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敢茍同
文天不知道這牛鼻子老道還在為自己擔(dān)心。
文天還在繼續(xù)跟石碑里的神秘人物進(jìn)行交流。
不錯，是交流，而不是什么參悟。
參悟，萬千年來，多少人參悟過，有見過有人參悟通透過沒？既然參悟不透，干嘛自己還要瞎耽誤工夫。自己本門的東西都還沒悟明白呢。無老教的那些關(guān)于修行的，還有什么復(fù)原術(shù)，什么無面，什么收，都還沒悟明白呢。
所以，文天就跟石碑里面的家伙請教、溝通、交流，反正就是自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很明顯，石碑里的家伙，估計(jì)也是在里面待久了，腦子有些生銹了，經(jīng)常被文天的奇思妙想或者胡言亂語，給氣得不輕，只好讓其趕緊滾蛋。
文天發(fā)現(xiàn)，每個石碑里面的神秘聲音，似乎是同一個人，又似乎不是。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發(fā)現(xiàn)。
因?yàn)樗麄兒苊黠@是同一個人的聲音，但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又都像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一樣。
文天想起了上次，無老給自己演示復(fù)原術(shù)的時候，一下子出現(xiàn)無數(shù)個無老，每個人分工不同，瞬間就把那個被砸倒的大樹復(fù)原如初了。
是不是這石碑里面的神秘家伙，也跟無老上次差不多，用了什么分身術(shù)或者分神術(shù)？
越往上走，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人們也不再像開始那么興奮，那么精氣神十足了。
越來越多的人，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甚至精神恍惚。
文天就在路上，見到幾個搖搖晃晃的往上繼續(xù)爬的家伙，看那意思，魂兒都快沒了一樣。
難道是被石碑里的老怪物折騰的？
雖然，夜幕漸下，月亮漸上，越來越多的人變得如行尸走肉一般，可是文天還不得不努力往上爬，他必須要努力完成這個試煉任務(wù)。
十二個時辰，是一天一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文天在第一個石碑處，就浪費(fèi)了兩個時辰。
……
第十四座石碑。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曒，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fù)歸于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
執(zhí)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jì)?！?p> “既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見不著頭，看不到尾，無狀之狀，無物之象，道祖是不是想說，這個東西就是他說的‘道’？但是他這也等于沒說啊，沒說到底什么是‘道’?！?p> “臭小子，怎么沒說，已經(jīng)說了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了，雖然你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但是它就是實(shí)實(shí)在在存在的，這就是道。悟性太差，滾！”
……
第十五座石碑。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qiáng)為之容：
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澹兮其若海；飂（liu，意：飄、風(fēng)）兮若無止。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這是在形容那些善為道之人，這個好像跟本…”文天又像說跟本門的教導(dǎo)太像了。其實(shí)這羅里吧嗦說了這么多，一言以蔽之，即做人要低調(diào)，要夾起尾巴做人。無老，還有樓老，都反復(fù)跟自己講過了，本門之要旨，就是要夾起尾巴做人，要低調(diào)。
“跟本…本什么？”
“不是，我是說根本都做不到，沒有什么人能做到?！?p> “臭小子，你要是能做到，說不定也有機(jī)會得道了。敢質(zhì)疑道祖的話，滾，趕緊滾！”
……
第二十五座石碑。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dú)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qiáng)字之曰道，強(qiáng)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yuǎn)，遠(yuǎn)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祖這是又在說‘道’了，前面說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這又說道大，先天地生，可為天地母?？墒堑雷嬗终f什么，‘強(qiáng)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yuǎn)，遠(yuǎn)曰反’，這又是什么意思？”
“臭小子，是要你來參悟的，不是我來參悟的。”
“看來你也不知道，算了，我滾去下一個石碑了?！?p> “等等，誰說老夫不知道了？所謂‘強(qiáng)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yuǎn)，遠(yuǎn)曰反’，就是說，勉強(qiáng)描述為大，大極就會逝，逝極就會遠(yuǎn)，遠(yuǎn)極就會返。這么簡單的事情你都不理解，還悟什么道。”
“可是，道祖又說什么域中有四大，可是人何能居其一？”
“這還不簡單，因?yàn)槿四芊ㄌ斓胤ǖ婪ㄗ匀弧！?p> “恕小子不敢茍同。世間萬靈，皆能法天地法道法自然，何以人能稱為大？”
“不敢茍同的話，趕緊滾！滾去找你的世間萬靈，你去讓它們法天法地法道法自然去吧！”
……
越來越多的人，在淡淡的月光下，加入到了行尸走肉的行列。
不過文天現(xiàn)在也沒多少閑工夫?yàn)樗瞬傩?，因?yàn)槲奶彀l(fā)現(xiàn)，自己雖然已經(jīng)通過了五十四個石碑了，但自己的玉牌上，卻只顯示了三十六個點(diǎn)。很明顯，很多石碑，沒給自己通過，沒給成績。而要想試煉通過，至少要在半數(shù)以上才行。
……
第五十五座石碑。
“昔之得一者：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生；侯得一以為天下正。
其致之也，謂天無以清，將恐裂；地?zé)o以寧，將恐廢；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正，將恐蹶。
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稱孤、寡、不谷。此非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致譽(yù)無譽(yù)。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文天不知道道祖這里說的這個一，是道生一的一，還是易經(jīng)里說的，大衍之?dāng)?shù)五十遁去其一的一。無老說本門就是那個遁去的一，文天不知道無老是不是太過自夸了。也許無老可以，但是他文天現(xiàn)在，可遠(yuǎn)遠(yuǎn)不是?？墒堑雷孢@里講的，很多跟無老講的，都十分的契合。文天甚至有些懷疑，道祖是不是也是本門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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