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盛典最終還是在眾人的期盼中到來了。
經(jīng)過忙碌的白天以后,太陽尚未落山,他們就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陸陸續(xù)續(xù)得朝著會場走過去。
為了舉辦年中慶典,公司特地在郊區(qū)包下了一大塊的戶外場地。
太陽一寸寸將自己的余暉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得進場了。
沈君坐在車子里戴好了面具以后才下車。
她一向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
她和秦淮不同。
秦淮與人為善,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溫言軟語。
每年的這個時候,秦淮的裝扮絕對是第一個泄露出去的。然后就總會有人和他打打鬧鬧,也會有幾個大老爺們借機開上一些玩笑。更有甚者會有小姑娘大著膽子獻吻。
雖然按照他們的說法是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但是還是能夠看出來秦淮很是受公司上下人的愛戴。
但是她不一樣了。
她剛進公司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惹人非議,空降高層,有傳言說她是秦家內定的兒媳婦,也有人說她是秦伯伯的私生女。各種各樣的猜測,一度在總部到處傳言。
沈君懶得管這些事情也就不太在意。秦淮為人坦蕩,身正不怕影子斜,認為沒有必要解釋。
久而久之,沈君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猜測成了真。只知道一度有人針對自己。
偏生生她又是個不受氣的,因此在公司的人緣并不好。
因此有這樣的活動,她總會躲得遠遠的。
正失神間,秦淮就已經(jīng)被人架上了舞臺,強逼著他跳舞。
沈君淡漠得看著他們玩鬧,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她提著裙子慢慢得朝著人少的方向走去。
秦淮站在舞臺上,看著她寂寞獨單的背影一步步遠去,想要上前將她拉回來,可是他剛邁出去一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此時正有一個兔女郎上臺,貼著他的身子開始跳鋼管舞。臺下一片叫好聲。
倒是讓秦淮手腳都無處安放。
沈君聽到身后的起哄的聲音慢慢轉過頭,嘴角露出一抹極清淡的笑容。她緩步走到餐桌前,端了瓜子盤,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兔女郎跳完舞,吧唧一口親在了秦淮的臉上。
秦淮雖然戴著面具,但是沈君此時也能夠想到,面具下的他,一定漲紅了一張臉。
果然,他在哪里都是這樣的受人歡迎。
“小姐,可以一起跳支舞嗎?”
突然一個王子打扮的男士走到了她的面前,沈君扭過頭看著他。嘈雜的環(huán)境里,她忽然覺得他的聲音有些耳熟。沈君略略思索了一番,公司里的人一張臉都對不上,便只好放棄,搖了搖頭。
那人倒是也不惱,伸出手,“那能不能給把瓜子?”
沈君一笑,抓了一大把放在了他的手心。
那人得了瓜子,倚在桌子上,慢悠悠得看著舞臺上前面的人歡鬧。
沈君瞥了他一眼,忽然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奇怪,明明是一副王子的打扮,但是卻從身上透出一種痞氣。
她微微皺眉,腦海里瞬間閃過了一個人的臉。
她眉間閃過一絲猶疑之色,慢慢伸出手,想要摘下那個人的面具,卻沒想到那個人嚇得往旁邊一跳,壓低了聲音。
“你這是做什么?”
沈君不好意思得笑笑,“失禮了?!?p> 那個男人眼睛一亮,笑著擺擺手離開了。
沈君自嘲地笑笑,端著瓜子盤,準備到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去。
可忽然,她不知為何,往人群那里望了一眼。嘈雜擁擠的人群,一個小丑格外的顯眼,他紅紅的鼻子,濃重的妝容,正巧也在看著她。
盡管沈君這一眼,看起來是那樣的漫不經(jīng)心,可是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有一瞬間的感覺,這一眼壓過了周圍所有的嘈雜。甚至她身體流動的血液也停頓了一下。
沈君嘴角扯了一抹笑容。
這個人為了不讓人認出來,還真是拼了。
她想著,端著瓜子盤就朝著人少的方向走去。
在她所看不到的方向,那個小丑撥開了人群,快步向她走去。