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天過去了,師父竟然還沒回來,而且朱九自身也遇到了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
于是,在慎重權衡之后,朱九停止了修煉,他需要清理一下思路,畢竟師父不再身邊,謹慎是自救的唯一辦法。
片刻后,凝聚在神盤下的精魂漩渦已經(jīng)消失,一條靈蛇似的黑絲帶依然如故地纏繞著魂幡,上下盤旋
雖然停止了修煉,但此時朱九的內(nèi)心并不平靜,師父說過,如果沒有聚魂成功或停止修煉,因精魂內(nèi)留有魂幡的印記,精魂會被魂幡自行召回,數(shù)量不會減少。
可朱九卻詭異的發(fā)現(xiàn),只有魂盤下方的九百九十九個精魂被魂幡收回,剩下一千多消失在神盤中的精魂竟完全不見了蹤影!
如果按照宗門的修煉進境,一層凝聚百魂,十層千魂便能突破進入聚魂境的話,朱九已經(jīng)在短短三十幾天內(nèi)便完成了其他弟子半年甚至數(shù)年的修煉成果!這怎么可能?
雖然師父讓自己半年內(nèi)竭盡全力突破聚魂境,但朱九從魂簡中得知,師父是以最高的要求來約束催促自己。
按魂簡中所說,資質出眾的弟子可在半年到一年內(nèi)凝聚千魂不散,突破聚魂境。
資質普通的弟子,需要一年到三年的時間,而資質最差的弟子很有可能需要三年或更長時間,更有甚者,終生無法突破!
朱九固然明白,師父之所以要求自己半年內(nèi)突破,是因為師父對大五行神盤充滿了信心!
朱九通過二師兄的轉述,得知大師兄那逆天一戰(zhàn),也對大五行神盤充滿期待!
可盡管有如上諸般解釋,朱九還是忐忑不安,因為他的修行進境不是太慢,而是太快!快的不可思議!快的不合常理!三十幾天?莫說朱九自己不信,估計就連宗門內(nèi)的那位神秘存在也要感到震驚!
在混亂中迅速理清線索并分析解決,是朱九在生死之間磨煉出來的優(yōu)點,此時,朱九沒有繼續(xù)糾結為什么進境會如此之快,而是在思索,消失的精魂都去了哪里?
有了這個疑問,朱九重新把心思歸于大五行神盤,感應到自己魂海上空的大五行神盤毫無異狀,朱九不安的心稍稍放松,繼續(xù)內(nèi)觀。
魂盤依舊在緩緩地轉動,五行珠也隨著魂盤的節(jié)奏旋轉,但兩者并不同步,魂盤的轉速明顯快于五行珠。
消失的精魂去了哪里?看著毫無異常的五行珠與魂盤,朱九心中一動,暗道:“難道被神盤直接吸收了?不對,師父說魂盤只能吸收融魂后煉化的魂力,怎么能直接吸收精魂?”
久思不得其解,朱九不免有些煩躁,起身在石屋內(nèi)走動起來,看到石屋西南角的石門,朱九心中一動,穿了過去。
這石門之內(nèi)是另一間石屋,石屋比剛才那一間略小。
這間石屋內(nèi)屋頂只鑲嵌著一枚夜明珠,四角也有四個油盞,火苗搖曳。
這間石屋里堆放著一些瓷罐和器皿,像是日常起居的地方,這石屋的南面竟然還有一個門洞,朱九心中大奇,沒想到這洞府竟然這么大?
順著南面的石門,朱九再次走了進去,四角依然燃著四盞油燈,這里面有些水槽管道之類的東西位于石室的東面墻角下,在這間石屋里,朱九感覺到了一絲潮濕的氣息,隱隱聽到了轟隆隆的水流聲!
朱九好奇心大起,師父從來沒有說過有關這地下石室情況,朱九只知道這是地下極安全的一個地方,不想這里竟然還有水流的聲音!
如此又穿過幾道門,朱九面前是一個狹長的通道,轟隆隆的水聲驟然變大!
仔細聆聽,水聲似乎就是從這通道的盡頭傳來的,只是通道里是無盡的黑暗,不知有多長。
朱九心道,如果此地有什么危險,師父定然會告知自己,想來應該沒有大礙。
朱九沿著通道,摸著濕漉漉的石壁,小心地向前走著。
水聲越來越大,潮氣也越來越重,漸漸還有一股悶熱,所幸,這通道并不長,很快就到了盡頭。
出乎朱九意料之外的是,這通道盡頭并不是一條地下暗河,而是一個不小的平臺,平臺十分平整,似乎經(jīng)過打磨,還刻著一些花紋。
平臺上方是無盡的漆黑,朱九依靠不知哪里投射來的黯淡光線,勉強看到三四丈遠的距離,那里全是光滑平整的石壁,滑不留手。
朱九沿著半圓形的平臺邊緣小心地向下看去,心神頓時大震,呼吸也有些急促!
在大約千丈之下的腳底,有一道巨大的地底瀑布從平臺之下急躥而出,落入下方寬廣的地下河流,在這河流左邊一側的盡頭,隱隱有暗紅色的光亮透入,那里似乎有一個石洞,河水順著石洞洶涌流出,緊貼著石洞的洞頂。
石洞里透出的紅光,讓朱九有幾分不解。
除了隆隆的水聲和極遠處透入的紅光,這里沒有半分異常,河流右邊一側是一團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朱九隱約感覺到,此地是一處巨大的,類似于地下溶洞的存在,而自己,正置身于這溶洞的石壁之上!
聆聽著恢弘的水聲,感受著溫濕的潮氣,朱九煩躁稍減,沿著通道返回了石屋。
這通道和石屋并不像是新開鑿的,有些黝黑,應該存在了很久,朱九也搞不清楚師父從哪里得知這奇怪的地方,只好見到師父后,再做詢問。
回到原來的石屋,朱九盤膝而坐,從結束修煉到此刻為止,朱九沒有感覺到身體和神盤的任何異樣,終于放心,只是有些擔心師父為何遲遲不歸。
凝思片刻,毫無結果,朱九甩了甩頭,拋卻無謂的煩惱,眼觀鼻,鼻觀心,進入修煉狀態(tài)。
此刻靜心細想,如果大五行神盤真的可以直接吸收精魂,不需經(jīng)過融魂來煉化,那自己豈不是可以不受聚魂境的影響,只要神盤的容量允許,精魂的數(shù)量足夠,自己就可以無窮無盡的吸收精魂???
想到此處,朱九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但又無法擺脫這個想法帶來的誘惑!!
突然,一句:天下之魂,盡入神我!“猶如幽靈一般侵入朱九的腦海,他的心跳頓時失了節(jié)奏,快了幾分。
朱九像做白日夢一般地繼續(xù)瞎想,既然師父說自己的大五行神盤可以在五大和五行之間自由轉換,而且可以厘清混亂的五行之力,那是不是說大五行神盤可以直接吸收由五行靈力組成的精魂,而無需轉化為五大的魂力??!
是不是師父也忽略了什么?
師父還說,他對大五行神盤的玄妙也并不完全了解,那是不是說我的想法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想及此處,朱九大為興奮,看著油盞的雙眸跳動著火紅的烈焰,這近月余的遭遇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閃過。
有關祭魂宗的信息,有關修煉的信息,朱九逐一回憶,細細挑揀著,尋找著,試圖給自己面臨的境況找到一個合理的根據(jù),進而繼續(xù)修行。
有些迷亂的思索就像行走在茫茫虛空,空空如也,感覺什么都沒有,卻偏偏又感覺到這虛空中處處都是看不見的神秘存在,這些神秘的存在是一段段思緒,一個個靈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跳將出來。。只是需要時間和運氣。
時光不疾不徐地流逝著,保持著千古恒定的節(jié)奏——
朱九在迷亂的思緒中突然抓到一個點,像這種點,在過去的時間里他已經(jīng)不記得抓過了多少,只是都毫無結果。
此刻,他喃喃自問道:“大五行神盤是禁術!為什么列為禁術?是因為大五行神盤可以直接吸收精魂無需轉化嗎?”
“如果因為可以直接吸收精魂就列為禁術,那為什么不能直接吸收精魂?”
“直接吸收精魂會影響到什么?融魂,一部分自己吸收,一部分祭獻諸天。。”
朱九雙眸中的烈火越燒越旺——,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祭魂,祭獻諸天!”朱九心中在這一刻掀起滔天巨浪,心跳聲如剛才聽到的那隆隆的水聲,響徹靈魂!
這些天以來,祭魂宗總是給他一種神秘的感覺,這神秘說不清道不明,就像是“空”一樣,無法捉摸,無法體會。
可就在剛剛那電光火石的一瞬,祭魂宗這一團迷霧似乎被撕裂一個口子,朱九從這團迷霧中找到了一個裂縫!
朱九強忍著心頭的激動,趁著思緒無比的清明,繼續(xù)想:“如果大五行神盤是因為可以直接吸收精魂而被列為禁術!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祭魂宗并不希望弟子們直接吸收精魂!”
”如果真是這樣,祭魂宗的存在是為了什么?“
“祭魂宗名為祭魂,祭魂門,也名為祭魂”師父的話在朱九耳邊響起。
“祭魂宗是為了‘祭魂’,祭給了誰?神?真的是神嗎?神又為何不能自己吸收精魂,而只能吸收經(jīng)過融魂后形成的五大魂力?”
一個讓朱九自己都驚呆的結論漸漸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這個神,并不是全知全能,他只能吸收五大之力,無法吸收五行之力!”
這個駭人聽聞的結果一出現(xiàn)在腦海,朱九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是不是有些背離宗門宗旨,他甚至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因此而動怒,但是,他隱隱感覺到,這是一種可以講的通的解釋。
講的通,有時候就意味著真實!
冷汗順著朱九的脊背涔涔流下,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通過五大神盤的種種奇妙之處,竟然可以推論出如此可怕而又合理的結論!這個結論背后隱藏著什么,朱九無法更深入的去想,因為那是一個無邊的深淵,存在著各種駭人聽聞的可能性!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朱九從震驚中醒來,畢竟,就算這一切是真的,他也還是需要修煉,畢竟實力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心神重歸寧靜,腦海一片清明,感受著五行珠的異彩,和五大魂盤的微光,朱九再次進入冥想,不同于上次的只是為了聚魂,這次,朱九觀察體會的更加仔細,希冀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所有的思緒都已熄滅,只有魂海中的大五行神盤大放異彩,魂海之下依然一片黑黑的干裂“土地”,魂海之上是大五行神盤和更高處那一點點白色霧氣。
靜心、明意,明五大之意,朱九的靈魂因為明意而愈發(fā)清明透徹,仿佛已經(jīng)飄離了這片天地,透出一股奇異玄妙的意味。
魂幡周圍的精魂再次震動,只是這次沒有猶豫,直接沖向了朱九的天靈,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當這股精魂再次進入朱九魂海時,他對精魂的掌控較之最初已經(jīng)熟練了很多,不多時,一個精魂漩渦便盤旋在大五行神盤之下,猶如一個開口向下的喇叭。
精魂的數(shù)量逐漸增多,很快便突破了一百之數(shù),繼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精魂數(shù)量再次接近一千!
這次凝聚精魂,朱九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等的就是此時此刻!
當?shù)谝磺€精魂匯入神盤下的精魂漩渦時,毫無意外,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個,還是九百九十九個。
朱九沒有像上次一樣感到不安,這次,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找到一些端倪,定不放棄!
一個又一個精魂消失,一個又一個精魂被凝聚,精魂的漩渦總是保持恒定的狀態(tài),但其中的精魂已經(jīng)不知道經(jīng)過了幾多的輪換,就像一條河,河還是那條河,但水卻早已不是那水。
在不停的凝聚與消耗中,朱九整整堅持了八天,八天以來,粒米未進,滴水未喝,朱九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所能忍受的極限。
可詭異的是,精魂的漩渦依然保持在九百九十九個!
而如今,經(jīng)過朱九在心中的估算,他吸收的精魂總數(shù),將近二萬!
如果說這些天朱九有什么收獲的話,那就是他對凝聚精魂的操控手法越來越熟練,凝聚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之前七八天可以凝聚兩千魂,如今八天便可以凝聚精魂二萬!
讓朱九堅持至今的,除了感覺到自己對精魂的操控越來越熟練之外,那就是他慢慢發(fā)現(xiàn)了神盤的一些變化!
當消失的精魂越來越多時,朱九通過細微的觀察,還是在大五行神盤上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明顯的變化!
他發(fā)現(xiàn),大五行神盤在“呼吸”!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心中產(chǎn)生出難以名狀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nèi)仿佛多出了一個生命!
只是如今這個生命是那么的隱蔽,那么弱小,就像一個未成形的嬰兒一樣!
每當消失的精魂達到一定數(shù)量,大五行神盤便大上那么一絲,只是,很快便恢復如初,如果不是有心,這一絲變化很難察覺!
朱九把這種變化形容為大五行神盤的“呼吸”
觀察許久,朱九發(fā)現(xiàn),大五行神盤每呼吸一次,神盤便亮上一點,這亮度變化也如呼吸那般微不可查!
但朱九依靠自己與大五行神盤的精神聯(lián)系,還是切切實實地感到了大五行神盤的變化,隨著吸收精魂的數(shù)量愈多,這變化愈明顯。
在確認精魂并不是憑空消失后,朱九內(nèi)心大為安定,自己的大五行神盤終究不是一個無底的口袋,只不過是需要的精魂多一些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朱九便不去理會消失的精魂,而是一心修煉,不斷地吞噬著魂幡里的精魂,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雖然此時他的身體承受能力已經(jīng)達到極限,但他的精神卻非常好!可以說,從來沒有這么好過。
此時,他安坐于修煉的石屋當中,便可以聽到那條地下瀑布和河流的隆隆水聲,他也可以感受到那個散發(fā)著紅光的洞口內(nèi)有一股熾熱,他還可以感受到自己正身處地下極深處,頭頂是漆黑一片,這漆黑有一百多丈厚。
這些奇妙的感覺,隨著消失的精魂越來越多,他的感受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敏銳,如此一來,他根本就舍不得停下!
不知又過了多久,石室內(nèi)一陣光波流轉,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
朱九依然閉目沉浸在修煉之中,只是如今,他對天地之間氣息變化的感受已經(jīng)大異從前,這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立刻讓他有所察覺,繼而心中大喜!
朱九睜開雙眼,正好看到師父那關切和焦慮的眼神,喜道:”師父!“
朱九有太多的話想對師父說,有太多的問題想要請師父解答,還有一個多月以來的擔心,都化作那一聲飽含孺慕之情的“師父”。
傲天似也聽出了朱九話里蘊含的情緒,欣慰地看著朱九,盤膝在朱九對面坐了下來。
當傲天無意間看向朱九身旁的魂幡時,神色劇變,猛地瞪眼看向朱九,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讓他感到極度震驚的事。
朱九散去了神盤下的精魂漩渦,那九百九十九個精魂如數(shù)被魂幡收回。
朱九長吐一口氣,動情道:“師父,您終于來了!”
傲天伸手放在朱九額頭,透出魂力查探一番,感應到朱九一切如常,魂力似乎有不小的加強,愕然中,稍稍放松,只是滿臉的疑惑并無一絲消解。
“怎么回事?”傲天沉聲道,疑惑中隱有幾分不安。
朱九這一個多月以來憋在心里的疑問早就攢滿了一籮筐,此刻師父出現(xiàn),自然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傲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朱九說著,時而皺眉,時而欣喜,并不時查看朱九神盤的變化,神色間依然有許多不解之處。
一口氣將心中疑問全部吐了出來,朱九心里一松,頓時感到頭暈眼花,一陣強烈的饑餓感瘋狂襲來!
朱九試圖站起身,將石屋一旁石幾上的幾塊肉干和水取來,不想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只覺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住了自己的身體。
傲天搖了搖頭,從腰間取出一些點心和干糧,給了朱九,石幾上的水袋也在傲天揮手間飛到朱九腳邊。
朱九嘿嘿一笑,狼吞虎咽地吞吃起來,好一會兒,終于吃飽喝足,打了一個飽嗝。
傲天正在凝眉思索,聽到朱九這里的動靜,也不禁啞然失笑道:“混小子,師父讓你抓緊修煉,可沒讓你拼命!你畢竟還沒有達到辟谷的境界,怎么能如此大意!”
朱九一笑,道:“是弟子疏忽了,不過師父,我何時才能達到辟谷的地步?”
傲天沉吟道:“辟谷,以天地之力為飲食,采擷天地精華為自身養(yǎng)分,我祭魂宗,必須達到攝魂境,方可開啟此等奇異的修煉狀態(tài)。”
朱九點頭,喃喃道:“攝魂境,不知我需要多久才能達到攝魂境。?!?p> 傲天道:“九兒,所謂境界,只是一種界限,并不是目標,你只管修煉,修行就像一條路,當你看的很遠時感覺路很長,并不利于腳下的行走,但如果你能走好腳下的每一步,自然會走的遠一些!”
朱九有一些明悟,知道自己有些著急了。
傲天沉思道:“如果大五行神盤真的是在主動吸收精魂,來完善自身,這是好事,不是壞事!你放心修煉,為師這幾日為你護法!”
聽到這里,朱九突然想到一件事,奇道:”師父,你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傲天額頭逐漸飄上一層陰霾,沉聲道:“為師沒有想到,宗門為了應對西洲閻魔宗的異動,開始將宗門弟子集結到一處,打破山門之間的界限,重新按照實力劃分,進行戰(zhàn)時混編!為師便是在宗內(nèi)忙于此,才無瑕到你這里來!“
“戰(zhàn)時混編?。俊爸炀朋@疑不定,他只是在齊國軍隊里經(jīng)歷過短短幾個月的新兵訓練,混編?在部隊里他也聽說過,混編是把不同的兵種按照一定的規(guī)則分組,訓練,可他從沒聽說過修仙宗門也會有什么混編?
傲天不無擔憂地道:“為師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化的這么突然,仿佛一夜之間就變了天!這次是宗主親自下令!魂主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給我任何指示?!?p> 朱九忐忑道:“師父,東西洲這次真的要開始決戰(zhàn)了嗎?”
傲天沉吟不語,半晌答道:“難說!不過看宗內(nèi)這次這么大的動靜,想必兇多吉少,根據(jù)目前從西洲傳來的消息,少則三年,多則五年,閻魔宗和西洲二十五國定然有大動作?!?p> 朱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師父,這么多年來,祭魂宗為什么可以在戰(zhàn)場的夾縫中生存這么久,而且和東西洲雙方都相安無事?”
傲天呵呵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看著師父意味深長的目光,朱九心中一動,道:“實力!”
傲天緩緩點頭,道:“人與人之間看的是實力,國與國之間看的是實力,宗門與宗門之間看的依然是實力!祭魂宗之所以屹立千萬年而不倒,便是因為祭魂宗有著左右整個大陸形勢的強悍實力!”
朱九凝眉陷入沉思,他擔心東洲的安危,他擔心齊國的安危,他更擔心家園的安危,那里有他的爹娘、姐姐和為數(shù)不多的親戚和玩伴。
“師父,祭魂宗會站在哪一方?”朱九猶豫了很久,終于問出了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問題。
傲天搖了搖頭,道:“九兒,身為東洲子民,你我不要去管祭魂宗站在哪邊,你只要知道,我們的根在哪里就好!”
傲天的話就像是一聲驚雷,也像是一盞明燈,驅除了朱九心中對于祭魂宗最終立場的糾結和因此而產(chǎn)生的陰霾,也堅定了朱九依靠自身的決心!
傲天淡淡地道:“九兒,不要去理會外界的風云變幻,這對你沒有任何用處,只有保住了性命,擁有了真正的實力,才能對外界作出一些改變,然后,施加一些影響,所以對你來說‘修煉’是你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你現(xiàn)在和將來唯一可以依靠的,自己才是最為強大的靠山,明白嗎?”
朱九重重地點了點頭,師父的話猶如一顆種子,深埋在朱九腦海干涸的土壤之下:自己,才是最為強大的靠山!
清理思緒,聚斂心神,朱九再次開始修煉!
這次比以往更加堅定,更加決絕!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他,不能退!
十萬魂幡里的精魂,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憑空消失了二萬多,這也是傲天剛才感到震驚的原因。
但朱九魂海中大五行神盤的凝實和越發(fā)強勁的波動,讓傲天明白了原因,他對朱九大五行神盤的奇異之處,非但沒有感到失望,反而感到振奮!
因為這說明一個問題:
朱九的大五行神盤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是可以進化的大五行神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