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臉色倏地蒼白,呼吸微窒。
為什么厲北爵一直要逼著他。
他都到了這個地步,活下去只有無盡的化療和痛苦。
厲北爵攥著氧氣罩的手指愈發(fā)用力,猛地將氧氣瓶砸在地上,瞪著蘇晚晚,“你是不是覺得你快死了,哪怕是我威脅你也沒有半點用處,我看你這輩子只要活著一天,就想方設法的想要逃走,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我就讓他也跟著陪葬,哪怕是你死了,我也要攥著你的骨灰。”
手腕上的鮮血,愈發(fā)的猩紅刺眼。
蘇晚晚擰著眉頭,“厲北爵!”
厲北爵冷笑,“你治還是不治?”
失去氧氣的時福生,如今難受的低吟,整個人臉色愈發(fā)慘白。
蘇晚晚眼睜睜看著父親的生命,如同花一般迅速凋零。
他只覺得自己胸口都疼的厲害,整個眼神頓蘇晚晚變,咬著下唇,“厲北爵!你……你太過分了?!?p> “在你眼中,我向來不都是過分的么?”厲北爵盯著他,“手術醫(yī)生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這個手術,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活著一天,你爸就能多活一天,你要是死了,你爸也得跟著你死?!?p> 蘇晚晚本來就胃疼,氣的又有些想要吐血。
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劇烈喘息,攥著手指的模樣,忍著怒意。
“你敢!我就和你拼了。”
厲北爵卻攥著氧氣瓶的力道加重,面容愈發(fā)冷漠,又看著時福生掙扎的模樣,朝著蘇晚晚說道:“我只能給你兩分鐘的時間來考慮這件事?!?p> 他已經(jīng)察覺到蘇晚晚的念頭,母親已經(jīng)和他斷絕關系,父親昏迷不醒,自己還得了癌癥,連一直以來的未婚妻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對于蘇晚晚這算是一場打擊,讓他徹底對于生活失去了信心,干脆破罐子破摔,就打算死了。
可他,偏偏不會讓他死。
蘇晚晚咬著下唇,他執(zhí)拗地瞪著對方,他不相信厲北爵真的能敢把他的父親害死。
可下一瞬,厲北爵又捏著時福生的脖子,朝著蘇晚晚說道:“你想要看著他眼睜睜的死么?”
病床上的人,不斷地呼吸,因為車禍導致昏迷,臥床不起,雙腿甚至有些萎縮。
但,厲北爵的力道仍舊沒有半點心軟的意思。
蘇晚晚眼睜睜的看著父親難受的模樣,他整個人痙攣似得,手指死死的攥著床單,那雙眼眸滿是憤恨,“我簽!”
很快,保鏢遞給蘇晚晚手術書。
蘇晚晚拿過來鋼筆,在紙上簽下顫抖的字跡。
只是這么簡單的力道,卻已經(jīng)讓他精疲力竭。
他微垂眼瞼,整個人懨懨的,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精神。
厲北爵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卻發(fā)覺他躲閃,他微瞇這樣眼眸,充滿強迫性的將他抱住,又親了親他的唇,看著他眼角泛紅的模樣,寵溺的笑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說道:“如果你手術中,有任何抗拒的行為,時福生也要跟著沒命?!?p> 蘇晚晚只是輕顫一下,呼吸微窒。
厲北爵又抱著他說道:“我都是我為了你好,我才會做出來這種事,蘇晚晚,你不要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