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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神醫(yī)

第78章 敵國來使

將女神醫(yī) 君生半夏 3475 2018-12-28 21:00:15

  幾日前是長公主壽辰,大概是因為對慕王之事仍耿耿于懷,長公主拒絕了寧帝安排的群臣宴,只在徐府?dāng)[了一桌宴席,將幾個小輩叫了過去作陪。子鈺因那日身體不適未能出席,只讓人將壽禮送了過去。

  月色如水,夜風(fēng)宜人,子鈺站在亭下望著中天上的明月,低低地嘆了一聲。自那日何府一別,算來已有半個多月未見了,不見也好,見了反倒尷尬。

  他不敢告訴秦伊何府之事,不敢想象她得知后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會如何看他?想起那些驚恐躲避的眼神,他感到一陣寒冷,他怕那樣的眼神也會出現(xiàn)在秦伊的眼中。

  又嘆了一聲,心悸突然襲來,整顆心像是要跳了出來,呼吸不得,天旋地轉(zhuǎn),全身力量盡失,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靠著柱壁緩了半晌,才慢慢平復(fù)過來。

  子鈺撐著柱壁緩緩站起身,踉蹌地走到石案邊坐下,從懷里掏出一瓶藥丸,取出一粒來,和著涼茶喝下,又看著手中的藥瓶怔然出神。

  那是他帶著秦越父女去謝府出診的第二日,秦越派人送來了這瓶藥,雖然秦越什么都沒說,但他知道自己的心疾已到了末途。這,就是命,他的歸宿。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尹風(fēng)走進(jìn)亭中問道:“公子怎么還不休息?”看樣子并未察覺他的異樣。

  子鈺嘆了一聲,回道:“再過幾日,衛(wèi)國使團(tuán)就要入京了,這幾日大父正在為此事煩憂?!?p>  “這衛(wèi)國究竟安的什么心思?莫不是被凌王打怕了,主動來和解?”

  子鈺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寧衛(wèi)兩國已有數(shù)年未曾遣使往來,之前衛(wèi)國趁機(jī)來犯,被凌王抵擋回去,而后又挑撥蠻族叛亂未果。我想,他們此次遣使,并不是真正怕了,主動示好,而是意在打探虛實,以圖知己知彼。”

  “嗯,公子所言有理,那我們大寧該如何應(yīng)對?”

  子鈺看向茫茫夜色,目光沉定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對于衛(wèi)國使團(tuán)的來訪,寧帝和多數(shù)大寧朝臣雖有些懷疑,但也不免沾沾自喜。只因這是時隔多年來衛(wèi)國首次主動來訪,不管怎樣,都說明衛(wèi)國多少對大寧有些忌憚敬畏。

  寧帝已提升孔哲彬為禮部尚書,全權(quán)處理迎賓事宜,又著徐鐸做好寧都治安,下令朝臣與百姓奉公守法,友愛團(tuán)結(jié),共同營造國富民安的盛景。

  孔哲彬不敢怠慢,按照衛(wèi)國的風(fēng)俗習(xí)慣采購物品,安排人員,并重新布置了迎賓館。八月十六,太子帶著孔哲彬和群臣,將衛(wèi)國使團(tuán)隆重風(fēng)光地迎進(jìn)了寧都城。

  當(dāng)晚的迎賓宴,就安排在迎賓館的主堂中。寧帝端正地坐在堂上,滿面喜色。眾皇子及重臣坐在堂下右側(cè)。衛(wèi)國的使臣們坐于堂下左側(cè),為首的乃是皇二子祥王袁澈,此人身材清瘦,面容俊秀,看似有些弱不禁風(fēng),與他那叔叔大將軍袁斐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yuǎn)。

  “這衛(wèi)國尚武,皇室里個個都是高大威猛,怎么偏偏派來這么一位皇子?”

  何老尚書看向身旁皺眉不解的徐鐸,笑著道:“徐大人沒聽說嗎?這位二殿下,雖是衛(wèi)國皇室中最瘦弱的一位,但也是最善謀略的一位,其性情沉靜,心思多變,府中門客甚多,因此素有‘二貍’之稱?!?p>  徐鐸點頭道:“這我倒是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這衛(wèi)帝心也忒大,竟敢派一位毫不懂武的皇子來。”

  何老尚書哼笑一聲,眼睛盯著正與寧帝談笑的袁澈,道:“善謀者可抵千軍萬馬,這位皇子雖不懂武,只怕也是來者不善。你看他身邊的幾位使臣,或從容鎮(zhèn)定,或眼神犀利,絕非平庸之輩。刀光劍影,并非只在武場,文人之戰(zhàn)亦可無刀見血,殺人于無形?!?p>  “何老的意思是說,這衛(wèi)國不來武斗,改文斗了?”

  “來者究竟何意,隨后可見分曉?!?p>  徐鐸回味著何老尚書的話,立刻在心中盤算著袁澈究竟會出什么招數(shù),只見那邊袁澈與寧帝不知說了些什么,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早先父王身體欠安,調(diào)理數(shù)日方復(fù),深知一國之君身體安康實乃百姓之福。聽聞主上病重,離京時父王特地囑咐我?guī)细鞣N名貴藥材,贈予主上聊表心意,但我見主上紅光相映,氣血充沛,與之前的聽聞實在是大相徑庭。父王若是得知,必定也會頗感欣慰。”

  作為敵對立場,談及帝王身疾的話題顯然十分敏感,但從這位皇子口中說出,卻是那樣的親切自然,頗似兩個素來親交的友國一樣。

  寧帝并未被其迷惑,如常笑道:“前些日子,身體是有些欠安,不過稍加調(diào)養(yǎng),也就無礙了。多謝衛(wèi)帝關(guān)心,也請祥王轉(zhuǎn)達(dá)孤的問候?!边@番回答,可謂是中規(guī)中矩,滴水不漏。

  袁澈也笑著回道:“無礙就好,還望主上多多保重身體,也多謝主上對父王的關(guān)心?!?p>  寧帝點頭笑了笑,又對太子道:“太子,你與孔大人明日作何安排?。俊?p>  太子道:“回父王,我們寧國皇宮的花園可謂是天下絕美,這幾日天氣晴好,正是游園的好時候,不知祥王殿下意下如何?”

  袁澈一副十分順從的笑容道:“甚好,甚好,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闭f著,舉起酒杯,敬了太子一杯。

  太子興致勃勃,舉杯回敬,大有得意之色。

  而后,笙歌曼舞,杯盞相碰,笑語繞梁,直至午時方休。

  翌日,太子帶著袁澈等人在皇家花園游玩了一整日。晚間,又在東宮宴請眾人,在京的皇子與貴公子們也都一起陪同。

  席間,袁澈環(huán)視了一圈眾人,莫不遺憾道:“哎,只可惜這次沒能見到凌王殿下,聽說皇叔就是傷在他的刀下,他還比我小了幾歲,嘖嘖,有道是英雄出少年?。 ?p>  太子聞言,臉色滯了一滯,隨即笑道:“凌王現(xiàn)在雍州,此次并未召他回京?!?p>  本以為這話題就此而過,誰知袁澈身邊一人卻冷哼一聲道:“英雄?以三敵一,勝之不武!”

  太子一聽,心中大為不悅。這當(dāng)面夸凌王,是搶了他太子的風(fēng)頭,可這當(dāng)面損凌王,又事關(guān)大寧的顏面,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可他身為一國太子,總不能親自與個使臣辯駁,這差事自然是得讓手下之人出馬。于是,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己方的青年才俊們,卻見大家都臉色難看地面面相覷,似乎誰也沒想好該如何應(yīng)對。

  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以多敵少,確實勝之不武。所以,凌王殿下以幾萬人馬擊敗十五萬大軍,不可不謂之天生的驍將!”

  此話一出,大漲寧軍之威,眾人無不紛紛應(yīng)和,拍手稱贊。衛(wèi)國使團(tuán)反倒面面相覷起來,只除了袁澈一人笑容依舊。

  “太子殿下,這位是?”

  “哦,忘了為祥王殿下介紹,這位是我大寧第一公子,何子鈺。”

  袁澈眼睛一亮,面露驚喜道:“原來閣下就是何府大公子,久仰大名,失敬失敬?!?p>  子鈺回禮道:“殿下客氣了?!?p>  “哎,是何大公子客氣了。何大公子自幼聰慧,人稱神童,得主上親賜第一公子的雅稱,此事天下皆知。公子是我衛(wèi)國無數(shù)少年爭相效仿的楷模,更是我衛(wèi)國無數(shù)少女心中仰慕的郎君呢!對了,不知公子可曾娶親?”

  “不曾娶親。”

  “那可有婚配?”

  “未有婚配?!?p>  袁澈猛地一拍手,驚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舍妹青翎公主十分仰慕公子,公子若不嫌棄,我愿親自前往何府向令尊令堂提親,如何?”

  聞言,太子等人不禁一怔。

  子鈺的眸色也驟然一暗。當(dāng)年何府的那樁慘事震驚天下,以袁澈深沉的心思和深廣的人脈,既然對他有所耳聞,那自然也當(dāng)知道何府之事??纱藭r袁澈卻是一副全然不知的神情,像是不經(jīng)意間戳中了他心里最深的傷痛。

  他明白袁澈這是故意而為,他甚至清楚地看見袁澈眼底那抹狡黠的光芒。大父提醒的沒錯,這位皇子,是一只狐貍。

  子鈺心里一番快速地思量著,表面上卻云淡風(fēng)輕道:“祥王殿下說笑了,公主金枝玉葉,子鈺不敢高攀?!?p>  袁澈沒有再說什么,兩人相視一笑,笑中各有深意。

  翌日,太子提議去鳳山游玩,袁澈以身子乏累為由拒絕,讓太子帶著他們在城內(nèi)四處逛逛即可。于是,眾人換上常服,分坐幾輛馬車,儼然尋常的貴公子出游。

  半路上,眾人經(jīng)過儒學(xué)館,袁澈提議順路進(jìn)去瞧瞧,太子也沒多想,便帶著眾人進(jìn)了館。

  當(dāng)時,周老先生正在堂上講學(xué),袁澈身邊一位叫魯方的人似乎對儒學(xué)頗有研究,與周老當(dāng)堂“請教”了一番,最后不敵敗下陣來。

  太子很高興,心想真是不自量力,周老可是名譽(yù)滿京的帝師,一代儒學(xué)大家,豈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比的?于是,當(dāng)?shù)诙煸褐t虛地提出想去其他學(xué)館瞧瞧時,太子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了。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在史玄文三館的比拼中,大寧的英才們卻紛紛敗下陣來。這令太子幾乎顏面掃地,盡管袁澈仍是一副十分謙虛的樣子。

  就在文學(xué)館敗下陣來的這天傍晚,太子氣悶地回到東宮,召來何長明商量對策。

  何長明想起何老與子鈺對袁澈此人的評價,便提醒道:“殿下,這祥王殿下顯然是有備而來。此人表面和順謙恭,實則善于心計,事先必已將四館情況打探清楚,其出使目的意在了解我國人才培養(yǎng)現(xiàn)況,甚至還有皇室與重臣之間的辛秘。殿下切記不可被其迷惑,更不可與之深談,以免被其抓住弱點,加以利用?!?p>  太子的眉頭擰到了一起,不耐煩道:“這我自然知道。你快想想,有什么辦法能夠扳回一局?這幾天,我這個太子的臉都快丟盡了,不扳回一局,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何長明想了想,道:“這,如今倒是還有醫(yī)學(xué)館,可是秦太醫(yī)日前有事出了寧都……”

  太子猛一拍案,站起身來,沉著臉道:“秦太醫(yī)不在,不是還有林太醫(yī)嗎?難道我大寧的太醫(yī)們也是酒囊飯袋?這一局,不勝也得勝!”

  何長明見狀,不敢多言,但秦越不在,他心里著實沒什么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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