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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謀

第25章 重議“大禮儀”

大明宮謀 地沁草 2099 2018-09-24 12:00:00

  袁宗皋在紫禁城中并沒有呆多久,在興王王妃進宮與朱厚熜見面后,袁宗皋就從宮中退出來了。

  袁宗皋心里一直裝著一件事,那就是皇上讓他組織反擊以楊廷和為首的閣老勢力的事。

  袁宗皋昨天就得到了張璁傳來的話,說是他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給皇上上疏重議“繼嗣繼統(tǒng)”的事。

  興國太妃是朱厚熜的生母,與慈壽皇太后本是叔伯妯娌相稱,只是現(xiàn)在一個是皇太后,一個是太王妃,那身份的差別自是天壤之別,且中間還有皇上朱厚熜這個特殊的人物存在,倆人之間的相見,是冷淡多于親熱,客套多于親情。

  “興國太妃,這次皇上選秀,哀家不能過多的分心關(guān)注,所以將興國太妃接進宮來,是想讓興國太妃替哀家多多把持?!贝葔刍侍笠娭旌駸信隳竿蹂哌M慈寧宮便迎上前來說。

  朱厚熜的生母興國太妃出身于京城的蔣府,其父乃是中都兵馬指揮使,自小對官場中的迎來送往也是十分地熟絡(luò)的,本是一個玲瓏璃透之人,那又聽不出慈壽皇太后那話中的意思。

  “皇上選秀是皇家的大事,本王妃能盡一份力已感榮幸,那還敢存有其他非份之想。”興國太妃為了減少慈壽皇太后的疑慮就說出了這一番話,只是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心中的酸楚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的兒子在眼前卻不能相認,而只能以這種嬸侄身份相見,這猶如就在剜她的心。

  興國太妃盡管心中難受,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生在帝王之家,那禮儀更是來不得一點越逾?,F(xiàn)在的興國太妃心中雖有諸多酸楚,但現(xiàn)在能與朱厚熜在皇宮中相見,那心中的喜悅也是不用言語的。

  “興國王太妃,哀家已讓人在儲秀宮給你安排了住處,你在宮中這段日子就暫住在那里吧?!贝葔刍侍髮κY氏興國太妃說。

  儲秀宮是后妃居住的地方,慈壽皇太后之所以把興國太妃安排在那里,就是表明讓蔣氏興國太妃在紫禁城的身份就是一個暫借寄居的王妃而已,讓她和皇上都不要存有任何的非份之想,更不可能以皇太后的身份入住壽康宮。

  朱厚熜一聽慈壽皇太后說出這樣的安排,不待自己母親說話,他便道:“皇太后,皇兒乾清宮旁的永和宮也是閑置著,不如就讓……居住在那里吧?!敝旌駸性谡f到自己對母親的稱謂時卡了殼。他是實在無法從口中說出把自己母親稱為皇叔母興國太妃,所以他最后當(dāng)作慈壽皇太后的面是什么也沒有叫出來。

  蔣氏興國王太妃見自己的兒子這般的為難,也是心痛萬分。

  慈壽皇太后聽朱厚熜這樣說并沒有回答他,而是用眼睛盯著興國王太妃。興國王太妃知道慈壽皇太后看自己的意思,便轉(zhuǎn)頭對站在旁邊的兒子說道:“本王妃這次進宮也是為協(xié)助皇上選秀而來,住在那儲秀宮也就更能了解那些秀女們。”

  朱厚熜見自己的母親這般委屈求全的樣子,更是心痛,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為自己正名,也為父王和王妃正名。

  朱厚熜想到自己已將此事安排下去心中才稍微有一點好受。

  從慈寧宮回來,朱厚熜把自己的母王妃接到自己的乾清宮,聊到很晚,子時時朱厚熜才讓內(nèi)監(jiān)孫彬把她送到儲秀宮去住。

  早朝,中和殿的朝堂上。朱厚熜端坐在龍椅上,他看著殿前的文武百官,但他更關(guān)注的是禮部尚書袁宗皋。今天的袁宗皋按照他們昨天的計劃是應(yīng)該有所行動的。

  “皇上,昨日興國王太妃進京,可是乘坐了皇上的龍輦?”楊廷和在殿前禮儀太監(jiān)剛說完過場話就發(fā)問了。

  “朕用自己的龍輦接朕的母親有什么違禮儀之處嗎?”楊廷和一開口,朱厚熜就知道楊廷和要往這上面去扯。這近一年來,楊廷和都是用這“禮儀”二字來壓他。

  “皇上竟還是太年幼了,龍輦是皇家的至高無上的象征,這不是家中私情小事,一個蕃王王太妃怎有資格坐大明朝的龍輦,如此亂無禮制章法的行為,勢必會在朝中上下引起仿效之風(fēng),到那時大明朝的禮儀節(jié)制已茫然無存?;噬险f這還是家事小事嗎?”楊廷和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朱厚熜被楊廷和問得不知說什么好,他看向站在下面的禮部尚書袁宗皋。原來朝堂上碰上這樣的情況都是吏部尚書王瓊出來攪和一番,可現(xiàn)在王瓊被楊廷和給下到了大理寺大牢里去了。

  袁宗皋本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站出來與楊廷和直面相對,可他見皇上看著他,也只好鼓足勇氣站了出來,“首輔楊大人所說不錯,只是楊大人忘了,興國王太妃乃是皇上的生母這個事實,天地君親師這才是禮儀之根本。母坐兒轎又有什么不妥?”袁宗皋知道這時候站出來算是和楊廷和對上了,是再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袁宗皋說完這一番話,也不待楊廷和或者是他的跟隨者出面反駁,他便轉(zhuǎn)身對坐在上面的朱厚熜說道:“啟奏皇上,進士張璁和侍郎王瓚進言,帝入大統(tǒng),不應(yīng)入繼?!?p>  袁宗皋站在正中間,雙手將奏章舉過頭頂。

  朱厚熜見袁宗皋終于站出來了,他心中才稍安,今后袁宗皋唯有與朕站在一起一條路可走了。朱厚熜在心中這樣想。他示意太監(jiān)去將袁宗皋呈遞的奏章接過來覽閱。

  “皇上,袁宗皋所說的進士張璁和那王瓚皆是阿諛奸詐之人,所持學(xué)說皆為邪說,皇上萬不可污了至高無上的慧眼?!睏钔⒑图泵褡?,想讓朱厚熜將此奏章交給自己來處理。

  禮儀太監(jiān)手里拿著袁宗皋呈遞上來的奏章,聽楊廷和這樣說,有些為難的看向坐在上道龍椅上的朱厚熜,此時不知是該聽誰的。

  “朕既為慧眼又豈是一些世俗的污言所能玷污的,能被一些污言所玷污了那還叫什么慧眼。拿上來讓朕好好讀讀?!?p>  楊廷和聽朱厚熜這樣說了,他就不敢再說什么過份的話了,因為他必須在這朝殿之上維護自己忠臣的良好形象。他轉(zhuǎn)過頭用兇惡的眼神瞪了袁宗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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