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許蟬心中的不痛快,林老也可以理解,任誰被人掛上了懸賞都會如此,因此他也不廢話,直接將白崢開出的條件擺了出來。
“武道學(xué)府的名額全部掛上了軍功兌換的榜單,你和白家之前矛盾的根源已經(jīng)不在,白家主的意思是,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他會取消對你的懸賞,同時也希望你不要在妨害白公子的狩獵?!?p> “白崢這個條件太沒誠意。!”許蟬搖了搖頭。
“白家可以給你適當?shù)难a償。”林老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是在大考試煉結(jié)束之后?!?p> “不夠?!痹S蟬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林老所提出來的條件,“他該拿出來的,不是給我的補償,而是給白玄魚的買命錢?!?p> “將白家那本《天命刀》的殘譜拿來,我便饒了白玄魚這一次?!?p> 見過一次面之后,許蟬就知道白崢其人,心貪而狠,這種人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退讓,這一次的退讓只不過是讓他放松的權(quán)宜之計罷了,絕對不會真的放下了恩怨,一旦找到機會,必然會想盡辦法置他于死地,今天所擺出的這個陣仗多半也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與其到時候雙方再起爭端,還不如現(xiàn)在先敲詐一筆,白崢雖狠,卻還有一個軟肋,那就是白玄魚,武者在踏入天罡境之后,血氣與源力熔煉合一,在想誕生后代會非常艱難,白崢也就白玄魚這么一個兒子,只要展現(xiàn)出威脅到白玄魚的實力,許蟬至少有四分把握,逼白崢捏著鼻子應(yīng)下這筆交易。
至于到時候秋后算賬,那也是三個月以后的事了,他到時候至少有九分把握突破煉源境后期,血氣化鼎之境,以他的血氣底蘊,未必就怕了白崢這種天罡境中墊底的貨色。
“這件事老夫可做不了主。”林老語氣之中有些無奈,他早遇預(yù)料到許蟬不會輕易罷休,卻沒想到他的態(tài)度會這么強硬。
“白玄魚有我的保護,以你的實力,也配要買命錢?”
關(guān)九嬰忽然睜開了眼,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猛然向許蟬當頭壓下,他狹長的眸子掃向許蟬,眉宇間顯得極為冷漠,瞳孔深處更是不見一絲溫度。
“配與不配,試一下就知道了。”
許蟬心念一動,一股浩浩蕩蕩的陽剛?cè)鉀_天而起,那拳意如龍騰九天扶搖而上,剎那之間便破開了關(guān)九嬰氣勢的封鎖,反而像關(guān)九嬰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
關(guān)九嬰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氣勢被許蟬拳意擊潰的剎那,一道森然劍意猛然釋放出來,劍意共鳴之下放在身旁的長劍也發(fā)出微微劍吟,與劍意遙相呼應(yīng)。
面對沖天而起的劍意,許蟬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拳意如潮,浩浩蕩蕩橫無際涯,化作滔天巨浪將劍意當頭壓下。
血氣化龍之后,他的拳意已經(jīng)強大到了非??植赖牡夭?,這位黑蝎獵團的副團長,若是不用劍,他有把握三拳將他斃于拳下,這才是敢于對抗白家的勇氣。
嗡嗡!
拳意與劍意相撞,虛空震蕩,強大的能量波動如水紋般蕩漾開來,帳篷之中猛然爆發(fā)出劇烈的狂風(fēng),差點將整個帳篷都給掀飛開去。
一直在沏茶的師燕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出手阻止,只是將寬大的紅袍一揮,蓋在茶具之上,避免受到兩人力量余波的破壞。
眼看劍意相合,都未能壓下許蟬,關(guān)九嬰眼中的驚訝迅速變成猙獰,臉上更是閃過一抹瘋狂之色,置于身側(cè)的長劍更是劍吟如嘯,眼看就要出鞘。
凜冽而瘋狂的殺意從關(guān)九嬰身上猛然釋放出來。
林老見狀暗道一聲不好,這個關(guān)九嬰可是出了名的瘋子,一旦發(fā)起瘋來,除了黑蝎的獵團的那位天罡境的團長之外,根本沒有任何顧忌,就算是戎牧當面,他都敢揮劍殺人。
“你還不快阻止他。”林老心急之下朝師燕喊道,他也不是這位關(guān)九嬰的對手,唯有寄希望于這個同為黑蝎獵團副團長的師燕,能夠阻止關(guān)九嬰發(fā)瘋,如果關(guān)九嬰發(fā)瘋將許蟬斬殺當場,這個小麻煩是解決了,后面更大的麻煩卻要來了。
戎牧本就不爽白家白家拒絕了協(xié)防風(fēng)暴哨崗的提議,一旦被他抓住把柄,白家派進來的人手怕是都要倒大霉,不要說幫助白玄魚爭奪軍功,恐怕還要被他當場斬殺幾個,殺雞儆猴。
關(guān)九嬰必然是第一只被斬殺的雞,他自己恐怕就是第二只。
至于許蟬能不能從關(guān)九嬰的劍下逃命,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發(fā)起瘋來的關(guān)九嬰可是重創(chuàng)過青銅初階的異獸。
一個煉源中境的武者,如何能躲過九嬰劍的斬殺。
林老心焦如焚,一旁的師燕卻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對于這個逼得白崢退步的許蟬,她有興趣的很。
嗡!
九嬰劍才出鞘一半,一股血腥之氣頓時充斥方圓數(shù)丈之地。
就在關(guān)九嬰握住劍柄的剎那,一道紅色光芒如閃電一般照亮了有些陰暗的虛空,一股比九嬰劍更加狂暴的紅色長刀出現(xiàn)在許蟬的手中,鋪天蓋地的揮灑著它的兇戾之氣。
卻是許蟬毫不猶豫的將復(fù)仇給拿了出來。
你空手,我能用拳頭打死你,你用劍,我也能用刀砍死你!
不等關(guān)九嬰手中之劍完全出鞘,許蟬已經(jīng)揮動手中付出,猛然一刀斬下。
他的拳意霸道,刀意也同樣的霸道,一刀之下,原本就行將破碎的帳篷頓時四風(fēng)五裂,煌煌刀意沖天而起,如同一條血色銀河從九天垂落,虛空都仿佛被這一刀劈成了兩半。
“他怎么比關(guān)九嬰還瘋得厲害!”林老看著許蟬手中的血色長刀,失神的喃喃自語著。
“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人打起來了,那里好像是黑蝎獵團的帳篷!”
“關(guān)九嬰又發(fā)瘋了,竟敢在這里動手?”
“關(guān)九嬰的劍已經(jīng)出鞘,應(yīng)該是在發(fā)瘋,不過他的對手好像比他更瘋狂,那一道恐怖的刀氣就是他斬出來的?!?p> “這股刀氣,好像不比關(guān)九嬰弱!”有人看著那煌煌如天威降世的刀氣神色凝重,他們還使不出這么恐怖的一刀。
血色長刀斬破虛空,猛然斬殺到了關(guān)九嬰的頭頂,瘋狂的關(guān)九嬰似乎在許蟬瘋狂的刀氣的刺激之下之下清醒了一點,不過隨后就是更加更加暴虐的瘋狂。
不過他的第一次瘋狂是癲狂,這一次卻是被逼的,他知道自己再不瘋狂起來,就真的要被劈成兩半了。
關(guān)九嬰從這一刀之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九嬰劍鏘然出鞘,化作一道銀色閃電沖天而起,義無反顧的迎向了那一道從天而落的恐怖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