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身體不適?”楊氏厲聲質(zhì)問道。
柳字源被楊氏打了一巴掌,現(xiàn)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著楊氏的眼神里都快噴出火花來了。
從小到大,只有他打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打他的份兒。
花姨娘面色驚懼,顯然也是被楊氏的動作嚇得一愣,這個楊氏怎么敢動手打人?
“二嫂,別沖動?!碧珍缴锨耙话牙×藯钍蠐u了搖頭說道。
楊氏狠狠瞪了柳字源和花姨娘一眼轉(zhuǎn)頭對著陶浣說道:“你就任由他們這么欺負你?”
陶浣低頭沉默。
陶浣此時身著素色麻衣,身子清瘦,臉色蠟黃,哪里有一點兒貴門夫人保養(yǎng)的當?shù)臉幼?,比起那市井夫人都不如?p> 身后的院子也是破敗不堪,院門上都長了厚厚的青苔,院子里的桌椅也是缺胳膊斷腿,房頂也是大大小小的木板修釘過的痕跡,門窗都是一派老舊的痕跡。
馮氏做事成穩(wěn),斷沒有楊氏那樣沖動易怒,現(xiàn)在只是神色冷淡,眼神清冷的盯著柳字源淡淡開口道:“常州城里人人說你寵妾滅妻,我們還不信,如今看來謠言也并非都是虛假。
我太師府嫡女就是被你們這般輕賤,連一個青樓出來的暗娼都比不上,柳字源,你可真是好樣的!”
被馮氏稱作青樓暗娼的花姨娘的臉色委實不算好看,一陣青一陣白,她是青樓出身在場的人無一不止,可是從未有人提及過,這么些年因為柳字源的寵愛也很少有人提及她的身世,可是如今被馮氏就這么大大咧咧戳破,花姨娘一時間還是覺得無地自容。
任憑一個女子,都不會愿意提及自己不堪的過去。
柳安然此時已經(jīng)被嚇傻了,她再無知也知道自己怕是惹了大禍,今日一過她的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
“老爺,太老爺和太夫人過來了?!?p> 小廝的話突然打破此時氣氛中的劍拔弩張和尷尬。
馮氏等人回頭就看見兩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由一群丫鬟小廝簇擁著朝他們這邊過來。
真是好大的架子!
馮氏心中冷哼,如此這般的陣仗就連京城中的誥命太夫人都沒有!
“親家媳婦來了!”柳太夫人一走進就拉著馮氏,仿佛沒有看到現(xiàn)在氣氛中的尷尬一般。
馮氏不動聲色的推開柳太夫人拉著自己的手道:“當不起太夫人一聲親家?!?p> 馮氏的話可算是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柳老夫人,柳太夫人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時間又安靜的可怕。
柳太夫人愣了兩秒臉上帶著些許的尷尬笑呵呵道:“親家媳婦說的哪里話,我們本就是親家……”
柳太夫人的話在馮氏不屑,冷漠,鄙夷憤怒的目光中漸漸小了下去,柳太夫人覺得丟盡了面子,有些惱怒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柳字源和花姨娘。
柳字源在外面單獨建了府,原因就是因為柳字源太過寵幸花姨娘,柳太夫人又瞧不上花姨娘那副狐媚樣子,可是柳太夫人只要說花姨娘兩句柳字源定會護著花姨娘與她頂撞吵架,柳太夫人氣得不行卻又無能為力,柳太老爺看了心煩,干脆就讓柳字源出府自己修了院子。
兩邊相隔不遠,柳字源隨時都可以回家,逢年過節(jié)也會帶著幾個孩子回家。
柳太老爺看不上柳安然,覺得柳安然不僅是庶女,生母更是一個青樓女子,反而對于柳佳夢很是滿意,年歲雖然小,可是出落的標志,只是性子有些冷淡,與他也近親不起來。
柳太夫人喜歡柳安然性格乖巧討喜,對于柳佳夢一臉淡然疏離頗為不喜,活生生好像自己怎么她了一樣,雖然柳佳夢是嫡女,可是柳太夫人更愿意寵著柳安然這個討巧可人的庶女。
馮氏冷笑道:“若兒,你先和浣浣進去,我有些話想和他們說一說?!?p> “大嫂……”陶浣有些不愿意。
“進去,你都被他們折辱成什么樣了,你還想為他們說話?”馮氏厲聲呵道。
陶若拉了拉陶浣道:“我們進去,我有些話想和你說?!?p> 陶浣知道這是大嫂再為她撐腰,點了點頭跟著陶若進了院子。
柳太夫人見陶浣真的聽話進了院子差點一個口氣沒喘上來生生氣了個后仰。
花姨娘眼疾手快扶住了柳太夫人,柳太夫人回過神來看見扶她的是花姨娘頓時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一把推開了花姨娘。
花姨娘被推了個趔趄一臉委屈的看著柳字源,柳字源看著花姨娘的眼神充滿了心疼。
柳安然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走到柳太夫人身邊扶著柳太夫人。
柳太夫人眼神變換不停的盯著陶浣的院子,臉色是一陣難看,這個陶浣果然還是偏向著陶家的,出了事都不知道幫襯著自己丈夫一些。
馮氏冷笑道:“柳府的做派今日我倒是見識了?!?p> 柳太夫人一臉尷尬的陪笑道:“親家媳婦說的什么話?!?p> “我說的什么話柳太夫人應(yīng)該在清楚不過,柳家主母身著粗布麻衣,居住環(huán)境簡陋惡劣,而柳家姨娘卻披金戴銀,身著華服,如此這般我倒是第一回見。
常州百姓說柳家門風不正,寵妾滅妻本以為是惡意誣陷,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令人大開眼界?!?p> 楊氏心直口快,也不管在場的人什么臉色,大咧咧就說出了口。
柳太夫人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站在那里。
柳太老爺眼珠一轉(zhuǎn)最快做出了選擇瞪著花姨娘一臉憤怒道:“肯定是花姨娘使了什么手段蠱惑了字源,所以字源才會這般糊涂做出這等事情!”
花姨娘萬萬沒想到出了事情柳太老爺會第一個拿她開刀,頓時跪在地上,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柳太老爺辯解道:“太老爺……妾身……妾身沒有!”
“爹,花娘她沒有蠱惑兒子,是兒子心甘情愿的?!?p> 柳字源見柳太老爺將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花姨娘身上頓時就急了。
蠢貨!
柳太老爺心里暗罵自己怎么就生了這么個蠢貨!
這件事若是不這么說,陶家怎么可能會放過柳字源,陶家兄弟哪一個不是護短成性,若是讓他們知道柳字源如此對待陶浣,柳字源還會有好果子吃嗎???
“孽障,你給我閉嘴!我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么個蠢貨!”柳太老爺頓時破口大罵道。
馮氏和楊氏兩人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這出大戲。
“爹,花娘真的沒有蠱惑我,一切都是兒子自愿的,兒子這一生只愛花娘一個女人?!绷衷匆荒槇远ǖ馈?p> 聽到柳字源的話柳太老爺氣得血氣上涌差點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這個孽障怎么就這么蠢,自己在給他擦屁股,他在后面使勁兒拉后腿!
花姨娘聽到柳字源如此直白大膽的告白一件感動的看向柳字源,柳字源朝著花娘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