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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搜查一課

第二十九章:「丟失的記憶」

我的搜查一課 源泉啟月 2345 2019-12-24 16:49:36

  啟仁從夢中醒來。他捂著嘴嗆咳了一聲,慢慢從床上坐起。剛剛睡醒的他猶如一只迷茫的小羊羔。腦袋短路。就連身邊睡了個身份不得了的大美女,他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他打著哈欠,雖然精神上已經(jīng)醒來,一時卻還是沒有能夠睜開眼睛;他把頭靠在了床頭,緩緩瞇開了一條縫,也就是此時,他從眼睛里的那一條縫的余光瞥到了身邊那個……睡著正香的,面色桃紅的,頭發(fā)蓬亂的月亮仙女。

  他輕咬著嘴唇……緊鎖住了眉頭。一時間內(nèi),他的間歇性失憶癥居然又犯了;每當壓力跟抑郁積攢到一定程度,達到界限的時候,他的大腦都會這樣選擇性的失憶一段日子。短則一兩日,長則半個月,甚至更久。

  ——他望著身旁這個女人,心想到:“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應(yīng)該在學(xué)校才對嗎?還有我的胳膊,我胳膊不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骨折了么……呃……頭好疼,就好像喝了陳年的假酒一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喝醉酒斷片了么?怎么會什么也記不起來了?!?p>  “咕?!?p>  啟仁咽了咽口水,慢慢的,慢慢的下了床,心想要是再不下床的話,一會她醒了事情可就說不清楚了。

  “不行,萬一這是我家,這是我的房間呢?不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呃?”啟仁自語道,“不行,且不管有沒有發(fā)生出格的事,我這樣一走了之都是不對的?!?p>  他像是決定了什么似的,便又爬上了床。

  他跪在床上,俯著身子,慢慢爬到了那個仙女的身邊,伸出左手食指,輕輕的戳了戳她那美麗動人的臉蛋。

  左臣玄月修行練武多年,警惕性和反應(yīng)能力都是比常人要強上許多的,就算是在睡覺,也能馬上醒來做出應(yīng)激反應(yīng)。

  ——不過,這次她超于常人的反應(yīng)能力似乎失效了,啟仁都戳了她好幾下了,她都還沒反應(yīng),難道真是睡死了?

  啟仁見她不醒,便只好在床上坐著干等了。他抱著胳膊,深吸了一口氣,咬起嘴唇,一時也拿不定個主意。

  終于,撓著頭想了半天,他才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把她叫醒,問個明白。

  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還是選擇了以肢體去叫醒她。他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她卻還是沒有醒。

  就在啟仁咬牙深思良策的時候,左臣玄月她卻自己醒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閉著眼睛,半夢半醒地囈語道:“天都還沒亮呢,再陪我睡會吧?!?p>  玄月道:“沒關(guān)系,如果你想起了的話就先去洗漱吧,我一個人也沒關(guān)系的。”

  聽到她這樣說,啟仁又咬起了嘴唇;他一緊張,又或是沉思,不知所措的時候,就喜歡咬嘴唇。長期這樣,久而久之他的嘴唇上便出現(xiàn)了一個很明顯的,小小的,結(jié)痂而未愈合的疤痕。他說:“這位小姐,很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我可以請教一下這里是什么地方么?”

  “你睡糊涂了?這里是你的寢宮啊?!?p>  “寢宮?你說‘寢宮’,莫非此處是東京皇宮???”

  “這個玩笑不好笑,小啟。”

  “小啟?你叫我小啟!?你認識我?你知道我是誰?”

  “吶,請你動動你靈活的大腦好好想一想,如果我不認識你的話,我們倆個會睡在同一張床上嗎?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誰的話,我會叫你小啟嗎?”

  “那你是誰,你為什么會睡在我的身邊?”

  “我是你的王妃啊,王妃當然是要和王爺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呀。不睡床難道你還想要叫我去睡沙發(fā)呀?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呀,怎么說話神神叨叨的?!?p>  “現(xiàn)在是不是昭和五十八年?”

  “我們兩個人之間,存在著時差嗎?”

  “時差……時間……”自言自語著,他忽然苦笑著說道:“說起時間,都忘記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雙眸再也無法洞穿人心,我的羽翼也再不能支撐著我飛行……我如同一只既瞎了眼,又折了翅膀的鷹?!贿^要說‘時差’的話,你怎么也得告訴我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我才好知道我們之間的世界相差了多遠,我們有著多長的時差呀?!?p>  “昭和六十一年,”她說,“現(xiàn)在是昭和六十一年,足足近三年的時差。”

  “三年而已,也不是很久嘛;剛才聽你跟我說話時那老夫老妻的語氣,可真是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我們之間有著十年以上的時差呢。那你現(xiàn)在能不能告訴我,這三年來都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呢?我想我應(yīng)該有必要了解,并且填滿這記憶中本不該有的空隙?!?p>  “你好像不是在開玩笑,這可真是糟糕了……好好一個人,怎么一覺醒來就換上失憶癥了。”

  眼色,有時也未必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思。人是會偽裝的,是會說謊的。舌頭會說謊,眼睛同樣也會。

  她故意做出一種“糟糕了”的,既驚訝而又不知所措的眼神,若不是我們都知道,左臣玄月骨子里是個不服輸且處變不驚的狠人。只光看她的眼神,一定會被她欺騙,而信以為真了。

  這世上,假的太多了,假久了也就變成真的了,沒人再去在意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假是真,還是真是假,都不會再有人在乎。

  好像她說,自己叫做左臣玄月。一個假的名字叫久了,人們就信以為真了,而忘記,她原本,叫做陸雨簫。

  可她就是陸雨簫,陸雨簫就是她,變的是名字,而不是人,就像源與啟仁是一樣的。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真正了解她的人,就算她連同名字與相貌一起變化,還是能從她的眼神和語氣中知道,她就是她。這也正是為什么既然這么久以來她都以“純子”的身份和面容與他相處著,而他卻從來也不會有一種“見到鬼”的感覺的原因了。

  其實她心里壓根就不相信啟仁會突然“失憶”,只不過作為他的妻子,就算是明知道他是在唱大戲,自己也得配合著他,在旁邊給他敲鑼打鼓不是?

  她抿了抿嘴,問:

  “夫君你是想一件事不漏的全都溫習(xí)一遍這三年來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還是只挑重要的大事件了解一個大概?”

  “雖然我忘記了一些原本不該忘記的事情,但是我還記得……不,其實也不是記得,就在剛剛我心里有一種直覺,就是你好像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p>  “只要記得這點,說明你還有的救。沒廢話了,現(xiàn)在我就開始幫你回憶吧。這個說來話長,你得先告訴我——你最近能想起來的記憶,是昭和五十八年哪一月份畫面?”

  “九月……不,應(yīng)該是十月才對?!?p>  “能詳細到日子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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