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鳴剛開始也自恃自己這一幫人武功高強(qiáng),也是根本沒有把這一幫處所軍放在眼里,自想要闖出一條血路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難事??涩F(xiàn)在雖說在他們周圍倒下了一大片處所軍的尸體,可那處所軍的人不僅沒有減少,相反還越來越多。雖說到現(xiàn)在為止,陸天鳴的人還沒有一個折損,可不保齊最后大家都累死在這里。
別人可以死,他陸天鳴是絕對不能死在這里的,且不說家中還有嬌妻等著他,就憑他是首輔楊大人眼中的紅人,那后半生也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你們幾個負(fù)責(zé)斷后,你們幾個負(fù)責(zé)擋住兩翼,其他人跟著我沖出去?!标懱禅Q是邊迫退那圍上來的處所軍,邊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分派著。
陸天鳴策略的改變,一下自己感覺到周圍不再有剛才那么大的壓力,且騰出手來帶著剩下的十幾個人往原設(shè)定的北門處沖去。
陸天鳴是拚了命,只有沖出去才能活。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陸天鳴他們這些人一發(fā)起飚來,各種拚命的招數(shù)都施了出來,還真是逼退了擋在他們前面的處所軍。
血,順著劍刃在往下流淌。揮出去的刀也是灑出一片血幕。
陸天鳴在又折損了兩員干將后終于沖出處所軍的包圍圈,只是這代價太大了,他現(xiàn)在身邊的人也只剩下了不足十人。
陸天鳴沒有想著要回去救那些仍陷在包圍圈中的同伙,甚至看一眼都沒有,而是帶著身邊這僅有八九人向北城門落荒而去。
陸天鳴現(xiàn)在想的不再是如何刺殺掉張璁等人,而是想著如何能安全地撤出兗州城去,到了城外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陸天鳴現(xiàn)在是悔不當(dāng)初,昨天晚上行刺失敗后他們就應(yīng)該連夜出城,也不會弄得現(xiàn)在這種局面。真是悔不當(dāng)初呀。
陸天鳴后悔是后悔,可他并沒有死心,現(xiàn)在他畢竟從包圍圈里沖出來了,一切都還有將來。
陸天鳴想著這些的時候,他腳下可沒有停留,仍是一陣風(fēng)似的往北城門奔去。陸天鳴知道現(xiàn)在北城門是早已關(guān)閉了,不過他也沒有想著能大搖大擺地從城門走出去,他是要帶著身邊這僅剩的八九個人從城門不遠(yuǎn)處躍墻而過,只有從北城門附近才能跨過城墻外的護(hù)城河。
陸天鳴已經(jīng)能看見北城門了,只是那北城處早已刀劍林立。這一切都在陸天鳴的預(yù)料之中,他不能再帶著手下的人往北城門口去了,他果斷地折進(jìn)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
守在城門處的處所軍百夫長,見追捕的這伙人折進(jìn)了旁邊的小巷子,他為了貪功,也是不管千夫長的叮囑,而是分出一撥人追了上來。這也正是陸天鳴所要的結(jié)局,以此來分散守城門的兵力。
陸天鳴見守城的官兵追了上來,心中正在暗喜,可突然他感覺到了頭頂上有一股凜然的寒氣刺來,
“不好?!标懱禅Q心中一驚,他畢竟是久經(jīng)沙場的人,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陸天鳴不用看就知道那是長劍所帶的奪命寒氣。
陸天鳴是來不及抵擋,他只能是借著身子向前的沖力就勢仆倒、再連著貼地一滾,這才險險地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陸天鳴是幸運(yùn)的,可他帶的那八九個人中就有人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在還沒有看清敵人的情況下就丟掉了性命。
“他媽的,什么人?做這等小人之事?!标懱禅Q人還沒有站起來,嘴里就罵開了。
“少放你媽的屁,爺就是來要你命的人?!编嵢A一邊罵著,手中的劍又向陸天鳴撩去。
此時陸天鳴已一個鯉魚打挺地站了起來,人還沒有站穩(wěn),那手中的刀也是揮了出去,直接迎向鄭三華斜撩來的一劍。這一劍若是被刺中,那陸天鳴的五臟將流了出來。
陸天鳴急忙之中揮出的一劍力道畢竟是小了一些,在與鄭三華的全力劈下來的一刀相碰后,只是發(fā)出“當(dāng)”的一聲,劍就從自己的手里飛了出去。
陸天鳴也算是了得,劍雖然脫了手,可人并沒有慌亂;他右腳使力一蹬,人向左飄出了三米多遠(yuǎn)。
只是這陸天鳴也是太過于點(diǎn)背了,他落下的地方正在敵人的刀鋒下。“霍”的一聲,陸天鳴的整個左膀被卸了下來,掉落在地上時,那血還沒有流出來。
陸天鳴身體一時失去了平衡,被追上來的鄭三華一劍又穿了一個透心亮。
陸天鳴就這樣死了,沒有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哀嚎。
鄭三華所帶來的三十多人對付陸天鳴這僅剩的八九人。陸天鳴慘敗也是遲早的事,只是這突襲的成功,更加快了陸天鳴死亡的進(jìn)程。
鄭三華看了一眼橫臥在血泊中的陸天鳴尸體一眼,又看了看那即將追來的處所軍,他手一揮“走?!北懵氏溶S上了小巷邊的屋脊。
屋漏偏逢連陰雨。遠(yuǎn)在京城的楊廷和雖不知道他派出去截殺張璁的人今天早晨也在兗州城全軍覆滅,可京城里發(fā)生的事也還是令他提心吊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一大早原來的吏部尚書楊旦就跑來找楊廷和,說是今天一大早夏根本的管家就各處在找夏根本。
“這是怎么一回事?”楊廷和暴怒,雖然他記得自己現(xiàn)在已不是首輔大臣了,但在楊旦他們的面前這一點(diǎn)的威望還是有的,這是來自于楊廷和骨子里發(fā)出來的。
“我也不清楚。”楊旦很不情愿地回答著。
楊旦這時本要與楊廷和拉開一點(diǎn)距離,只是這夏根本原是他吏部的手下,他楊旦做的很多見不得光的事夏根本都知道,所以楊旦才不放心,跑到楊廷和這來問過明白。
“那昨天最后一個見著夏根本的人是誰?又是什么時候?在哪里見的?”楊廷和真是氣到了極點(diǎn),什么都是一問三不知,竟然還有膽子跑到自己面前來說事。
這話楊旦也同樣問過夏根本的管家,夏根本的管家告訴楊旦,說是昨天酉時的時候他家老爺收到了一人送來的信便出府了,至于到那里去了他們也不知道;就是那送信的人也不曾見過。
這話當(dāng)時楊旦就有些懷疑。那信上寫的什么?令夏根本跟府上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而且還走得是那樣的干脆,沒有一點(diǎn)被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