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曜明亮的眼眸黯了下去,正要說話,德魯開口:“夫人,少爺在幼兒園參加文藝匯演,結(jié)束后和同學(xué)一家吃飯?!?p> 明明前不久才在電話里說過,這么快就忘了……
先生和夫人都是極度熱愛自由的人,當(dāng)年有了小少爺也是意外,然后奉子成婚,婚后,自然也不肯為小少爺收心。
夏音愣了愣,無所謂的收回視線:“不好意思,忘記了。”
說完,便拿起香檳喝了口。
男人也看了過來,開口,語氣也像一個陌生人:“在新環(huán)境怎么樣?”
“還好?!币龟椎椭曢_口,眼底壓抑著情緒。
夜寧淵嗯了聲,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
夏音站了起來,望著他的背影:“你去干什么,我們話還沒說完呢,你站住……”
夜寧淵沒有回頭。
夏音咬牙,放下酒杯也跟了上去。
高跟鞋的聲音慢慢消失在樓上。
“小少爺?!?p> 德魯收回視線,看向夜曜,眼里含著一抹復(fù)雜。
每次來面對小少爺?shù)?,沒有一絲溫暖,只有無盡的爭吵。
夜曜小臉一片平靜,至少看起來是這樣,他說:“你也去休息吧?!?p> 然后,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小的背影,被夜色包圍,透著孤獨(dú)。
夜曜在路過一個房間時,仍舊能夠聽見源源不斷的爭吵。
他垂下眸子,邁步走到自己的房間,進(jìn)去后關(guān)上門。
阻止了外面的聲音。
昏暗的房間里,窗外月色照了進(jìn)來,床邊的小熊憨憨的,靜靜的望著他。
夜曜爬上床躺下,拉過小熊抱在懷里,濃密纖長的睫毛慢閉上,在眼下打下一片陰影。
他蜷縮起來,雙臂抱的很緊,似乎這樣就能多一點(diǎn)溫暖。
……
第二天。
在學(xué)校的時候,宿好好就發(fā)現(xiàn)夜曜很不正常。
先是說話時沒有精神,像是不開心,平時還會主動和她聊天,和今天他就安安靜靜的趴在桌上,不和他說話他也一句話都不說。
宿好好最開始以為他昨晚沒睡好,就沒打擾,可直到下午,他還是趴在桌上不怎么動。
已經(jīng)洗過臉的宿好好精神頭可足了,吃了會零食,又和同學(xué)玩了會,回來后看見夜曜雙手托著下巴,失聲的望著一處,于是悄悄跑過去,突然“哇!”了聲。
夜曜被嚇了一跳,回過神看見宿好好白嫩的近在咫尺的小臉,黑葡萄似的眼珠打量著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夜曜的眼睛閃爍了幾下,輕輕扯開嘴角:“沒事……我去下衛(wèi)生間?!?p> 他說完,就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宿好好扭過頭,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夜曜一個人來到?jīng)]什么人的草坪,靠著墻坐了下來。
四周僻靜,眼前只有些野花野草,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在英國的時候,他也經(jīng)常一個人找這種地方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
“嘭!”
突然,一個足球飛了過來,重重砸在前面的墻上,然后向后落在草坪上慢慢滾動著。
夜曜的睫毛顫了顫。
一群急促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