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風沒有給她過多思考的機會,再次持劍刺來。
瀾香來不及多想,右手虛抓,一團火球便在她手中成形,向直刺而來的張宇風甩去。
同時,她左手金光一閃,往自己身上加了層三階防護罩。
“噗!”
“當!”卻是張宇風以劍接下了瀾香的火球術。
他神色有些意外,沒想到術法還可以在這個關頭使用,而且效果還非常不錯。
但,意外歸意外,張宇風手上動作卻是不停,擺正長劍,再次攻去。
瀾香手中無劍,便不與張宇風硬拼,游龍身法施展極致,像一條滑溜的泥鰍一樣令張宇風難以傷中。
不但如此,她在身形游離的同時,手上術法符箓并用,不斷丟出襲擊,讓人憋屈不已。
張宇風暗嘆瀾香應變能力之強,戰(zhàn)斗經(jīng)驗之豐富,實在令人罕見。若是換做其他人,怕是不被她襲殺,也會被她拖死,只是自己卻不在此例。
張宇風擁有精神力,瀾香的術法符箓根本近不了他的周身。而且從頭到尾張宇風都只用了六分的實力。
通過幾十個回合的打斗下來,瀾香的游龍身法又被張宇風摸清軌跡,可見落敗只在張宇風一念之間。
張宇風早已沒有耐心和她斗下去,手中長劍換給左手,倒收于臂后,速度提升一分,追上游離中的瀾香,右手伸出成爪,直接探向瀾香的防護罩。
眾人臉上皆閃過一絲譏諷,修仙者的三階防護罩,豈是一個凡人能破的,當真是自不量力。
但下一刻,他們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只聽“咔嚓”一聲,防護罩在張宇風的爪尖下寸寸破裂,瀾香還沒來得及加固一層,就被張宇風扣住了脖子。
眾人臉皮都是狠狠一抽,皆倒吸了一口氣。
靈湖中期的瀾香也敗了,如此強大又漂亮的少女就要香消玉殞了嗎?人群中絕大多數(shù)人都心有不忍,于是更加痛恨張宇風這個廢物。
眾人皆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的關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張宇風扣住了瀾香的脖子,并沒有像對待豹子一樣將瀾香提起,也沒有第一時間就將瀾香的脖子掐斷。只是手上保持一定的力,冷眼看著她。
瀾香臉有痛苦之色,卻沒有掙扎不休,而且還抬頭挺胸,視死如歸。
只是,她的頭顱一直努力地想向一個方向轉(zhuǎn)動,那個方向,正是易不凡的所在。
掐住她脖子的張宇風卻是能感受到。
不知出于何種心理,他目光閃了閃,手上力氣微微一松,瀾香的頭顱緩緩地轉(zhuǎn)了過去,看到了那個陽光和煦的男子——易不凡。
張宇風順著瀾香的目光看去,也想看看易不凡是什么反應。
只是,易不凡此時正與身邊的幾個人低頭笑談著什么,完全沒有看向這邊一眼。
瀾香身體微微一顫,瞬間面如死灰。
她轉(zhuǎn)回頭顱,看了張宇風一眼,帶著一絲執(zhí)著,一絲倔強,更多的是解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張宇風心中微疼,不知道是心疼她,還是連著心疼自己。
他目露痛苦,扣住瀾香的手忽的猛然向前推去,直把瀾香推的向后一個趔蹌。
瀾香睜開了眼睛,不解的看著張宇風。
張宇風卻是沒有看她,轉(zhuǎn)過臉去,冷喝道:“我從不殺女人,留你一條濺命,滾!”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張宇風在玩什么把戲,他的殘暴眾人是有目共睹,難道他會心軟放過瀾香?簡直匪夷所思。
易不凡也抬起了頭看向了這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也僅僅是詫異,沒有更多神情。
瀾香看了張宇風一眼,默不作聲,移步走到自身的飛劍旁邊,拔起,向張宇風扔了過去,平靜道:“這把劍是你的戰(zhàn)利品,從今天開始,我的命也是你的?!?p> 說完,不理會張宇風的想法,也不管眾人的眼光,轉(zhuǎn)身離去。
只是,她剛剛走下死斗臺沒多遠,背后破空聲響起,“咣當”一聲,一把飛劍直接越過她的頭頂,斜「插」在了她的正前方。
正是她剛剛?cè)咏o張宇風的自身飛劍。
瀾香腳步頓住,緩緩轉(zhuǎn)身凝望著張宇風。
張宇風看了她一眼,收回拋飛的動作,什么都沒說,便轉(zhuǎn)過身去。
他隱約看出瀾香性子倔強,決定的事情或許殺了她都沒用,說了也只是廢話,還不如直接動作,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瀾香紅唇微動,眼中倒印著張宇風的背影,吶然無神。片刻之后,她回身走上前去,拔起飛劍,纖手一掐印決,飛劍落于她的腳底,載著她消失在天邊。
張宇風沒有去管瀾香,抬眼看了易不凡那邊,見修為沒有一個超過蘭香,心想應該沒有人再上臺了。而且自己殺人立威,證明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沒有必要再與人死磕下去。
心中去意已生,他腳步一抬,就欲離去。
只是,他剛剛有所動作,一個身高九尺的光頭大漢便落于臺上,眼睛微瞇,審視著張宇風。
說是大漢,其實不妥。因為他臉上稚氣未脫,顯然年齡不大。只是他虎背熊腰,身上肌肉結(jié)扎,頗具顛倒視覺的效果。
張宇風腳步頓住,這光頭一上臺,便給了自己不小的壓力。但見此人只是靈湖大圓滿的修為,自己也沒什么好怕的。
頓時,他單手負后,手中長劍斜垂于地面,眼睛直視光頭大漢,冷喝道:“來者何人?某不殺無名之輩?!?p> 光頭大漢嗤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我乃鐵塔山,終結(jié)你性命之人是也!”
張宇風目光一擰,雖然知道鐵塔山上臺來必是想取他性命,只是,他搜腸刮肚,確認沒有得罪過鐵塔山,遂問道:“我和你有何仇怨?你也要取我性命?”
“我們本身無冤無仇?!辫F塔山淡然道:“只因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褻瀆我心目中的仙子,而且還使用卑劣的手段強迫仙子為你的未婚妻。如此臭蟲,我自然要除去的。不僅是我,相信在場很多人都想將你除之而后快?!?p> 鐵塔山將目光掃向場外,場外眾人有許多呼嘯回應,皆單手握拳,舉過頭頂,整齊劃一道:“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人群中,易不凡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余萍萍等人的心都快糾結(jié)在一起。
高臺上,方魁梧神色無奈,苦笑的看了一眼鐘秀英。意思在說,“看你侄女做的好事!”
鐘秀英回瞪了他一眼,直接開口道:“你們男人就是無聊,華兒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憑什么為她打生打死?”
方魁梧窒了一下,竟無言以對。隨即正襟危坐,目光重新看回死斗臺。
鐵塔山收回目光,看向張宇風充滿了戲謔。但見張宇風面色平靜,眼中似乎還帶有一絲嘲諷。他有些訝然道:“如此多人聲討你,你竟無動于衷?”
張宇風冷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抬頭看天,憐憫道:“一群自以為是的可憐蟲!”
“好你個廢物臭蟲,且看你囂張到什么時候!”鐵塔山大怒,喝道:“我知你拳腳厲害,可敢與我近身一戰(zhàn)?”
使劍并不是張宇風的長項,力量才是,近身搏斗他求之不得,當下將劍隨手一扔,傲然道:“有何不敢?”
鐵塔山二話不說,直接簽訂了生死狀。
隨著一聲鐘鳴響過,兩人力量鼓動,精神力和靈識全開,腳步輕移,互相圍著轉(zhuǎn)圈,打量審視著對方。
二人皆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壓力,是故誰也沒有率先動手。
還是鐵塔山自認為強上一籌,驀然頓住。右手握拳,拳上覆蓋一層金光,先行朝張宇風胸膛打去。
張宇風被他氣息牽引,想也不想的握拳迎了上去。
“嘭!”兩人試探性的一拳打在了一起,張宇風退后了一步,而鐵塔山紋絲未動。
這一次碰撞,高下立判。
“不過如此!”鐵塔山收拳冷笑。剛剛他的金剛?cè)挥昧税朔至?,若使用全力,那廢物的手臂肯定得交代了。
張宇風剛剛也只用了八分力,在對拳中卻略輸一籌,從而感受到了疼痛和麻痹。
這還是他修煉有成第一次遇到,要知道,他這八分力是本尊和分身的合體打出的一拳,仍然不敵,可見鐵塔山的強大。
但是他不會退縮,鐵塔山強是強些,但強的也有限,全力施為,熟強熟弱還不一定。
況且,棋逢敵手的對手難得,可讓自己放手一戰(zhàn)。
張宇風沒有任何沮喪,反而透著一股興奮和狂熱,力量提至十分,右手再次握拳,率先攻去。
鐵塔山再次一聲冷笑,也不再說,力量也提至十分,和張宇風戰(zhàn)做一團。
兩人精神力和靈識全開,力量和速度也提升至極致,拳腳相向,你來我往,彭彭聲不斷響起,打的是難解難分。
鐵塔山心中吃驚,沒想到張宇風如此難纏,他力量都提升至十分了,還拿張宇風不下?
他自知張宇風和自己不相上下,久戰(zhàn)下去不是辦法。當下心念一動,突然變?nèi)瓰樽Γハ驈堄铒L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