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jīng)喜歡了,不是嗎?”蘇清華一臉肯定。
夢菲一愣,驚訝又生氣地說,“你憑什么可以這樣自以為是?哼!憑你的地位和權(quán)力、財富?很遺憾,我并不稀罕!”
“你看,你都臉紅了!”看著夢菲激動的樣子,蘇清華伸手順了順她耳邊的碎發(fā),一本正經(jīng)地說,“憑我正好就喜歡這樣的你,全心全意!”
夢菲側(cè)身一躲,垂下雙眼,嘆了一口氣說:“即便這樣,我也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彼南?,如果他不是王爺,也許,她真的能在這異世談一場真正的戀愛,甚至有一個美滿的婚姻??上?,世上沒有如果。
冬天的雪紛紛揚揚,生動了整個冬天,美化了整個京城。
夢菲走在白雪飄飛的大街,看一切污穢被潔白掩蓋,心里卻沒有人來人往的人們的雀躍。她伸手接過冰冷的雪,感受著它刺骨的冰寒,感到這冰寒直往心里鉆去。這寂寞的雪?。∽屗鎸嵉馗惺艿剿钤谠獓奶炜障?,也讓她迷茫她今后的路。
這天是王潔茹出嫁的日子,她見潔茹哭得稀里嘩啦,也忍不住流淚。
張夢說:“不哭!新娘子要高高興興的,這樣夫君才喜歡!”
她聽了這話,倒更覺悲哀了。
一個人的喜樂都不能自己,要照他人的喜樂來嗎?那她怎么辦?像她這樣的,連見多識廣的蘇清華都說想法“特殊”的異世孤魂,能找得到同行者嗎?
張夢她們?nèi)绻胁恍?,卻也有相對的幸運——有對這個這社會的價值觀的心理認同。
如果自己這樣一直孤獨,到底能怎么辦?難道一輩子只是以賺錢為目標?想著想著,不覺流下淚來。
她喜歡蘇清華嗎?也許,在看著蘇清華忍受痛苦而心生憐憫的時候,也許,在看到他受傷卻能天天堅持讀書學習的時候,也許,在她陪他說話給他施針的時候,她,是有過心動的吧?
但是她不敢想!真的不能允許自己去想!
不知道走了多久,夢菲忽然覺得耳邊響起了滋滋作響的踏雪聲,一抬頭,看到頭頂罩著一把傘。她側(cè)身一看,只見蘇清華一身紫色華服立于身旁,臉被凍得雪白,一雙仿若星辰的漆黑的眼睛正望著她。白雪在他周圍飛舞,紅紅的梅林在他身邊添上一個個紅紅的花朵。
原來是走到梅林來了!
“你怎么來這了?”夢菲問,“你不怕冷嗎?”
“我一直跟著”蘇清華淡淡地回答,“看你身上的雪越來越多了,帽子都要擋不住了才給你撐傘?!彼贿呎f,一邊伸手動她的帽子,把上面的雪弄下來。
“你跟著我做什么?”夢菲猛然想起他的腳傷,說,“天冷,萬一影響腳可怎么辦?”
“無礙。我知道你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但是又怕你身上雪積多了,融了著涼?!碧K清華淡淡地說。
夢菲眼睛一熱,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但她還是忍住了,說:“陪我走走吧!”
“好!”
“潔茹出嫁了?!?p> “我知道?!?p> “不知道你那二哥會怎么對她,不知道能不能對她好一點。”
“我去和他說說?!?p> “我很欣賞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p> “在你看來,嫁給我二哥是很悲慘的事嗎?”
“只是聽說他妃妾多,怕潔茹受委屈?!?p> “哦!是??!在你心里,唯一很重要?!?p> “沒有女人會希望自己的丈夫愛別的女人。她性子柔,若是要爭寵耍手段,她怕是應付不來?!?p> “你要想開點,她總要有自己的生活?!?p> “嗯。”夢菲說完,只覺得好累,刺目的雪光晃得她眼睛生疼。她忍不住瞇上眼睛,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
夢菲感到腰間忽然一緊,自己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腦子一白,下意識地就用力往前一推,慌亂地避開。
和親人外的男人間這樣親密的舉動,她從未有過,一時之間也接受不了。
只見蘇清華腳下一個趔趄被她推到了梅林邊,靠在一棵梅樹上喘著氣。他臉色蒼白,在紅梅的映襯下更顯頹喪。他兩手垂下,耷拉著腦袋,眼睛里寫滿受傷的尷尬和哀怨,就像……就像一只被遺棄的、可憐至極的小狗,哪里還有剛才玉樹臨風的風華氣質(zhì)?
夢菲頓時感到十分尷尬,她也忘了自己這一世的力氣超過常人。
“你怎么這么無禮?誰許你剛才那樣做的?”夢菲偏過頭去說。
“剛才不是你暗示我嗎?你舉起雙手……”蘇清華弱弱地回答。
“我困了伸個懶腰不行???”居然說自己暗示他抱自己?夢菲氣不打一處來,頓時提高了聲音回過頭去瞪著他。當她看到蘇清華的難為情又自嘲的眼神時,她一顆心又忽然一疼,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匆匆離開。
她這人總是太心軟,一不小心就同情心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