么也不愿意在聚集到這熟悉的嬰兒車上:“別告訴我,這是給我的驚喜。”
顯然在一旁忙的不可開交的盧平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他趕忙放下手里的活,然后抽出魔杖,將那只博格特打進了箱子里。盧平摸了下鼻子,愧疚的說道:“箱子的鎖也松了,實在是不好意思,驚到你了?!?p> 芙洛特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道:“這可談不上驚嚇,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博格特的課程都在上半學(xué)期,那為什么它現(xiàn)在依舊放在這兒而不是倉庫里?”
芙洛特這里是對博格特依舊在這辦公室里放置而感到好奇,而剛剛目睹了博格特變形全部過程的盧平,倒是對芙洛特的恐懼感興趣起來。
“我只是在幫哈利特訓(xùn),你知道的,攝魂怪是多少人的噩夢,而哈利還是個孩子?!北R平溫和的解釋道。
“所以,你用博格特的變形訓(xùn)練哈利對抗攝魂怪的能力?眾所周知,對付攝魂怪只有呼神守衛(wèi)管用,而一個三年級的孩子去學(xué)這么高深的法術(shù),我可覺得不太合適。”
聽見芙洛特的這套擔(dān)憂的說法,盧平差點沒笑出聲:“所有人都可以質(zhì)疑這一點,但是你不行。我記得你三四年級那會兒會的可不僅僅只限于課本?!?p> 芙洛特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于是冷笑的回道:“彼此彼此,你們劫道者的小秘密可更多?!?p> 聽見“劫道者”這幾個字,盧平的嘴邊泛出一種苦笑,他的注意力漸漸移動到關(guān)有博格特的箱子上,然后淡淡的說道:“說真的,我到現(xiàn)在都不愿意相信,當(dāng)初出賣詹姆斯和莉莉的是西里斯·布萊克。你知道西里斯的博格特是什么嗎?”
“什么?”
“是他自己,一個加入了食死徒的自己?!北R平雙手插進兜里,眼睛卻依舊盯著那箱子,“當(dāng)初上課時我們幾個調(diào)皮搗蛋被罰站,所以實踐對付博格特的時候,我們就沒被允許參與。所以我們是在某一個晚上夜游的時候正好在倉庫那里碰到的這個箱子,然后放出來玩的,而這件事除了我們幾個外,誰也不知道。他那么害怕加入食死徒,那么害怕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怎么可能幫著神秘人背叛朋友,背叛正義呢。”
還真是與眾不同,這是芙洛特聽完盧平叨叨完這些后的第一個想法。
“說句你可能不相信的話,其實我到現(xiàn)在,也不怎么相信是他背叛的波特夫婦。”芙洛特依著桌子也突然開口道,“不過理由可不是什么夸贊,我只是單純覺得他沒這方面的腦子。”
“不,西里斯很聰明的?!北R平反駁道。
“我說的這個沒腦子不是再說他笨,而是指的他可沒有做間諜的腦子和耐性。你也知道他比較一根筋,認(rèn)準(zhǔn)什么就是什么,他認(rèn)準(zhǔn)成為鳳凰社成員,為此奮斗付出生命,我可不覺得他能有第二根筋干相反的事情?!?p> 盧平?jīng)]有吭聲,他感覺芙洛特說的這段話應(yīng)該是對西里斯的一種贊揚,可是怎么聽著總還是那么別扭……
“其實我認(rèn)識西里斯·布萊克的時間,比你們?nèi)魏稳硕家?。”可能是話匣子打開了,也可能是盧平開了個好頭,芙洛特竟然也開始追溯曾經(jīng)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老布福德帶著拜訪了各種有名的純血統(tǒng)家庭,其中就有布萊克家,而為了拉緊兩家的關(guān)系,讓兩家的小孩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也是常有的,所以在那會兒我其實就認(rèn)識西里斯·布萊克?!?p> “可我從來就沒聽他說起過。”
芙洛特笑笑,表示這很正常,然后解釋道:“我基本上不在他面前出現(xiàn)。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因為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他家宅子的后院,而那時他正巧拿著一根棍子爬上了樹,然后把馬蜂窩給捅了……還被馬蜂蟄了一臉包……從那會兒我就開始覺得他不太正常了……”
“……”盧平的表情此刻有些扭曲,他想笑卻又覺得這事不太應(yīng)該笑,不過他現(xiàn)在倒是知道了,為什么西里斯·布萊克平常都是繞著芙洛特走,原來是芙洛特知道他的糗事知道的太多了。
“哈利的呼神守衛(wèi)學(xué)的如何了?”芙洛特突然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哈利身上。
盧平琢磨了一下說辭后,才抬眼回道:“能形成屏障,但是沒有守護神形態(tài)?!?p> “三年級能做到屏障已經(jīng)很厲害了,我是結(jié)婚以后,呃,也就是在你們七年級那會兒才學(xué)會的呼神守衛(wèi)?!逼鋵嵥恢辈怀晒Φ脑虿⒉皇悄Х芰Σ贿_標(biāo),而是她從小到大也沒太多那種能形成守護神的快樂回憶,直到她被告知懷孕的時候,那是她才算有了一個真正快樂的回憶。
芙洛特瞥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表,知道時間也不早了,她也該回去判作業(yè)去了:“行了,不跟你在這兒聊天打擾你了,我也該回去,書我給你放這兒了,你看完給我就行?!?p> 盧平點點頭正準(zhǔn)備送客,但突然想起寫什么囑咐的問道:“這書你這兩個月應(yīng)該用不著吧?我借的時間有點長?!?p> “應(yīng)該用不著,如果我要用的話,回來找你拿的……”
然而,事實證明,在一個多月后,芙洛特可能得感謝這次立下的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