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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搜查一課

第十章:「親王的演講②」

我的搜查一課 源泉啟月 3746 2020-02-25 20:32:20

  某時某地,電閃雷鳴,風(fēng)雨大作。一男子手持一把銀白色左輪手槍,對準(zhǔn)他的目標(biāo)連開了兩槍,并先后命中了腹部與手臂。顯然,他兩槍本都是瞄準(zhǔn)心臟去的,但不知為何卻都打偏了。

  他望著被自己打中的那個人,似苦笑,卻又更似冷笑地說:

  “有時閉上眼睛想一想,曾我真想跟你去一個沒有紛爭與煩惱的地方,在那生兒育女,直到生命的盡頭,都不分離。故在那一刻,突然我好像明白了張無忌為何要拋下稱帝的機(jī)會與趙敏一起隱居世外;原來,做一個俗世中人是那么的累。從前我亦以為,所謂“傷心之地”,說的乃是一方土地,如今看來,這傷心之地,乃在于人心中。十三年前我曾在此救你一命,如此今日只當(dāng)是你把命還我……非我無情要取你性命。莫怪我?!?p>  窗外的月光隱約照清了他的臉,卻又并不那么清晰。烏云蔽月,頓時漆黑一片,只聽又是四聲槍響。

  ……

  轟隆,窗外響起一聲驚雷,使他從這噩夢中醒來。適才的一切,原都只是一場噩夢。

  已許久不做夢的他,面對突如其來的夢魘確實是有些措手不及,就像久不上陣的軍士忽然被拉上了戰(zhàn)場,與敵人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拼殺。萬幸的是,盡管如此,他仍然取得了對心魔的勝利。

  他既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大出一身冷汗,也沒有嚇得從床上驚坐而起,而僅僅只是睜開了雙眼,從夢中醒來。

  在夢里,他殺死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女人,一個被他稱之為“刺”,視之為“毒”的女人。

  床頭亮著微光的鬧鐘顯示此刻的時間是「4:20」;已經(jīng)不早了,就算不是被噩夢驚醒,再過不到一個小時他自己也會被鬧鐘叫醒了。每天早晨五點起床做體能訓(xùn)練——半小時沙包拳擊,另外又做了半小時的引體向上、仰臥起坐、俯臥撐,外加半小時慢跑。做完以上這些,最后他會下樓去洗澡并換上了一身干凈衣服;等他換好衣服吹干頭,時間便已大概是六點四十多了。

  此時如果他沒有急事趕著要出門的話,他便會親自下廚,在七點以前做好一頓豐盛的早餐。說來這已是他保持了數(shù)十年的良好習(xí)慣了。

  李子煌并非是醒了就再睡不著了的那類人,相反他很喜歡睡到一半醒過來,然后換個姿勢又接著睡;據(jù)說那樣會讓他感覺精力得到了更多的恢復(fù)。就在他翻了個身,打算抱著妻子繼續(xù)入睡的時候,卻抱了空。

  他打開床頭柜上的燈,方看清枕邊空無一人。也許是上廁所去了吧,他這樣想著,又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僅僅不到五秒過后,他忽然又睜開了眼睛,并順手打開了房間里的燈,緩緩從床上坐起。“嗯……怎么還沒回來呀。不行,沒人在我旁邊我睡不著啊。”想到這,他穿鞋下了床,開門出了房間,朝走廊走去。

  明明穿著拖鞋,可走路卻悄無聲息,好似光著腳丫的人,全大和也就那幾個了。他并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只是習(xí)慣在走路時不發(fā)出聲音而已。

  扶著樓梯的扶手,他一步步走下了樓梯。從這條通往客廳的樓梯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很小心謹(jǐn)慎的人;通常年輕人的眼睛往往只關(guān)注到“美觀”,而不考慮“安全”,可他卻為了安全考慮,在每一階階梯上都鋪上了防滑的毛絨墊,并且在階梯的棱角處粘上了泡沫制的防撞墊。如此,就算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也不至于非死即傷了。

  看起來他可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呢。然而往往越愛惜自己性命的人,就越不憐憫他人的性命,他們總是會為了保全自己而犧牲別人。

  還沒完全走下樓梯,他便已瞧見了客廳傳來的光,不用想,一定有人在客廳看電視。沙發(fā)的靠背并不是很高,明菜坐在那上面,她的大半個腦袋就都暴露在李公子的視野中了。“什么時候起的,”子煌遠(yuǎn)遠(yuǎn)地對她說道,“剛起來,還是已經(jīng)很久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她走了過去。聽見丈夫的聲音,明菜站起身,笑著迎了上去。她輕輕揉了揉眼睛,說道:“睡不著,所以就下樓開電視來看了……因為怕吵到先生,所以把聲音開得很小?!彼f著,忽然很自責(zé)地拍了一下腦門,她說:“先生平時這個時間一般都還在睡覺的,一定是我看電視的聲音把先生吵醒了。”說完,她雙手合十,向他道歉道:“真是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關(guān)掉它。”

  李子煌輕拉住明菜衣角,道:“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自己做了噩夢,你既想看,就讓它開著吧。”

  “先生也做了噩夢?”

  “聽你這話音,莫非你也夢到了些什么?”他說著,牽著明菜的手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是的……我夢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我想,我還是不要把它告訴先生會比較好。”

  “為什么不能讓我知道,是關(guān)于我的么?噢不……瞧我這說的是什么話,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一切都與我有關(guān),我怎么會問出剛剛那種話來?!?p>  “先生問的其實沒有錯。我們雖是一個整體,卻也是兩個特使的個體?!彼f,“我的噩夢中有或沒有先生出現(xiàn),同時都與先生有關(guān),或無關(guān)……”

  “簡單點說,你到底夢見了什么?當(dāng)然,如果你實在不想說,那我便就不再追問了。”

  “不如先生先告訴我,你夢見了些什么吧?雖說通常都應(yīng)是女士優(yōu)先,但這次我想將這份特權(quán)讓與先生?!?p>  “小滑頭,真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崩钭踊推似哪?,說,“我的這個夢雖然很長,但卻也是可以用一句話就能概括的,但你得答應(yīng)我,如果我告訴了你我的夢,你也一定要告訴我你夢見了什么。你看這樣可以嗎?”

  “好,我答應(yīng)你?!彼f。

  “我夢見無忌殺了芷若,好的我說完了,這就是我的夢。”

  “欸,就這樣嗎?這就是讓先生凌晨四點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噩夢么?這……真是太讓人意外了,簡直難以置信?!?p>  “你若不信,我也沒法子。不過現(xiàn)在到你告訴我你的噩夢了?!?p>  “我夢見……嗯……我……”她支支吾吾地,似乎都不知道五十音是一種什么東西了似的,半天也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愛妻如此,李子煌不多言語,只將她抱入懷中,并輕輕親吻了她的耳垂?!皼]事的,不管夢見了什么,都只是夢而已。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吧。”

  “不……”她說,“我剛剛已經(jīng)答應(yīng)先生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對先生言而無信。我……就算再難開口,我也一定要說出來不可?!北M管這樣說著,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皺起,半響,才緩緩續(xù)著剛才的話說道:“那是一個我從來也沒去過的地方,那是……一間屋子……不知為什么,當(dāng)我進(jìn)入它以后,房間里的一切都變成了黑白,包括我……”

  “許是我們上次看了太多的黑白電影的緣故吧?”

  “不,那夢太真實了?!倍怂哪肯鄬?,她說:“在夢里我用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血液是紅色的……沒錯,在那個全是黑與白的房子里,我的血液卻是紅色的。血把整個房間都染得通紅,直到占據(jù)我全部視線,我的眼睛漸漸變得看不見……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層濃霧……好疲憊……好無力……就在這樣朦朧的感覺中,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浸泡在了一個大水池中一般……我睜開雙眼,蒙蒙地瞧見自己在一個浴室里,被割開的傷口中流出的血染紅了整個浴池中的水……使它鮮紅一片……最終我在夢中昏迷……卻又在現(xiàn)實驚醒……我好怕,先生,我真的好害怕……因為當(dāng)我醒來時,房間里的一切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與夢中無異……所以我下樓開了電視,試著讓自己能夠放松一些。抱歉先生……我剛剛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太嚇人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她的手腕?!暗拇_是很嚇人的夢……不過夢終究是夢,夢總是會醒的,并且永遠(yuǎn)也不可能會成為現(xiàn)實。就像歌詞里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沒有下不停的雨,也沒有永遠(yuǎn)不會天亮的黑夜……所以,自然也就不會存在醒不來的夢?!彼@樣說著,手輕輕地?fù)崦鞑说念^發(fā),像安撫孩子一般安撫著她緊張的心情。明菜苦笑著說道:“先生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懂得安慰人呢……雨當(dāng)然雨停,天當(dāng)然會亮,夢當(dāng)然會醒;可是在那之前,心早已被雨淋濕,被黑夜侵染,被夢境所驚。且就算是在那之后,它們也會留下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并非是僅憑一句「都已過去了」就可以掩蓋的,就像傷口雖然愈合,卻留下了傷疤作為它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明?!彼@樣說著,帶著笑,握住了丈夫撫摸自己頭發(fā)的手,用手指輕輕在他手心的那一條長長的傷疤上溫柔劃過。

  他攥緊手心,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倚著她的肩,微微一笑道:“你的噩夢,六年前我已替你將它扼殺。而我心頭的刺……卻只能在六年后,我自己來替我拔除了?!?p>  “六年前,六年后?”明菜疑惑的看著他,不解地問道:“先生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也聽不懂。”

  “不必知道。好了……我想我還是得再睡一會,就讓我靠著你打個盹吧?別忘了五點準(zhǔn)時叫醒我。”

  “先生要睡覺,還是上樓去睡吧?在沙發(fā)上睡的話很容易著涼的?!?p>  “沒關(guān)系,我習(xí)慣睡沙發(f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的話,就算是上樓躺在全大和最高級最舒服的床墊上,我也一樣無法入睡的。”

  “那我也陪先生一起上樓好了,總之……先生還是去床上睡覺比較好?!?p>  “噢……我不行了……我就要睡著了……還是就在沙發(fā)上睡好了……你知道的,兩個小時以下的覺,我都嫌麻煩懶得去床上睡的?!?p>  “那至少也請讓我拿條毯子來給你蓋上,如果你這樣也嫌麻煩要拒絕的話,那我就只好把自己現(xiàn)在蓋的這條毛毯給你了?!?p>  “好吧,我妥協(xié)了,不過我還真的比較想要蓋你現(xiàn)在蓋著的這條。那么,就請明菜你上樓另外拿一條毯子給自己了?!?p>  明菜一臉寵溺地將毛毯蓋在了丈夫的身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道:“乖乖的,等我拿完毯子回來才準(zhǔn)睡哦。因為如果你在我回來之前就睡著了……就不能用我的膝蓋當(dāng)枕頭了?!?p>  “不如我倆一起蓋著這條毯子,這樣你就不用上樓跑一趟了。”

  “這樣可以嗎?可是先生不是一向都不喜歡跟別人蓋同一條被子或毛毯睡覺的嗎……今天為什么……”

  “不要問這么多為什么,只管大膽去做就是,這就是信任了?!彼χ蚱拮訌堥_了雙臂,道:“來,小明菜,到我懷里來?!?p>  “嗯,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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